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妻:你对众人慈悲,为何独独伤害我?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李叔同《送别》(网络综合/江淳编辑)

李叔同饰演茶花女

1918年,39岁的李叔同突然在杭州出家。三天后,妻子带着两个儿子,跪在寺外,磕头4小时,只想见他一面。可是李叔同却三次拒绝,还托人带话:不见。

李叔同是民国第一才子,他不管音乐、绘画还是其他方面,都能做到绝无仅有的地步。可是在他的事业正处于巅峰的时候,他突然就跑到杭州寺庙中出家了。他甚至没有同妻子和家人商量,只是留给了他们一封信。

李叔同的初恋杨翠喜

李叔同有两个妻子,一个是听从父母之命娶的茶商之女俞蓉儿,另一个是他日本留学时房东的女儿雪子。(江淳注:李叔同日本妻子的姓名有多种说法,一说还生了一儿一女,历史照片搜索不到)

这一次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他的女儿就是俞蓉儿。他们二人在十多岁时成婚,妻子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但他去日本留学了,后来他便喜欢上了雪子,他们在日本生活了6年,后来他把雪子带回了上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又6年。

网络图(李叔同妻子照片?)

李叔同出家这一年,他的大儿子18岁,小儿子也13岁了。他们连夜跟随母亲去到寺庙去求见父亲。

青年李叔同

李叔同出家并没有告诉了俞蓉儿,俞蓉儿在天津生活,她是从报纸上看到李叔同出家的消息。为了改变李叔同的心意,她带着两个孩子连夜赶到杭州。

俞蓉儿为了见到李叔同,他们就长跪在寺庙外。佛寺中的小沙弥不忍心,于是就去回禀弘一法师(李叔同出家的名字)。可是弘一法师只是摇头,并不打算见他们。

等到李叔同出来,俞蓉儿就重重地在寺庙外磕头,她的头磕破了,鲜血直流。俞蓉儿不过才40岁的年纪,但是她已经有了很多的白发,鲜血流到头发上,染红了一片。

小沙弥看不下去,就是再去找弘一法师,但是弘一还是摇头。他念着手中的经文,不愿意出门去见他们母子。

母子三人就在寺院门口大哭,小沙弥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带着他们去见了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见到他们还是面无表情,俞蓉儿喊他:“三郎”,孩子们叫他“爸爸”,他只是礼貌地合十,并不答应他们。还对他们说:“我心意已决,施主们请回吧。”

两个儿子哭泣跑过去抱着他,他依旧没有心软。孩子对他说:“爸爸,如果你不要我们了,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们呢?”

弘一只是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已属佛,属于众生。”

弘一法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话伤了在乎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的心。

网络图

弘一法师的日本妻子,过了几天也来找他。她说她要回国了,希望他能够见她最后一面,但是弘一法师照旧说,不见。

雪子是弘一法师主动追求的女孩子,她是他日本留学时房东的女儿。他有一日在画画,突然看到窗外来一个美丽的女孩。他便邀请女孩子做他的模特。

一来二去,他们就熟悉了,后来李叔同还娶了雪子做妻子。

他一生不知道为雪子花了多少画,但是他们回中国时,他带回来一幅《出浴》。传神地描绘出雪子的样子,他心中对雪子的喜欢不言自明。

雪子在寺庙外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弘一法师,也没有见到她的丈夫李叔同。

雪子要回日本时,弘一托朋友送她回日本。雪子劝不回李叔同,她就只能听他的话,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雪子不甘心,很多年后,她再一次去找弘一法师。她问他:“弘一法师,请问什么是爱?”

弘一回答:“爱是慈悲。”

雪子说:“您可以对众人慈悲,为何独独要伤害我呢。”

她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

李叔同油画

弘一法师的出家来的很奇怪,他的事业很好,家庭也不错,他也不缺钱,他的父母给他留了很多钱,他的前妻也是茶商之女。可以说,他的生活没有任何不如意之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悟了。

天涯五友:左一李叔同

他为何在生命最绚烂之时出家?这让很多人无法理解。

对此,李叔同的学生丰子恺说:“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弘一法师(李叔同)是一层一层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得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楼中。中年专心研究学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

李叔同出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的“人生欲”推动着他往那个终点行走。他的一生就是“上下求索”的一生,他追求、经历,然后放弃,从认识到升华,最终大彻大悟。

1942年10月,六十二岁的弘一大师圆寂于福建泉州开元寺,留下绝笔“悲欣交集”。永离这个熟悉的尘世是悲,涅槃往生则是欣。

好友夏丏尊评价李叔同:“综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志士,为多才之艺人,为严肃之教育者,为戒律精严之头陀,而以倾心西极,吉祥善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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