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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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花果树
冀凌云
2021.8.24
哦，无花果
文/冀凌云
某次，作协搞活动，碰到陈舒敏大姐，她说：“我家的无花果熟了，抽时间过去摘呀。”那时不知怎么，头脑中忽然闪现出这样一个画面：阳光下，几颗黄黄的无花果正透过青枝绿叶间，闪烁出奇异的光彩。
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在邯郸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围墙里也有几棵无花果树。一个夏日，我和两三个同学正沿着学校的围墙边的小柏油路向学校走，忽然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涌入鼻腔。抬头看时，只见几棵优雅的大树，撑起了阵阵阴凉，那巴掌一样肥大的树叶之间，挂着一些鸡蛋大小的果实，有的正发青，有的已经发黄，发紫，这甜甜的味道正是那熟透的果子散发出的。我好奇的问同伴：“这是什么树啊？果子这么好闻！”同伴说这是无花果树。“无花果？”我为这个有些奇特的名字而惊异，“没有花也能结成果？”同伴也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由于果子离地太高，我们无缘享受这美味，只好带着一丝疑问和一点遗憾离开了。
陈大姐的邀请让我再一次陷入对往事的美好回忆，我决定抽空邀几个朋友一起去看看这神奇的果树。可是后来事儿一多，就把这事给耽搁了。前几日陈大姐又在微信群里提醒：无花果现在正该采收，否则就脱落了啊。几次三番地说，让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赶忙回道：“行，我看看时间啊。”谁知等我确定了时间准备去时，从一个初中的老同学张敏口中得知：大姐这几天身体不大好，说让她拿着钥匙带我们去。“不行我们还是改日再去吧。马上就是中元节了，错过这个节再去。”我说也行，这事没有陈大姐的参与，总觉得有些寡淡无味。
说来和舒敏大姐接触还是比较多的。我们结识大概是在诗联协会搞活动的时候，那时，诗联协会的主席宋领向我们介绍了几位女同志，说别看她们年龄稍微有些大，但学联的积极性非常高，其中一个就是陈舒敏大姐。后来参加邯郸举办的一些征联活动，她谦虚把写好的联传给我，让我给把把关。有一次，写联时间不长的她居然获了奖，大姐很高兴，非要请我和宋领老师的客。实在扭不过，我只好赴宴了，大姐当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宴会中得知舒敏大姐是我们学校陈锦堂老师的女儿，而我大学毕业那年实习，就是在陈老师教的班，看来我们还真是有些缘分的。
后来陈锦堂老师不幸病逝，舒敏大姐应《成安人文》主编王建国的邀请，要为父亲写一篇纪念性的文章。陈大姐一直担心自己的文笔不行，希望我为她把把关，其实她写得还是特别动情的，我最多也就是把把文字关，真的帮不了什么忙。这篇文章后来顺利的刊登在《成安人文》和“成安文学”公众号上。
大姐据说是因病提前退休的。退休后开始觉得很无聊，后来呢，不但积极参加诗联协会的各项活动，还加入了太极拳协会以及朗诵协会。这不但让她身体变好了，而且生活也过得有声有色。前些日子和省民协举行“七夕节寻找织女星”活动，陈大姐还获得了“才女星”提名奖呢。
中元节终于过去了，张敏说陈大姐身体好了，今天可以去了。我于是约了作协副主席武学福一起去采摘无花果。
我们到陈大姐在有所为的院子时，她已提前到了。目前这个家正在装修，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家具，用塑料布罩着，防止遭受雨淋。在院子的西南角长着一棵硕大的无花果，枝叶间稀稀拉拉的挂着一些青青黄黄的果子。我们边说话边等待，不一会儿张敏和他爱人也来了，于是大家决定开始采摘。张敏爱人从院里找出一个采摘神器——一个竿头绑着弯钩的竹竿。武学福老师呢，则抄起一个竿头装有锥形尖筒的竹竿。两个人看准枝叶间一个半黄的果子，一起将竿子伸了过去。张敏爱人用竿头的弯钩将果子的枝条勾住，使劲一扭；学福老师呢，趁势将脱落的果子用竿头的尖筒轻轻兜住。然后学福老师放下竹竿，将尖筒里的果子掏出递给张敏，几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呢，在一边只管拍照，一边趁机开始品尝。
掰开一个熟透的无花果，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花蕊样的东西，那些花蕊仿佛沾满了蜜汁，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轻轻抓住一瓣，放在口里，甜味便瞬间弥散在舌头的味蕾上，然后顺着口腔直送到你的心底。
此时才忽然明白网上对无花果的解说：无花果其实是有花的，不过它的花不像其他花一样长在外部，而是藏在果子的内部。所以它从春天开始便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别的花都是花枝招展，它却显得宁静、质朴、不事张扬。但是随着果子成熟，等一切都水到渠成，你才能发现它的另一面，那质朴的外表下，还有内在的秀美和热烈的甘甜。
采摘了一会儿，张敏和他爱人因事先离开了。大姐看我们采摘得不多，于是亲自操杆替我们去采摘，她拖着病后初愈的身体，趴在西墙边，艰难的用竹竿去 钩长在高高枝头上的果子，那认真努力的样子让我和学福看着都有些不忍。
返回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大姐与无花果是何其相似啊：年轻时简单质朴，不事张扬；中年之后经风沐雨，不断历练，身上的才气才由内而外一点点逐渐显露，结出了甜美的果实！
哦，让人惊叹的无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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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冀凌云，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楹联协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现任成安作协副主席，成安诗联协会秘书长，凤凰台诗社副社长兼秘书长，目前还担任《成安文学》副主编、《成安人文》副主编、成安一中校刊《文星苑》主编。楹联在全国获奖四十多次，诗文刊登在《中国教师报》《燕赵诗刊》《新建安诗刊》和《邯郸日报》《文思》《孔雀台》等纸刊上，小说曾经有多篇发表在《邯郸文学》，并入选《且待花开满庭香》文集，出有作品集《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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