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椒》 作者：孤影拾月
摘花椒
文/孤影拾月
在我们庆阳地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都喜食麻辣食品，炒菜、凉拌菜，还是做面食都离不开产于当地的一种调味品——花椒。
俗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但是花椒好吃果难摘。花椒枝条较柔软，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刺，容易拉弯曲,这样就有利于采摘,树枝也不容易折断。特别是在采摘果实时最让人头疼，稍不注意就会扎破人的皮肤。
以前我家也有十几棵花椒树，每年到了伏里天，我们都会头包着头巾，提着小筐，在门前的沟渠里摘花椒。听大人说，如果不包头巾，花椒就会麻掉头发的，我们都怕自己变成秃子，无论天气多热，都裹着厚厚的头巾。椒树旁边是两棵夏梨，我们一边吃梨一边摘花椒，结果嘴唇一直是麻酥酥，怪有趣的。摘完所有的花椒,我们也就成了花椒树了，走到街道，不见其人先闻椒味，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卖花椒面的。
有好几年没摘过椒了，挺怀念以前摘花椒的日子。摘花椒是个眼窍活，心是千万急不得，要不就会全身挂彩，那可是件头痛的事哟。星期五下乡，正好路边有零星的花椒树，上面挂满了像红珊瑚豆一样的花椒粒，突然想起那年去二姐家摘花椒的情景，立刻让同事拍照留念。
那是十年前一个星期六，一家人去二姐家帮忙摘花椒。二姐家与县城遥遥相望，相隔一个大山沟，看着挺近，却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二姐家果木树挺多，又可以饱口福啦。紫红的李子、皮薄清脆的早酥梨、酸甜可口的大仙桃，想着就直流口水。老公开着车，一家人说说笑笑，不觉得我们就到了二姐家。
二姐住在沟边向东的庄子里，沿着小坡走下院子，两旁栽着七八个花椒树，下面的平地上种着菜园栽着四五株苹果树。因为是最近三四年的椒树，也不算在大，有二米多高，八九个枝杈。那年是个丰收年,花椒结的特别多，枝丫像罩着一片红云，远远望去，雾蒙蒙的，红绿相间，别有一番风味。
走进土墙的拱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弯着腰挂满了一个挨一个的鲜红桃子的桃树，结的桃子太多， 只好用木棍支撑着。左边是一个土围墙，一颗李子树依墙而立，上面也挂满了你挤我挤你的紫红李子。墙角一颗早酥梨树，也结成一串串，分不清你我。
趁着早上凉爽，是摘花椒的好时机。进门后，没等二姐招呼我，就抓起一个厚枕巾裹在头上，提起小筐就直奔椒树，趁着早上凉快多摘点，中午热的人会受不了的。可是没摘几下，手指就开始发麻，最后还是我聪明，想起来用剪刀剪。树下铺一张大塑料纸，随着剪刀的嚓嚓声，一会儿塑料纸上就红红的一大片。这样要省好多事，不用一边提筐,一边摘，剪的剪拾的拾，挺快的。
可是最让我头疼还是树上的刺,不小心就会划破手和胳膊的。一面是尖尖的利刺，一面是火辣辣的太阳，真是不好受！小心翼翼的拉着每一个枝条，躲过每一个尖刺，剪下红红的果实，看着塑料纸上渐渐多起来的花椒，心里特别高兴。椒树上的蚜虫特别多,也最令人讨厌。它们不时地和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亲热亲热，弄得我怪痒痒的，一边摘花椒,一边还得应付这个太过于亲热的小不点儿.这儿挠挠，那儿抓抓，也没有片刻的安宁。
好不容易将成熟了的花椒摘完之后，终于想歇歇，喘口气了，谁知比摘花椒更让我难堪的是胳膊和脚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点点和血道道，特别的痒痒 ，也特别难受和疼。血道道是我心急留下的，红点点是我体香太重留下蚜虫的吻痕。
娘家长满花椒树的沟畔早已填平，花椒树已深埋在几十米的土层下面，二姐家的花椒树也死了几颗。越来越没有机会去摘花椒了，偶尔还想再感受一下摘花椒的乐趣。
作者简介： 黎改梅，笔名孤影拾月，70年代出生，甘肃省庆阳市合水县人，就职于合水县社保中心，曾在基层工作十几年，喜欢用诗歌散文微小说抒发自己的所见所闻。在《黄河象》、《合水图书馆》、《文峰书院》、《二月文学社》、《甘肃文学诗刊》、《乡土关中情》、《嘉应文学网》、《刊微时代》发表过诗歌散文微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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