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岭的记忆(续)
大丈岭美食之豆豉酱
今天早晨,我又跟老娘确认,到底是叫“豆豉酱”还是“豆水酱”?
从小到大,我都跟着娘叫豆水酱。那不管应该叫什么,还是叫豆水酱吧。娘在,还是她说了算。
小时候,每年初冬娘就会动手做豆水酱。
冬日的某一天,娘把黄豆一颗颗挑选出来,残破的挑出来换豆腐,坏了的留着煮了喂猪。挑好的黄豆放水里泡一夜,第二天早晨煮熟。这个黄豆不能煮烂,火候要掌握好,煮熟即可。煮熟后把黄豆放在干净的竹篮里,上面盖好,保持通风,但不能见太阳。等熟黄豆慢慢长出青毛,完成发酵,这个过程叫做“丝豆”。豆水酱的最关键一步算是完成了。
娘把黄豆从竹篮里倒出来,放在簸箕里稍微见点太阳。然后把萝卜洗好,切成指头肚大小的方块,晾干水分后把豆和萝卜一层层交错摆好,加姜片八角熬水放进坛子里。以后每天放点盐进去。眼看着萝卜越来越“瘦了”,拿一块尝尝咸淡合适,一个冬天的咸菜就有着落了。
小学五年级那个冬天,娘开始做豆水酱。豆子煮好后放在竹篮里,挂在我睡觉那屋的墙上。我每天都踮起脚抓一把黄豆装口袋里,上学路上吃,吃不完的放学路上吃。口袋里的线头毛毛粘在湿湿的黄豆上,也不舍得丢掉,碾了皮吃掉。有个跟我哥哥同龄的男孩子,见我那几天总在路上吃东西,一直跟着我说好话,问我吃的什么?让我给他尝尝。给他吃了一次后,每天放学他都会在学校门口“遇见”我。连着要了好几天。
黄豆慢慢由黄变黑,长出长长的毛,我的美味也没了。
娘做酱时说:今年的黄豆真不出数,那么多豆子”丝“出来这么点。
我没敢出声。这事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豆水酱可以吃的时候,每天桌子上都会有一碗。喝粥,挺对味。就黄饼子开始还行,吃几天就感觉吞咽困难。我只喜欢吃里面的豆,萝卜开始还行,最后的豆水酱在坛子里继续发酵,软软嗒嗒,只有爷爷爱吃了。
最后一次吃豆水酱是在老家一个饭店里。店家有心做了豆水酱,作为小凉菜免费赠送。看见豆水酱那一刻很兴奋,吃一口很失望,应该是豆子没有发酵好,味道大不如从前。
娘老了,早已不能张罗着丝豆子做豆水酱,今生,再也吃不到记忆中的豆水酱了。
(注:豆水酱应该叫豆豉酱吧?丈岭很多人叫”豆豉酱“、”豆shi酱“,我娘叫豆水酱,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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