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树下盼夫归
在《诗经·小雅·鹿鸣之什》中有一首诗歌,叫《小雅·杕杜》。这是一首妻子思念在外服役丈夫的情歌。从中看到,杜梨树与孤独伤感紧密联系在一起,表达了女子思夫的真挚感情和恒久爱意。
有杕之杜,有睆其实。王事靡盬,继嗣我日。日月阳止,女心伤止,征夫遑止。
有杕之杜,其叶萋萋。王事靡盬,我心伤悲。卉木萋止,女心悲止,征夫归止!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王事靡盬,忧我父母。檀车幝幝,四牡痯痯,征夫不远!
匪载匪来,忧心孔疚。斯逝不至,而多为恤。卜筮偕止,会言近止,征夫迩止!
睆(huǎn):果实圆浑貌。实:果实。靡:没有。盬(gǔ):停止。嗣:延长、延续。阳:农历十月,十月名阳月。止:句尾语气词。遑:闲暇。一说忙。萋萋:草木茂盛貌。陟(zhì):登山。杞:即枸杞,落叶灌木,果实小而红,可食,可入药。忧:此为使动用法,使父母忧。一说忧父母无人供养。檀车:役车,用檀木做的,一说檀木做的车轮,当时檀木并不像今天稀缺。幝幝(chǎn):破败貌。牡:公马。痯痯(guǎn):疲劳貌。载:车子载运。孔:很。疚(jìu):苦楚。恤(xù):忧虑。会言:合言,都说。一说“会”为聚合(离人相聚)。
诗歌四章展示了故事大意,第一章:女子一人站在孤独的杜梨树下,望着结满枝头的果实,不由得想起远方夫君。为王室征战没完没了,女子的孤独时日也将没完没了。这时已临十月,女子伤心与日俱增,寻思着不知远方征战的人是否有所闲逸。
第二章:女子一人站在孤独的杜梨树下,看见杜梨树枝叶青翠繁茂,不由得惦念远方的夫君。为王室征战没完没了,这成为女子心中的哀伤忧戚。家乡的草木依然茂盛,女子悲凄也更加浓烈,远方征战的人呀,也该归来了吧!
第三章:女子一人登上北山,在山坡上采摘枸杞,心中想念远方的夫君。为王室征战没完没了,那年迈的父母也忧心忡忡。女子心想,檀木制作的役车也已经破旧,四匹拉车的马也已疲乏,远方征战的夫君归期不远了吧!
第四章:站在北山之上,一边采摘枸杞,一边向道路上张望,只见车子一辆又一辆,却没有一辆是载着夫君的车子,望眼欲穿,忧心与苦楚徒增。“逝者如斯”,时间不停流逝,一点点转换成忧郁。忧郁的我求卜问筮,结果颇合心思,归期不远,指日可待。
从一层一层递进中,我们已经看到,女主人思念夫君多么真诚,多么期待夫君早日归来!
注:本文写于2014年10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