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生如夏花

  时光宽松的皮囊网住了我的黄昏,风中落下太多旧日的秘密。只有这样的日子才是自在的,只有青色的芽蕊向着晚风打开才是真实的。

  我在岁月的琴弦上,在一个个音符里走失自己的青春。我捕捉着每一个令我眩晕的瞬间,让闪光的言语编织成我最深的期盼。我在岁月的底部,在时光的纹理里,我的耳朵堆满了泉水。

  我的眼睛编织着厚厚的情谊,在你的往事里,我无法看见那些时刻,那些属于欢笑的时刻,在我回忆的时刻,我远远的忘记了。看见的时刻,那些黄昏,那些梦,那些想象和呼唤,我只在故事的中央,在那些深浅不一的欺骗里,把自己的今生托付。

  我沿着信仰的方向找寻自己的路途。风霜堆成了最美的风景。那些夕阳之中美丽的笑脸,我看见露水晶莹,每一粒都是我最深的遗憾。我看见往事的城门无人看守,只有那些熟稔的手势,还在虚空的风中指引着我,让我在追寻的路上不至于孤单。

  有的时候我痛哭失声,有的时候我在梦中握不住一朵花香。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远远碎在故乡的怀抱里。花容失色,一个影子已经潜伏多年。在我的骨骼里,我看见生如夏花,我看见死如秋叶,我看见那些恍然的色泽,在梦醒的时刻,代替我说出心底的誓言。

  碎语流年,我握不紧你脸上的霜迹。我在你的目光里离开,我看不见自己来时的路途。那些孤单的歌谣啊,我时刻唱着,时刻找寻着,却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心上。

  我承受着雨水,承受着上路的人,眼中那深深的怀疑和犹豫。我的梦里堆满了泉水,时光宽松的微笑里,尽是我抒情的漏洞。我看见那些流放的花朵,看见流水中丢失的美感。危险的,无法回来的,就在你心上的,那些残酷的美丽,让我的今生,流离失所。

  我收不回自己的脚步,就让它在人心的荒漠上继续跋涉吧!我看见那些鲜花渐渐碎裂,甚至连同那些花香,都已经无法回归心上。殿堂之中隐失了我年轻的模样,我看见往事如水,看见夜色如织,看见你的目光深处,堆满深深的皱纹。

  每一次开始都是终结的伤悲,每一次裂变,都是梦游的光环。我在幽暗的证词里,看见那些属于纯情的时刻,在青苔的祭文里,推翻了先前的种种猜想。就让我从黄昏急速向时间的深处撤退吧,水流也正在暗淡,悲苦的回忆卷起往事,我看见尘埃铺满了我的眼睛。

  对于往事我一再沉溺,在记忆的接口处,看见那些花朵向着太阳开放,向着月亮开放。只要有光芒,我就总能找到力量。只要有信仰,我就能看见那些恍惚的悲伤,连同撤退的脚步,全部消失在深沉的梦里。

  回去吧,我总听到时光向我说,回去吧,回到自己童年的故事里,做一个幸福的人。我在自己的心上走失了,在那些时光的刻痕之上走失了。

  啊,时光如刀,岁月如牢,我死在这一个角落里,再也不能苏醒。每一个梦都是最后的梦。每一次开始都渗透着血液,每一声幸福的叹息,都是黄昏的启示。

  其实我只想安静在时光的底座上,只想安静在水流的纹理里。光阴如火,剩下的只是灰烬。阴暗的终将被阳光遗弃。我听见风在传说,听见那些属于永恒的时刻,被真理铭刻,被诗章记忆。

  哭泣的眼泪,飞翔的翅膀啊,流失的心底的火焰,那些低低飞翔的鸟群啊,我的理想属于哪一个角落。能够看见的终将不现实,能够记忆的终将破碎。

  生如夏花,我能够记住的,还有多少风花雪夜,能在我文字的体温里,还原塞北遥远的风华。我实现了自己的顶替,在迷蒙的回忆里,我看见那些炯炯燃烧的目光,一度把我环绕。啊,我流放的荒漠,我流水之中的石头,我向下挖掘的信念。

  我在头颅之中为远方虚构一场雷霆,虚构一阵暴雨,看见那些属于记忆的时刻,花朵开在远方,生命躲闪着,就像经历了一场灾难。我依然坚持微笑,依然在诗中哭着。

  目光已然有了醉意,灵魂生锈了,随风翻飞的,还是我洁白的衣袂,还是那些真实得发晕的时光碎片。我在梦的底端,我在五月的端口,看见自己置身花海,在迷离的芬芳里,遗失自己青春纯真的嘴唇。

  遗失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张狂,把泥土之中的绿意和痛感,完整挖掘,直到时光走向背面,直到灵魂出现锈迹,让那些新近出土的柔情,在光阴之中打磨得发亮,随着远寄的背影,带走我年轻的期盼。

  那些未曾说出的言语,就成为想象中的奇葩,在未知的年月开得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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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瑜;校对:林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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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汉族,1988年10月出生,云南安宁人,现为安宁实验学校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已在《光明日报》《诗歌月刊》《散文诗》《雨花》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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