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里的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

文/长洲一骚人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 维斯瓦娃·辛波斯卡

波兰女诗人Wislawa Szymborska（1923-2012）于1996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其诗作被称为具有不同寻常和坚韧不拔的纯洁性和力量。她是第三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前两位是1945年智利的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和1966年德国的奈莉·萨克斯），同时是第四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作家。

辛波斯卡的诗歌大部分是沉思，但也谈到死亡、酷刑、战争，也因其凝练、清澈、悠游从容的风格而被誉为“诗坛莫扎特”。抛开早期与政治的关联，辛波丝卡从1957年出版的《呼唤雪人》开始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触及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历史、人与爱情的关系，以及她对生命的认知。

想必大家耳熟能详的汉语里的辛波斯卡是台湾诗人陈黎与夫人张芬龄的译作吧，中文版诗集取名为《万物静默如初》，该诗集是2012年比较重要的诗集出版物。我个人认为这个版本的译文非常棒，文字中可以领略到一位女性诗人特有的敏感的感受力与细腻的思维。怪不得她被称为诗人中的莫扎特，诚不我欺！

仔细的研读这本诗集，我发现辛波斯卡的写作素材都是来自日常生活，她通过勤奋的写作指认出了日常生活中充斥着道德困境的深渊，荒谬无情，她力图用诗歌编织一张安全的着落网。她一方面积极的进入世界丛林底部一探深幽，一方面又与危险丛林保持着适当的界限，于是她笔下的世界虽是日常生活，但给人以熟悉而又陌生的荒谬感。如果我们能理解她无可奈何的幽默，也就能理解她那句著名的言志诗：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很多喜欢辛波斯卡的读者都被这两句给整的迷醉了，但是沉浸于这句话的诗意与机警的造句技巧中反而没有反应过来去思考为什么诗人会这么说？

我以为这句话既是辛波斯卡创作的宣言也是她的创作动机。辛波斯卡在1996年的诺贝尔奖的演讲词中已经给了这句话最好的注解，她这样写到：

诗人——真正的诗人——也必须不断地说“我不知道”。每一首诗都可视为响应这句话所做的努力，但是他在纸页上才刚写下最后一个句点，便开始犹豫，开始体悟到眼前这个答复是绝对不完满而可被摒弃的纯代用品。于是诗人继续尝试……

因此我们倒不如这样理解这句话：诗人永远对世界保持一份好奇心、探索心，并且永远不要轻易满足于眼前的答案，而应通过不断的探索去寻找事物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