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合理‖文/苏厌尘

存在即合理

“诶，你听说了没，咱京城中那个男戏子，死了！”茶馆还像往常那般热闹，只不过今日讨论的主题，是京城死了的那个男戏子。

“我昨日亲眼去看了，场面那叫一个壮观阿，我说呢，那戏子长的那叫一个妖艳，原来他是个妖怪啊！”另一人也说了起来，下面的听众沸沸扬扬。

“哪个男戏子啊？”

“死了？怎么就死呢？”

“我知道，听说是喜欢男人，勾搭有妇之夫，被人发现后当场用火烧死了！”

“我也看了，这种妖怪死的好！”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这事从“死了一个男戏子”论成“死了一个妖怪”。

阁楼上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静静听着各种言论。

楼下讲说的人发现听热闹的越来越多，直接站起来讲道:“哼，不知道他勾搭的男人有多少个，现在也只抓到了那个男戏子，我看啊，这个男妖怪肯定是会蛊惑男人的心智！”

上面的老者抿了一口茶，把视线转移那位站在自己面前双眼通红的男人身上。

沉默良久，老者面前的男人才张口，可以听出声音有些沙哑。

“我爱他。”

除了这三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老者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

老者面前的男子再也抵不住悲伤，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真的爱他，他...他不是妖怪啊...”

“我爱他...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最后哭的没了力气，男人才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在老者面前鞠了一躬，出了阁楼。

男人走到河边，天气已经渐冷，河水冰冰凉凉的，有些刺骨。

“被他们打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你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被火烧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是不是很痛？”

“你怕冷，走的时候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呢？”

“黄泉路上等等我，奈何桥太黑了，我陪你走。”

“今世最后唤你一声宝贝，我爱你……”

男人向河的深处走了过去 直到河水吞噬了他的身体。

“诶，你听说了没？李家那公子前日投河了。被人打捞上来时啊，都死透了呢！”

阁楼上的老者静静的听着，喝了口茶，叹了口气:“何必呢？”

刚刚入冬的天气迎来了京城的第一场雪，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大雪中，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