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康疗76：解读《黄帝内经·素问·示从容论》
自我康疗76：解读《黄帝内经·素问·示从容论》
自从“盘古氏开辟鸿蒙”，直到“伏羲氏教民推演易八卦”，由来就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不治已乱治未乱”。再到“神农氏尝百草教民稼穑”，也同样是“不治已病治未病”。在这个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时代，人们自觉遵循天道四时地理五行法则，就能够保持治身治家治天下的形神合一。
所谓“神农氏世衰”，就是到了神农氏时代末期，大道失废世风日下。因此，就发生了“诸侯相侵伐”的天下大乱。于是，“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经过“阪泉之战”和“涿鹿之战”，这场天下大乱的最终结果便是，“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对于这段历史，汉代太史令司马迁在《史记》里追述称：“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中国人世代相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的天师岐伯、帅军作战的大鸿鬼容区、负责制造陶瓷用具的雷公等人，都是黄帝领导班子里的主要成员。自从“尧舜禹之变”以后，才形成了奴隶制小康社会的君臣父子等级礼法制度。因此，黄帝“修德振兵治五气”的“未尝宁居”，还是在努力恢复道法自然以正治国的大同社会正常秩序。为了实现治身治家治国治天下的形神合一，黄帝与身边领导干部的日常交谈，总是围绕着调治“天人合一”生态系统的中心课题。
对此，在流传至今的《黄帝内经》中，我们就能够隐约听到来自五千年前的大道遗音。
下面，我们就一起来静心解读和感悟《黄帝内经·素问·示从容论》。
《黄帝内经·素问·示从容论》原文
黄帝燕坐，召雷公而问之曰：汝受术诵书者，若能览观杂学，及于比类，通合道理，为余言子所长，五脏六腑，胆、胃、大小肠、脾、胞、膀胱、脑髓，涕、唾、哭泣、悲哀，水所从行，此皆人之所生，治之过失，子务明之，可以十全，即不能知，为世所怨。
雷公曰：臣请诵《脉经》上下篇甚众多矣，别异比类，犹未能以十全，又安足以明之？
帝曰：子别试通五脏之过，六腑之所不和，针石之败，毒药所宜，汤液滋味，具言其状，悉言以对，请问不知。
雷公曰：肝虚、肾虚、脾虚，皆令人体重烦冤，当投毒药、刺灸、砭石、汤液，或已或不已，愿闻其解。
帝曰：公何年之长而问之少？余真问以自谬也。吾问子窈冥，子言上下篇以对，何也？夫脾虚浮似肺，肾小浮似脾，肝急沉散似肾，此皆工之所时乱也，然从容得之。若夫三脏，土木水参居，此童子之所知，问之何也！
雷公曰：于此有人头痛，筋挛，骨重，怯然少气，哕，噫，腹满，时惊，不嗜卧，此何脏之发也？脉浮而弦，切之石坚，不知其解，复问所以三脏者，以知其比类也。
帝曰：夫从容之谓也。夫年长则求之于腑，年少则求之于经，年壮则求之于脏。今子所言皆失，八风菀热，五脏消烁，传邪相受。夫浮而弦者，是肾不足也；沉而石者，是肾气内着也；怯然少气者，是水道不行，形气消索也；咳嗽烦冤者，是肾气之逆也。一人之气，病在一脏也，若言三脏俱行，不在法也。
雷公曰：于此有人四肢懈堕，喘嗽，血泄，而愚诊之以为伤肺，切脉浮大而紧，愚不敢治。粗工下砭石，病愈多出血，血止身轻，此何物也？
帝曰：子所能治，知亦众多，与此病失矣。譬以鸿飞，亦冲于天。夫圣人之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类，化之冥冥，循上及下，何必守经？今夫脉浮大虚者，是脾气之外绝，去胃外归阳明也。夫二火不胜三水，是以脉乱而无常也。四肢懈堕，此脾精之不行也。喘咳者，是水气并阳明也。血泄者，脉急，血无所行也。若夫以为伤肺者，由失以狂也。不引比类，是知不明也。夫伤肺者，脾气不守，胃气不清，经气不为使，真脏坏决，经脉旁绝，五脏漏泄，不衂则呕。此二者不相类也，譬如天之无形，地之无理，白与黑相去远矣。是失吾过矣，以子知之，故不告子，明引比类《从容》，是以名曰诊轻（《太素》作经），是谓至道也。
白话文翻译
