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李井椿：《一棵行走的草》
【总第042501期】
【人物索引】
行旅诗人王培森，字，行吟，笔名，林涛，别号，草岗愚翁。道号玉蟾散人。汉族，黑龙江省肇东市人。大专文化，一生酷爱旅游与诗词，足迹几乎踏遍祖国的名山大川，著有诗词集《岁月的沉积》，《行吟集》，《韵海萍踪》。作品收入《毛泽东颂诗大典》，《当代诗词家风采》，《当代千家诗》，《中华诗词家》，《中华诗词》，《中国当代诗人词家代表作大观》等数十部大型诗集，并经常在多家全国及省市报刊上发表诗作。
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海南省琼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国之粹文化传播中心特约研究员，中华诗词协会会员，全球汉诗协会会员，中国当代诗人词家代表作大观编委会编委。
一棵行走的草
作者：李井椿
用心换心的人，总能因为匠心独运、将心比心而收获更多。从这个意义上看，善感的心灵是有福的。多年的跟踪性阅读，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行吟者的诗歌是美与美的亲切相遇，情与景的深度交融。即使我们无法追随他的梦幻之旅，但可以通过透析文本的方式，思绪陪着他翻山越岭，抵达在远方。“挥鞭策马过阳关，古道长亭旧景谙。戈壁风光沙漠景，诗情画意满天山。”，与其说这是诗人行吟者的个性签名，毋宁说这是他向大自然的庄严承诺。诗人正是用唯美、空灵、精炼的诗歌艺术表现形式，抒写他眼里的山水风物，伴着童话般的山水清音，让诗歌发出心底的呐喊。
时间象茫茫大海上的灯塔，它透过事件让我们发散思维，推而广之到世间；又通过人生地打磨和历练，完成一个个验证胸怀的实践，用坚守捍卫着我们心灵的航向。也许是他骨子里善良或缺失奸猾，他很少转动眼珠。在他面前，我的信口开河、夸夸其谈都被他珍惜和关注。每到这时，我瞬间就会照镜子一样，惭愧地低下头，腾出自己的容积，学习他小学生一样的谦逊和好学。认识行吟者近20年，走入彼此心灵却是三、五年的事。这更让我相信，他的质朴、善良、正直，是一件件微小的细节串起并呈现出来的珍珠项链。
我不想说他如何孝道，但我知道“百善孝为先”。当诗人因为母亲被盗贼刺伤而潸然泪下的时候，映像了一个儿子的拳拳之心；我不想说他如何正直，当他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视觉，戳穿某媒体的虚假报道和浮夸，揭露有关部门和工作人员不作为的时候，沿着他情感的线索曲径通幽，就找到了他藏匿着的舍己救人的高风亮节。这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大英雄！此生，有他做文友，是我笔下文字的大幸；有他做亲人，是我生命中储蓄的真情。
眼里的山水田园
我最庆幸的是，行吟者的眼睛、耳朵、心灵的通感都能被我所嫁接，且把我的思维激活。读他的诗歌，读完闭着眼睛做冥想，捕捉他诗歌中的美丽风情，情感会自然顺畅地走进画面，继而走进他的眼眸，和他的目光重逢。
“椰树梢头一抹霞 ，竹林滴露雾飞纱。落瑛铺满林荫路，紫荆深处是我家。”，诗人从远、近，虚、实的多重视觉，用一首《庭前晨景》勾画出一幅天地人和的自然景观。诗人把眼睛悬挂于椰树梢头，和清晨的朝霞碰撞，目光也随之更加高远而深邃。光影下，苍翠的竹林里，仿佛能听到露水滴落的清响，而晨雾缭绕是仙境里梦幻的窗纱，朦胧飘逸。好风景与好心情如影随行。
也许，有的读者会困惑——这样一个早晨，诗歌语境是不是违背了客观真实，那些画面几乎是一年四季的蒙太奇。其实不然，大自然鬼斧神工，美轮美奂。这样交织的情境是屡见不鲜的。不像我们北方，季节总是渐次分明：“滴露”是莺飞草长的关联语，“落英”是一叶知秋的流行色。而我也知道这正是诗人不加修饰的临摹。为此，我曾推荐给朋友读，朋友问我，此时，诗人是何种心情？我反问道，如果是你，会是何种心情？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时间研究心情。我继续问，为啥？回答，恍若仙境。是的！真实是最极致的美，当真实的美进入心灵，会感到真实的有些失真。如此，这首诗歌内在的美已经覆盖了艺术技巧，凸显了诗人写景状物的老辣和深刻。
