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明丨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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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和妻子散步时,总会在门前的垃圾堆旁边看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推个破旧的三轮车在那里捡垃圾,老人家的脊背弯曲得几乎和地面平行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染满了尘灰。干瘪的手上布满像蚯蚓一样的老筋,拿着一个自制得铁钩子在一堆臭烘烘的垃圾堆上扒拉着,一会儿捡一块纸片,一会儿捡了一个饮料瓶。看着他把一点点的有价值的垃圾放到车上时,我常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我深深体会到他每捡到一块可以换钱的垃圾时的那份喜悦。很多时候我和妻子在倒垃圾时特意会把一些纸片、饮料瓶子什么的专门拿给老人家。因为我对这样的拾荒者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三十年前我也曾拾过荒。

记得那是我小学毕业的那年我考入当时区上的中学,离家很远,以后就要独立生活了,可是当时家里生活十分拮据,我们兄弟三人都要上学,尽管学费不高,可那时候在农村生活调价很差,我们家里微薄的收入连学费都交不起。当时很多的农村孩子只读完小学就不再上中学了,可是父亲却说要让我们好好上学,要让我们读书来改变命运,要我们读书去跳出“农门”。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比别人更能体会父母的不易。暑假里我在家没有事情,邻居有两个妇女她们每天下乡捡破烂,我知道了捡破烂也可以换钱的,我就和家人讲我也去捡破烂去。

俗话说:天热不过三伏。暑假正是三伏天呀,我们每人背着一个塑料编织袋,从我们村朝西翻过皂沟,沿着人家的屋后、沟边,见到一点可以换钱的东西就放在袋子里,什么塑料布、破鞋头子、烂铁、骨头、废纸等。天热的时候我们走不多远衣服就会被汗沁湿透了,我们看到沟边有一点塑料布就急忙跑过去捡起来,大家谁要捡到一点可以换钱的破烂时就特别兴奋。那时候一路奔走的燥热和劳累就忘记了。一个中午我们可以走十几个村庄,有时一个村里就捡不到什么东西,我们每天从家里带几个馍,中午时走到哪里累了就吃点凉馍,渴了就到河边捧上几捧水喝。我记得那时的河水特别的清澈,特别甘甜,小河的水随处就可以喝的,那时候哪里有什么纯净水、汽水、雪碧、红茶、绿茶的。

一个假期我和村里的人就这样天天去捡破烂,每天捡破烂回来再把捡来的破烂分分类,一天最多也只能捡上一袋子而已。记得有一次我们中午的时候到了离家有十几里远的村子了,可是天突然变了,只见满天的乌云滚滚而来,就像一匹匹战马飞奔,天昏地暗的,一会儿又狂风大作,紧接着就开始电闪雷鸣。一道捡破烂的两个妇女说:“雨要来了!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我们跑到了村外的一所学校里,躲在在学校的走廊下,刚到哪里,豆粒大的雨点就开始吧嗒吧嗒的落下了,渐渐地雨越下越大,那雨顺着屋檐往下流,就像是瀑布一样。尽管躲在屋檐下雨还是把衣服潲湿了。等到雨停了,我们才回去,一路上,背着一袋破烂,脚下的路由于刚刚下过雨,一跐一滑的,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不知摔了多少跤。可是身上的破烂就不舍得丢下。没有进村就看到母亲在村口等着我呢!母亲接过袋子里的垃圾时已泣不成声。

暑假结束后,我捡得破烂让父亲拉到废品站卖了,卖了五十多元,全家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因为这足够了我的学费。所以在后来的读书生活中我一直很努力,我知道读书生活的来之不易。如今捡破烂不叫捡破烂了,叫做拾荒。不管如何我认为我的这段拾荒的经历一直让我终身难忘的。因为这段经历让我明白这个社会每一个人无论你干什么,只要凭自己的劳动所得,没有什么丢人的,劳动没什么贵贱之分。所以我曾不止一次对别人说我就是一个拾荒者!

作 者 简 介

郭西明,笔名晓风,安徽界首市人,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本科学历。系安徽散文家协会、界首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二十余年,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二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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