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赏析》孔子论君子之完美人格——文质彬彬
孔子论君子之完美人格——文质彬彬
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他认为,一个完美的君子人格,应当是文与质的恰当配合与协调。然而,现在人们使用“文质彬彬”这个成语,往往是形容人的举止文雅,态度从容不迫,只注重文,而忽略了质,这并不符合孔子的原意。
文与质,是一个品格高尚的君子必须兼而有之的两种素质。所谓“质”,是指人与生俱来的质朴本真的禀赋,是人的真情实感。所谓“文”,是指人在后天所得到的教化,是人的文化素养。一个人如果质多而文少,虽然很朴实,很坦率,但没有文化的熏陶,表现出来就是粗野、鲁莽,就像《水浒传》里的李逵。如果文多而质少,本真的一面太少了,表现出来就是浮华,虚而不实,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孔子认为,这两种偏向都是不好的。“文质彬彬”的“彬彬”二字,是形容事物相杂而又适均,在这里强调文与质配合适宜,既有朴实本真的情感,又有高雅的人文修养,从而使人的情感能有所节制、合乎“礼仪”地加以表达,这才算得上一个君子。
有一位卫国大夫不同意孔子的观点,他说:“君子质而已矣,何以为文?”子贡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反驳了他,具体而生动地说明了老师的思想。他说,虎豹之皮和犬羊之皮的区别,就在于它们毛的花纹不同,如果把毛去掉,二者就无法区别了。“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论语·颜渊》)本质和文采,是同等重要的。
重视教化是培养“文质彬彬”的君子的基本途径。学生子夏问“素以为绚兮”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孔子回答:“绘事后素。”素是绘画之前洁白的底子,先有它然后才可以在上面施加色彩。子夏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礼后乎?”(《论语.·八佾》)孔子对他能举一反三大为赞赏,因为人的朴实本真的质就像那洁白的底子,绘画就是施加于其上的文采,就是人的文化素养。朴实本真的质是对人进行教化的基础条件,只有经过教化,才能使人具备“仁”的品德,遵循“礼”的规范,这就是“学文”,包括诗书礼乐的教养、仪态举止的修炼、玄歌雅颂的才艺等等,是对人的天性的文饰。
人与动物在自然本能上是没有多少区别的,即所谓“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化的修养。孔子对当时那种“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徒,不善不能改”(《论语·述而》)的社会风气深为忧虑,并用毕生的精力教化学生,把他们培养成社会的有用之才。他教育学生要“博学于文,约之以礼。”(《论语·雍也》)具体功课是:“文、行、忠、信。”(《论语·述而》)“文”是指历代的文献,也包括一切知识;“行”是指行为、品德,也包括做事情,干事业;“忠”是对国家、社会、父母、朋友要尽心尽力;“信”是讲信义,重然诺。这四个方面综合起来,就是德才兼备。他最得意的学生颜渊感叹地说:老师的学问如此高深,又善于有步骤地诱导我们,“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论语·子罕》)
孔子关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的育人思想,为当今社会的人们加强人文修养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标准,为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当然,我们今天培养合格的现代化建设人才,不仅要重视思想道德教育和文化知识学习,还要重视社会实践锻炼,引导人们投身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火热生活之中,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在为人民、为社会做贡献的过程中,实现人生境界的升华,绘就出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