我们太习惯于让景物为自己的心情搭建舞台，太习惯主观情绪和情感生硬地介入。很多诗歌总是试图让外在的情景被绑架来匹配写作者的心情，文字就常会出现硬伤。事实上，自然景观不是为了迎合诗人的某种心情才“云里雾里”地出现，相反，让自己的心情得到宣泄和晾晒，与自然景观同步，这才是道法自然，顺其自然。在这纱的腾挪处，经年的残叶一层层堆积，似隐似现一条铺满落英，柔软的林间小径。尽管我们看不到更远处，却心甘情愿被诗人所引领——走向那紫荆花绽放的远方！那里，就是诗人的心灵家园，一个隐士的蜗居。
“对坐窗前共品茗，诗情画境悦襟胸。梅花香气盈茶海，奔涌多河入紫盅。”。[多河:万泉河古称多河。] 我把《窗前品茶》当成《庭前晨景》的姊妹篇读。沿着诗人的视角，留下一串绿脚印后，走进户内陪诗人对坐，品茶谈诗。茗茶配知己，诗情兼画意，养心且惬意！到户外亲近自然，动中观景；在户内仙风道骨，静在心灵。这一动一静，有张有弛，足见诗人的清醒、从容和禅定。
行走中，诗人是一个旅者，不是一个观光客和生命的旁观者。他在路上，仁者爱山，乐者悦水，设身处地，活在当下，就是在触摸和感知天堂。用眼眸定格每一个瞬间和每一处风景，构建他游动的诗歌家园。每一首诗就是他这座移动家园壮丽的拱门，主人翁一样热诚地为自己迎来送往。阅读他的诗歌，读者好像走上了生命的天秤，任何无所谓和不用心，都会在他的在意和在乎比对下，失去重量。
心中的万里河山
在路上，行吟者信马由缰。简单的行囊和充盈的心灵，风雨兼程，寻觅历史的印痕，与古圣先贤恳谈；在路上，他扯开耳朵聆听一路上山山之回响，水水之欢歌。彰显了自然之子的本真，把诗歌谱成一路幸福的低吟和浅唱。
透过文本，我们看到诗人的诗歌较为清晰地勾勒出了祖国的容颜。他从天涯海角到青藏高原，从东海之滨到西部荒原，从内蒙古高原到新疆天山，他用心灵之笔饱蘸诗情，画圆了这条路线。在游走之间，勤于思考，借古喻今，行吟者为诗歌营造了一个动感十足的家国天下。他的游历和思考，也为他的诗歌增添了足够的话语权。正如青年诗人迟亮评述，“祖国河山皆踏过，留下诗词千百篇。只缘今有行吟者，忘却霞客与谪仙”。吟成的诗歌《过阳关》、《游宁夏》、《过达坂城》、《望嘉峪关长城》、《过玉门关》、《游喀什》、《游交河》、《听涛》、《驭浪》等都纵横捭阖，驰骋万里，气势滂沱，力度强悍，笔触深邃，内涵沉厚。《秦二世陵凭吊》、《谒李广墓三首》、《哭海瑞》、《叹内蒙大草原》等尤其值得一读。
时代对于一些品质的召唤是永远的主题，英雄们所具有的无私，坚定，忍耐与刻苦，也都是我们当代社会所需要的。当我们在欣赏肯定英雄们光辉事迹时，会有心灵上的感动与震撼，从而体会到人性的光辉与灵魂的高尚。内心的，精神世界的独特感受，还有助于我们自身道德的自我提升，而这些，是在赏读行吟者诗歌时候附带的收获。凭我的揣度，行吟者就是个有着深刻英雄崇拜意识的文化传承者，就像一棵草，把精髓深深地埋进了泥土。
请看《谒李广墓》。“名垂华夏书青史，功盖阴山万古留。汉帝论功行赏赐，偏偏李广不封侯。” 语言突兀，开门见山，开宗明义。拨开历史的云雾，“跃马横刀卫干城，飞将声震胡儿惊。论功早过王侯上，天子如何偏不封。”仿佛战争的硝烟还在眼前，没有愤怒，只有不平。而这时，是叩问还是声讨已经都不重要，诗人自然地引出了他的“历史自有人民评说”的唯物史观。“如鲫王侯沉史海，谁如李广驻民心。”显赫一时的帝王总会被历史湮没，而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藏在民心里的李广的灵魂英姿永驻。另外，看《嘉峪关前左公杨》，“陇西大漠久荒凉，将士屯边也种杨。留下浓荫连古道，至今人念左宗棠。”和《谒李广墓》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如《谒丁汝昌殉国处》，“大将秉忠勇，天朝不可欺。凛然成玉碎，不肯竖降旗。”寥寥20字，就将鸦片战争中的甲午海战力透纸背的呈现出来，还让我们联想起丁汝昌殉国后“殉国未恤、戴罪归葬、万民旗伞”的故事，不仅盛赞了英雄的气节和历史功绩，也掷地有声的痛斥了清政府的软弱无能，慰藉了英灵。