黄帝安闲地坐着，召来雷公问话：当你得到传授医术和诵读经书时，如果能博览群书取象比类，就可以融会贯通大道常理了。那么，现在就给我讲讲你的心得体会吧。譬如，人体五脏六腑的胆、胃、大小肠、脾、胞宫、膀胱、脑髓、眼泪、唾液、哭泣、悲哀等等，这些水液的运行，都是人体气血循环现象，也是调治身体疾病时会产生误判的。对此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才能够做到十全十美。否则，就会招致世人抱怨。
雷公回答说：我反复诵读《脉经》上下篇，但还是做不到融会贯通取象比类，又怎能谈不上有清醒的认识呢？
黄帝说：你试着进行系统分析，逐项辨别五脏经气过盛、六腑阴阳不和的症状，阐述针灸砭石治疗的病症、有毒药物的相宜、膳食汤液的滋味等等。要具体说明情况，详细地答辩应对。如果有弄不懂的问题，我再来给你讲解。
雷公说：肝虚、肾虚、脾虚，都能使患者产生身体沉重和心情烦乱的症状。如果用毒药、刺灸、砭石和膳食汤液等方法调治，有些可以治愈，有些则不能治愈。对此，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黄帝说：老先生已经年纪不小了，怎能提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呢？我是真心探讨问题，语言表达可能不准确。我想问的是大道奥理，你却用《脉经》上下篇来应对，这是怎么回事？平常人脾脏脉象微软，患者脉象虚浮则似肺脉。平常人肾脏脉象微沉，患者脉象小浮则似脾脉。平常人肝脏脉象急紧而散，患者脉象急沉而散则似肾脉。这些都是庸医经常搞混的问题。然而，只要遵循天道四时地理五行法则进行诊断，都很容易分辨清楚。就像人体脾肝肾三脏，土木水参居，相生相克循环运动。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常识，你为何还要再问呢？
雷公说：现在有个病例，患者出现头痛、筋脉拘挛、骨节沉重、胆怯、呼吸气短、干呕、叹息、腹部胀满、时常惊骇、瞌睡少等症状，这是哪个内脏产生的病变呢？患者脉象浮而弦，重按则坚硬如石。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再次请教对于脾肝肾三脏的疾病诊断，应该怎样进行取象比类呢？
黄帝回答说：还是要遵循天道四时地理五行法则进行诊断分析。如果是老年患者，就应当诊察六腑。如果是青少年患者，就应当诊察经脉。如果是壮年患者，则应当诊察五脏。你刚才所讲的全都错了。
外界八风邪气侵害人体，滞留郁结就会生热。五脏血气被消耗，便是邪气传变的结果。如果患者脉象浮而弦，就表明肾气不足。脉象沉而坚硬如石的，就表明肾气内滞运行不通。患者出现胆怯气短症状，就表明体内水道运行不畅通，形体和血气就会消弱。出现咳嗽和烦闷症状，则是肾气上逆所致。人体气血循环出现异常，病根主要在一个内脏。如果说脾肝肾三脏都是主要病因，这肯定不符合天道地理法则。
雷公说：还有一个病例，患者出现四肢懈怠无力、气喘、咳嗽、大便出血。患者脉象浮大而紧，我初步诊断认为是肺病，但还是不敢贸然进行治疗。有一个鲁莽的庸医，采用砭石术进行治疗。患者病愈后，出血很多。血止以后，患者感觉到身体很轻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黄帝说：你能治的疾病很多，你懂得的医道知识也不少。不过，对这个患者的诊断却错了。就好比鸿鹄高飞，也能上冲云天，却永远无法到达宇宙太空的边际。圣人诊治疾病，都是循法守度取象比类，掌握冥冥之中的细微变化，上应天道四时下合地理五行，因时因地因人制宜。普通人学习医道运用医术，又怎能固守书本里的经典教条呢？
譬如这个患者，脉象见浮大而虚，就是脾气外绝的症状，是胃脏津液独归于阳明经脉所致。阳明胃经二火不胜太阴脾经三水，就会导致脉气紊乱变化无常。患者四肢懈怠无力，是脾脏脾精运行不畅的症状。气喘咳嗽，则是水气并于阳明胃经所致。大便出血，脉象浮大而急，是血气运行不通所致。你将此诊断为肺病，就是判断失误的狂言乱语。
诊病不能取象比类，就是知道却不明理。如果肺气受到损伤，脾气就不能内守，导致胃气混沌不清，经气也不能循环输布。如果肺脏丧失功能，则治节不通，就会导致经脉气绝，使得五脏元气俱泄，就会产生流鼻血和呕血症状。肺脏和脾脏病变，二者不相类同。如果搞混了，就像是天不分其形，地不分其理，黑白不能分辩，这未免相距太远了。
当然，出现这种失误也是我的过错。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所以就没有再给你讲。现在，我就把取象比类的《从容》知识传授给你，并且将其命名为《诊经》，这就是医道至理。
