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是夜游症中的睡行者/生命的河21/小说播讲/文:金灿冉/播:冰 瑶&雷阵雨

二十一  情愿是夜游症中的睡行者

作者:金灿冉

听明白来由后,赵樱桃缄默半晌,不想翻开那段不堪回忆的往事,尽管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是战场上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人;尽管现在就他们二人,其他人早被校长支开了;尽管所有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绝似的了。

户外皓白如昼的月光通过门窗缝隙朝里如泵压过的水,在哗啦啦地湍急奔流似的......此刻二人倒不像面对十多年前的一次惊天大变故而显得局促不安、絮叨不停、发飙不止,也没有穿越于所谓的战争时期与和平时期的大千世界的无限感慨直至老泪纵横到死去活来的程度,反觉得,白驹过隙,光阴似箭,岁月如歌,红尘漫漫......殷岳和的亲信,建国前的军医,建国后的校长,不愧是两朝的精英。开门见山后,他一直安坐不语,好像不是来寻觅历史踪迹似的,更不是来解决学校里枝节末梢学生之间座位问题的,而是来默默地探视长官太太的呢!

看着原来一直跟随在殷岳和屁股后面现在已成校长的人,赵樱桃还能再次像上次面对殷岳和时若无其事地不提赵大伟的事吗?时移世易,遇死则生。已成过去的赵樱桃了;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才是眼下的赵樱桃呢。能够抵抗沧桑岁月侵袭的人,除非是神!

............

王守仁拨通了夏世安的电话,并且感觉到电话那头突然燃起熊熊烈火......这才与红莲离开了村办公室。

王守仁的妻儿到底将干妈和小平怎么样了?他们四人现在到底去哪里了?还有最让人担心的是干妈危在旦夕的身体会不会今夜有可能永远离开?

正在二人心急如焚之际,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像是夜间散步似的,像是失魂落魄似的,像是走投无路似的。走到顶面,双方四人这才大吃一惊。一边是马云川和王越,另一边是王守仁和赵红莲。真是冤家路窄,桥上不遇路上遇,大路不遇小路遇,白天不遇夜里遇。换了任何人,不是以为见鬼了,就是觉得相遇的对方是夜游症的两位睡行者!

王守仁和赵红莲的绯闻村里无人不知。马云川身为大桥乡造反派二把手,除了背地里不停地挑唆儿子,灌输诸如划清界限的敌对意识,场面上还是颇显大将风度的。现在看见二人刚从办公室出来,肩并肩靠得那么近,就差没有勾肩搭背了。夏衣裸露,香水驱蚊,星夜散步,对于王守仁和赵红莲来说,只是突发事变所关联的偶发现象,只需稍加解释并可以涣然冰释;但对于失去理智的马云川和王越而言,充满革命激情的他俩,已经习惯于上纲上线,视友情为小资,视政见不一为敌我双方。现在非但无改造之意,且变本加厉,办公室偷情深夜鬼混后不过瘾还月下散步!马云川气急败坏,反正不是白天当官的需要顾及面子,大将风度转瞬间变成了个狰狞毕露,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王守仁的汗背心,就是一阵猛抽......

赵红莲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拉劝,结果被王越误以为帮父打母,情急之下,弯腰捡起一块砖头朝她砸去,赵红莲本能躲闪,纠缠在一起的母亲一个踉跄,砖头直击其头部,血喷如柱,足有丈高,像从火山裂缝中喷溢出的高温岩浆,飘落到仨人夏天裸露的皮肉上竟然成了颗粒状,滚烫过后,留下深深印记,终身难忘!

血溅黄海之滨,同样惨烈无比!

仨人傻傻地沉默良久,恍如梦中厮杀血拼刚刚醒来,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希望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夜游症中的四位睡行者之间的一次梦中殴打群架而已,顶多是一觉睡醒后的一次乡野别具特色的田野霹雳舞而已!

马云川即刻倒地,翻来滚去,仿佛不了了未了心愿,难以呜呼哀哉。喷达空中丈高的血柱,落地成了地面上的横流,汹涌澎湃......

咽气前的最后几分钟,马云川觉得非常坦然,倒好像死有余辜似的不那么不舍,归宿有时候就是一种解脱:马云川在诀别人间面见阎王之前的一刻里,想到了没做几天情人的储双子与她最后见面的嘴脸......

作者风采

金灿冉,原名金平,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作为江苏大丰电视台暨大丰宣传部与大丰文学艺术联合会合办刊物【鹿乡文艺】小说连载特约专栏作家。上世纪苏州大学本科毕业前后,工农学商无不涉足,创作并公开发表过的诗歌、散文、随笔、杂文等文学作品超过百部,另外有长篇小说一部,中篇小说八部,短篇小说十部,小小说四部。小说形式包括传统小说、玄幻小说、魔幻小说、科幻小说。小说题材包括战争历史、工业环保、都市伦理和新农村建设。

女播简介:冰  瑶,辽宁省大连市人,硕士研究生,高级会计师,AIA国际会计师,会会员,大连中山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八步诗金牌朗诵。喜爱阅读、写作、音乐、电影、舞蹈、旅行。挚爱声音创作艺术,长于配音、小说演播,崇尚终身学习之理念。热心公益,环保主义者。

男播简介:雷阵雨,原名田雨,山东济南人, 声音温暖而富有磁性,酷爱播音与朗诵。诵读是最大的爱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元素,因诵读而快乐,因诵读而悲伤。愿通过声音传递温暖,传递阳光,愿通过诵读结识一些志趣相同的好朋友,一起在诗歌的世界里里徜徉……

合成制作:陈自銮,一棵树,闽籍,农民的孩子,放过牛逃过学,扛过枪站过岗,热衷于户外,写字是毕生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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