《秋瑾女侠就义地》，“仗剑南天未顾身，头颅掷去重昆仑。一腔碧血冲天洒，豪气千秋壮后人。”。诗歌没有刻意遵循起承转合的要求，而是一脉相承的描写了巾帼的英雄气概和临危不惧的视死如归，读来，在震撼中热血沸腾。诗人亲临女侠就义地，近代民主革命志士秋瑾蔑视封建礼法，提倡男女平等，习文练武豪侠性情，东渡日本留学，积极投身革命的事迹都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他口中念念有词，自然出口成章。
成吉思汗陵位于鄂尔多斯市东南部伊金霍洛旗的甘德尔草原上。成吉思汗陵作为一座民族的丰碑，记载着蒙古民族沧桑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谒成吉思汗陵》前六句浓墨重彩，抒写了被西方史学家称为“黄祸西侵”的成吉思汗大帝。以举世闻名的成吉思汗陵为依托，再现了成吉思汗波澜壮阔的业绩和蒙古族古老、丰厚的历史文化。抛开大国沙文主义的色彩，我们不能不说，“千古一汗载誉丰，扬威天下任夸评。挥鞭指点开疆土，策马挥刀奋虎兵。”
横扫亚欧皇冠落，势吞环宇版图丰。三分霸气今如在，且看中华谁敢轻。”面对当下周边虎视眈眈的状况，“三分霸气今如在，且看中华谁敢轻。”就称得上是激励我们建设牢固国防的一篇战斗檄文。读《谒绍兴蔡元培故居》，“行高品正史无伦，学贯中西誉古今。历数黉门答惑者，至今未见比肩人。”在景仰和崇拜榜样的同时，我们更看到了诗人高擎旗帜，对于民族强盛、文化复兴的呼唤和担当。
历史是不断向前变化发展的，新事物不断战胜旧事物。同样，历史也是延续继承的，没有继承就没有发展。我们所处的现实就像历史的回音壁。面对古人和祖先，我们会有意识的照镜子，内观和自省：为祖国，为人民流过多少汗？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
《叹内蒙大草原》，是诗人山水田园诗歌中最有张力的一首。他用前两句临摹，“碧野连云大宇低，沙丘点点眼中移。”描绘出了一幅萧杀的草原气象。违背自然规律，破坏生态环境，人类正在用自作自受来承担着灭顶之灾。在这样的场景下，读者的心灵遭受着诗人一样的揪痛，“保护家园，爱护地球”不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从自身做起，从现在做起，已经成了诗人倡议，读者响应的宣言。接下来，“牛羊隐没景何在，浅草无风露马蹄。”就有了落脚之地。昔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川，何时才能美丽重现？
华山是我国著名的五岳之一，海拔2154.9米，位于陕西省西安以东120公里历史文化故地渭南市的华阴市境内，北临坦荡的渭河平原和咆哮的黄河，南依秦岭，是秦岭支脉分水脊的北侧的一座花岗岩山。凭藉大自然风云变换的装扮，华山的千姿万态被有声有色的勾画出来，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5A级旅游景区。诗人登临华山，当然会看到山脊如刀刃，山道如蛇行。峻峭、艰险。俯首看去，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足足令胆小者晕眩和望而却步。华山之险凸现大自然的神奇和力量，而诗人的游览更是游历，他用心用情写就的《华山挑夫》就是证明。
诗人没有流俗地描写这些自然景观，却将目光从山水田园和历史的苍茫中聚拢回来，凝视身边最震撼的人物和表情。“苍颜华发骨筋酥，一步三摇踏险途。重担肩头频替换，七十五岁老挑夫。老眼昏花霜发稀，欲行南北摆东西。耄耋骨朽犹挑担，垂暮人生何所依。”字里行间，诗人对老挑夫的悲悯，都透过对老人挣扎的生活和生命的坚韧彰显出来。读毕，让我们回归简单的朴实，想到小学课本里的《挑山工》。诗人的菩提心也一览无余。
