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树强丨兄弟情战友爱

五年,仅仅是人生一个片段;五年的军营生活,却时时刻刻,长长久久萦绕在眼前,令人魂牵梦绕。

那一次部队按计划进行拉练训练,需要几个留守人员进行站岗值班和维护连队要求,我作为后勤保障人员,留在连队,没有跟随部队外出拉练。

也许是过于放松,也许是麻痹大意意。第三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战士们需要往宿舍带开水。收集好暖壶后,把水烧开,然后一个个进行灌水,第一锅水安安全全的打满了几壶开水,还有两个没有打好,就又盛了一锅水搭在炉子上烧,不大一会水开了,按照以往,两手端着锅把手,往壶里灌水。可是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锅把手突然断了,一大锅开水瞬时间从我的大腿上冲了下去,火辣辣钻心的疼,一下子布满大半个右腿。疼得我大声乱叫,在厨房里蹦来蹦去,随即转身跳入厨房里的大水池里,火烧与冰冷相激,感觉稍微减轻了那么一点痛苦。此时由于我的惊呼,惊扰了附近连队的战士,他们飞奔过来,进门就问怎么回事?这时我还站在水池里,浑身上下全部是水,给他们说到我把开水倒到腿上了,火辣辣的疼,战士们说那还不赶紧去看看医生?说完他们顾不得我湿透的身体,一人拉条胳膊搭在肩膀上,把我从池子里拉出来,一出水面我就大叫道,不行,不行太疼了,他们硬是没有松手说一会就到,忍着点别出声,不由分说,几个人架着我连拉带扯冲向位于团部大院最后边的卫生队。

平时走过这条路感觉是那么的近,而今天他们几个架着我飞奔跑向卫生队,而我总感觉还是那么漫长,腿依旧是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疼出了一身大汗,他们架着我的几个人也是跑的满身大汗。

到卫生队后进入治疗室,值班医生一边处理,一边询问着怎么才能烫伤的经过,时不时的问着我有没有什么过敏史,最近身体状况……就在这时忽然一片漆黑,停电了。幸好我们都有个习惯是,不管有电没电,各个宿舍都准备有蜡烛,卫生队也不例外。医生让外边等候的几个战友每个人手拿一根蜡烛站在我的周围,一只只蜡烛,散发着光芒,瞬间,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烛光,就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无影灯”。有了医学光照效果,医生慢慢地开始上药,抹上以后,一丝丝凉意由腿传到全身,医生交代道,千万别把泡弄破,让它自动消除,这个药膏回去后要按时抹,每隔三个小时抹一次,不能间断必须按时按量进行治疗,要不然的话会留下伤疤的。时间不长,处理结束后,战士们依旧架着我返回宿舍。回到连队后,由于腿上抹着药膏,湿的衣服没有办法脱下来,战友们就找来剪刀,把裤子剪开拔掉,这时又看见在处理的时候因为停电还有一个地方就没有处理上药,战士们拿出药膏又把未处理的地方抹上了药。他们安排了专人站哨,留下两人跟我住在一起陪我说话,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尽快去卫生队。

我打开收音机,音乐响起,他们俩也被折腾累了,一个人陪我,另外一个战士和衣躺在另一个床上休息了。我对小战士说,你也休息吧,我有事了再叫你,累了一天了,你也休息,有收音机陪着我,没事。战士看着我睁大的眼睛,说:“那好吧,想干什么叫我们,你不要逞能,一声呼唤我们就起来,别不好意思。”

就这样,他们俩很快进入梦乡,而我没有一丝困意,脚放在被子上,躺在床上,耳朵听着收音机,眼睛时不时看着窗外和屋顶,也不知道收音机里说的什么,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腿,暗红色的药膏药散发出芝麻油的香气,一丝丝凉气进入体内。灼热的疼痛感时不时也传遍全身,就这样冷热交替的,看着窗外,由黑到白,由夜晚到清晨,一夜无眠迎来了清晨的光。

第二天根据医生要求我被战友们用三轮车拉到卫生队进行第一次复查,这时,值班的医生已经下班了,而前来接班的是卫生队的副队长,他看完我的伤说:“怎么搞的?怎么会还有余留燎泡?晚上发现没有处理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来处理?你们就不怕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没有处理完可以再来为什么自作主张?”队长一边查看一边吩咐护士去把昨晚值班人员叫来。

处理结束后,我们按照医生要求,以后慢慢养伤,暂时不能下地走路,严防发烧,如果出现问题尽快到卫生队来进行处理、汇报、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解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战士们一到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凑上来问我想吃什么,然后就分头准备,有好几天都是五连的留守人员前来探望,两个连队合伙吃饭,他们的原则是只要我们吃饭解决了,他们再开始做大家庭的早午晚饭。就这样一直到连队拉练回来,我还不能走路,也正是炎热夏天,每天我就穿一条大裤头坐在门前看着战士们训练,听着开饭唱歌的声音,一天天休养着伤腿。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次磨难和受伤事件的发生,才使我清晰看到感受到战友们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当时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受伤的我,抬担架的,搀扶的,点蜡烛的,端饭的……不是亲人胜亲人,令我十分感动感恩。像兄弟一样相互关爱守护,像知心朋友一样无话不谈,那是战友一样同生共死,可以把性命交到彼此手心的人。

亲爱的战友,分别多年,你们还好吗?想你们了。

作 者 简 介

狄树强,男,70后,河南省灵宝市人;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喜爱文学,爱好旅游;五年的军旅生涯使我成熟起来,在部队期间广播小说《白鹿原》《最后一个匈奴》《穆斯林的葬礼》等等陪伴着我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让我更加迷恋上了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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