解读启示
面对全球化新冠瘟疫的临场大考，中医与西医功效已经高下立现。于是，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医文化复兴的时代号角，就再次吹响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前奏曲。
回头来看，所谓“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里，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间。如果说，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道路自信和文化自信，就是基于“工业革命”以来的拜金主义“坚船利炮”。那么，中国人的道路自信和文化自信，则是基于“天人合一”的道法自然以正治国。万变不离其宗，人类世界的变化，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表面现象。变化背后的不变本质，就是自然法则“天之道”。
试想一下，自从“盘古氏开辟鸿蒙”，直到“神农氏尝百草教民稼穑”，天道没有变，人心也没有变。只有人们治身治家治天下的生产生活方式，一直发生着技术创新的形式变化。到了神农氏时代末期，特别是到了“尧舜禹之变”以后，“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之道”同样没有改变，只是人们“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初心发生了改变。这场“世界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就使得治身治家治天下的形神合一，逐渐演变成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形神分离。
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的治身治学知识体系，就断裂成了“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事学”三大类专业学科。这种“天人分离”的“人事学”一门独大，就产生了“百家争鸣”的“学术之争”。又经“汉承秦制”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便形成了“术业有专攻”的“礼崩乐坏”天下兴亡历史周期律。再经“洋务运动”的“西学东渐”，就又接轨了“分科治学”的科学主义“市场神教”。这时，中国人距离“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的大道，就越来越远了。
所谓大道至简万法归一，人类世界正邪善恶的道路之争，就只有两种选择表现形式。不是“以人为本”的“天人合一”社会治理体系，便只能是“以物为本”或“以钱为本”的“天人分离”社会治理体系。西方科学主义“市场神教”的GDP增长模式，则是把拜金主义的“天人分离”社会治理体系推向了极端化。
道为术之本，术为道之用，法术万变而道不变。“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之道”不会变，“损不足以奉有余”的“人之道”，肯定逃不脱“天之道”的严厉惩罚。当前这场“世界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就是一场回归“天人合一”大道的文化突围战。
“正气内存，邪不可干。”文以载道，术以载道，艺以载道。只有打破西方科学主义“市场神教”的“洋迷信”，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才能自我拯救的实现精神复兴。只有恢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的文化生态体系，中国人才能重新实现治学治身治家治天下的形神合一。
为此，我们接下来的同步静心养神疗程，就是继续研修和解读大道文化经典《黄帝内经·素问·疏五过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