再如《病患吟》，“穷家重病有谁怜？强送红包装笑颜。夫妇归来相对泣，明朝再去借谁钱。高薪厚禄不知足，笑纳红包面未朱。医术高超医徳丧，白衣背后指千夫。”无需我赘言，只要有耐心读完，其义自现。
“百善当推孝为强，毋须门外觅禅堂。严慈膝下尽一孝，胜过佛前百柱香。”当下人心不古，很多人借“信仰”敛财，靠“善心”欺骗，作秀、作孽成了攀比的流行色，传统的美德却被束之高阁或者挤得远远，而诗人高擎旗帜，捍卫传统的人伦道德，呼唤人性的回归和觉醒，唱出了“ 论孝”的一腔豪情，更是难能可贵。
人们还在权利和物欲的追逐中疲惫地攫取着的时候，诗人已经大隐于市，把心灵包裹成一个行囊，风景在远方，抵达在路上。餐风饮露，行者无疆；无求则顺，无欲则刚。“平沙若纸任潮铺，蟹爪留痕任意涂。巨著煌煌才写就，轻涛一过又全无。”我们听到了“海滩读蟹痕”的美妙和惬意；“云岭炊烟三两家，土楼黛瓦映夕霞。窗含竹影邀明月，时取门溪闲煮茶。”我们看到了“土楼村农家夜宿”的自然和回归。春望于大连，“晨莺啼旭日，绿草冒新芽。北望三千里，春从此地发。”；避暑在山庄，“空山啼翠鸟，春水荡红楼。锦鲤云中戏，芳摇梅鹿洲。春波涤岸树，啼鸟恋野芳。晨曦初照影，湖山我独享。”；游宁夏，“西行初到贺兰山，喜看黄河九曲湾。碧野平畴翻绿浪，荷花垂柳小江南。”；旅顺口观雪，“岭压千松雪，海失万顷波。群峰离若隐，白玉塔如梭。”……都字字珠玑，珠联璧合，意象杂陈，让我们应接不暇。
“花甲行吟人笑痴，遍行天下任驱驰。太白逊我曾经路，霞客更无一路诗。” 、“一路行来一路吟，衣衫处处染征尘。风光入眼心中醉，浪迹天涯独旅人。”！一路笑靥，一路欢歌！这样的活着，是生命的一种鲜活和瑰丽；这样的行走，是厚重的生命一种真实的姿态。从诗人的视觉发散开来，我们分明看到了生命和本质，以及自然生灵生生不息繁衍的意义和必然。
综上，诗人用心田盛满朴素的诗情和山水清歌，以山水田园为审美对象，把细腻的笔触投向静谧的山林、悠闲的田野，千里走单骑，创造出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他的诗歌表达了清醒的人生态度，自然景物都融入了诗人的主观情愫，或借景抒情，或情景交融。出世与入世矛盾心理的折射，更强化了诗人对生活、人生哲理的感悟,禅意的歌颂着祖国山河的壮丽，表达了自己隽永的情感寄托。
“适与野情惬,千山高复低。好峰随处改,幽径独行迷。”对诗人来说，他就像一株行走的草，每一方水土都是他渐次展开的美丽心境。“捧着心去，不带草走”！他的根最接地气，他的精髓早已经牢牢地扎进了俯瞰皆是的泥土和大地。“一切景语皆情语”，我想最后强调的是，赏读行吟者的诗歌，不要试图剪辑和合成他眼里的山水田园，要在他诗意的驰骋中管窥他所营造的万里江山和家国天下，然后铺展画轴一样，做全景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入诗人的内心世界，和诗人饱满的情绪感同身受。
2013年6月17日初稿
2013年6月24日完稿
王培森老师近作五首
上海冬日游园
寒风过处飞枯叶，花有余香竹有荫。
湖畔天鹅犹戏水，冬梅欲绽已临春。
飞过武夷山
地远天低望眼空，群山入目矮千峰。
层迭万岭展幽谷，如线江流曲绕行。
乘机有感
无事乐登天，闲瞧云海翻。
九霄常往返，我亦是神仙。
飞三亚
碧宇尽迷濛，长天任纵横。
瑶台何处是，身在乱云中。
游上海韩湘水博园
差差绿水草茵茵，寒树临风冬日深。
竹影徐摇幽径冷，茶花摇曳有精神。
李井椿:法官诗人，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青少年心灵成长导师，青少年网络心理导师。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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