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东明:雁的心事
【总第077301期】
雁的心事
作者:尤东明
我是一只雁。我的名字就叫雁儿。人们都叫我们大雁。而古时候的文人墨客们,则喜欢叫我们鸿雁。
我们有好些种类,但每年南来北往地奔波,是我们每一种群必须遵守的规律。
我们大雁,是一种随意的雁儿。人们说我们是候鸟。确实,我们每年都要南来北往地奔波。搞得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们的故乡究竟是在江南的水乡,还是在遥远的塞北。只是知道,天气冷了,就往南边飞。天气暖了,就往北飞。往北飞,是去北边的几条大江边休憩,繁衍的。
但我们又不是随便的雁。古人认为大雁冬去春回,此信也;大雁南飞的时候排成整齐的雁阵,此礼也;大雁晚上休息的时候是有放哨的,此智也;同伴受伤了,生病了,也不离弃,此义也。因为大雁往返有期,从不失约,故此,人们就给书信叫做‘飞鸿’、‘鸿书’等。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一种鸟禽可能比的上我们?
我们大雁,更是一代文人借以倾诉情感,诉说衷肠的寄托,比如我国宋代女词人,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李清照写给远游的丈夫的情信: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我们,又是一种简单的雁。河里的小鱼小虾,鲜嫩的水草野菜,田里农人遗下的稻穗谷粒,都是我们裹腹的食料。因为我们每次都要飞一两个月的时间,要穿越几千里路途的距离,要消弭全身的力气和能量,如果这些食料都寻觅不见的时候,嫩树叶,草根,草籽,树枝上落下的野果子,也是我们的美食。
我们很不容易。每年的冬去春来,几千里路远的距离,我们要经历风霜雨雪,伤病苦痛。但我们信心满满,不畏艰难困苦,不离不弃。尽管我们的队伍一般要几十只,几百只,甚至是庞大的上千只组织在一起,但在飞行途中,我们的队伍组织非常严密。我们常常把队伍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形,队伍的头雁尾雁要保持体力充沛健硕,还要首尾相顾。我们要把老弱病雁携在队伍中间,悉心照顾他们,尽力不要他们掉队。我们在飞行的过程中,很有规律。我们还要不停地发出鸣叫声。像人类的运动会,像领队在喊口号。
我们也是经常遭遇到危险的一群雁。除了一路上的路途凶险,万事难料以外,由于我们长途跋涉飞行,我们的身上就没有一点赘肉。由于我们吃的是天然无害的食料,所以我们的肉质非常美味。每年,尽管我们还在路上,就已经有许多父母兄弟姐妹们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所以,我们在漫长的旅途中,既要时时提防疾病的侵袭,天敌的残害,更要时刻面对人们贪婪的毒饵,铁夹,丝套,高高的、长长的网,甚至是罪恶的枪口。有时,我们在长途飞行过后,饥肠辘辘的时候,那些浸透了农药的玉米、大豆种子,也成了我们饥不择食的食料。所以,我们在飞行的时候,往往就有些兄弟姐妹们从队伍中跌落下去,被这些毒种子夺去性命。
我们又是一群满怀希翼的雁。我们希望人类不再对我们展开杀戮,不再把我们当作美味而摆上餐桌。不再因为有毒种子而误伤我们的性命。不再无辜地开垦毁坏美丽的草原,破坏我们赖以生存休息的家园。不再污染宝贵的,全世界的生物都离不开的水源。我们更希望人们看到我们生的蛋时,不再用桶,用筐给悉数敛走……,因为那是一桶,或是一筐的小生命,是我们雁群繁衍生息的希望啊!
我们还要感激,那些为了保护我们的生存而勤奋工作的人们,感谢为我们北飞让路的飞机,和他们的主人!
古人思乡惆怅时,我们就是飞鸿的信使,如王湾思乡时会期待: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古人思念故友时,就会把亲情托付给我们,如杜甫思念李白时会担心: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连古代的君王背井离乡,忧愁罹患的时侯,我们就成了他寄情故国,别离思亲的寄托,如李煜思念故国时会感叹:”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我们是信使,也是寄托。
尤东明,农垦职工,喜欢文学。希翼借一双文字的羽翼,遨游在文学的星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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