天大地大,不如法大,75岁倔老头为何死活要反曹?
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时,除了他的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帮手,一个是太尉蒋济,一个是司徒高柔。
蒋济是司马懿的亲信,帮司马懿很正常。
司徒高柔,为什么帮司马懿呢?
高柔生于公元174年,比司马懿大5岁,死于263年,比司马懿晚死12年,活了整整89岁。
这样一个老妖精式的人物,在75岁时,毫不犹豫加入反曹阵营,假节行大将军事,相当于代行国家军委主席一职,总得有些做事动机吧。
细细研究高柔的人生,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之所以帮司马不帮曹爽,核心是高柔要维护法律的尊严。
天大地大,不如法大,这便是高柔的理念。
高柔和袁绍是亲戚,他的堂兄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因为这层关系,曹操差点杀了他。
虽然不感冒高柔,曹操没硬干,他任命高柔为刺奸令史,这是一个督察奸吏的司法官。
曹操的本意,只要高柔处理错一个案子,就立马借口杀了他。没想到,高柔做得非常好,量刑准确,处法公允。曹操深夜查值班,看到30岁的高柔抱着文书和衣在办公室睡着了,曹操非常感动,轻轻把身上的裘衣脱下来,盖在小伙子高柔身上。
从此,高柔摆脱袁绍的印迹,开始为曹氏所用,从丞相仓曹属到尚书郎,从丞相理曹掾到颍川太守,从法曹掾到治书侍御史,治书执法。
公元223年,49岁的高柔任廷尉,成为九卿之一。
廷尉,掌管天下刑狱,全国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
在廷尉这个岗位上,高柔一干就是22年。
廷尉这个位置,最难干的是判定涉及皇上的案件。
史书评价,高柔“明于法理”。事实上,高柔的判定是,法大于皇权。
比如说226年,曹丕对御史中丞鲍勋有宿怨,借小过失要枉法诛杀他,高柔坚决不服从。曹丕调离高柔,直接指令廷尉执行诏令,不顾群臣反对处死鲍勋。
比如说,公元238年,辽东公孙渊造反,魏明帝要杀留他的哥哥,在洛阳做人质的公孙晃。但是,公孙晃曾经几次举报自己弟弟要造反,魏明帝就想让他在监狱里自杀。
高柔上书表示反对,他说:如果公孙晃没有举报公孙渊的罪行,就应该公开处决;如果举报了,就应该赦免。现在既不公开罪行,又不赦免,(这种不讲法理的行为),让大家迷糊。
但是,像曹丕那样,魏明帝依然没听。
在皇权面前,法理总是小。
历史上,君主立宪制出现之后,法才开始大过了权。
公元245年,高柔升为司空。名义上,他是升职了,但实质上,高柔和司马懿、蒋济一样,被架空,排除出朝廷。
而接管朝廷大权的曹爽一伙,变易朝典,政令数改。他们的变革,不符实情,没有实效。
这自然让以法律为生命的高柔大为生气。
高柔对曹丕、曹睿的不守法都也直谏,更别说曹爽等人的胡作非为了。
倔老头的絮絮叨叨,肯定让曹爽等人心中厌恶,这才用明升暗降的方法,让高柔靠边站。
公元249年,62岁的司马懿轻轻一招手,75岁的高柔立马响应——乱法者,必先除之。
法不乱,则国不乱。
帮助司马懿除曹爽,蒋济很快死了,据说是心中有愧,愧对曹家。
但帮助司马懿,高柔很愉快地又活了14年。
这说明,在高柔心里,帮法不帮人。法律面前,曹家、刘家、司马家,一律平等。
《三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