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逐日：二爷爷光辉的一生（二十六）
第六章
集宁战役
第二十六节 国军部队大兵压境
八路官兵全力抵抗
国民党军主力占领卓资山之后，由孙兰峰指挥的王英、王绳武和鄂友三的骑兵纵队共约三千余人于9月5日进占集宁西北土城子、霸王河地区，逼近集宁；卓资山国民党军第11师、第17师、第31师于9月8日下午逼近集宁城；国民党军以董其武担任第一线步兵总指挥，率暂3军和第35军的2个师为第一线主攻部队，分别推进至水楼山与集宁城北门外附近；暂17师为总预备队，配置在水楼山西北的3个高地；以第35军第101师并配属105榴弹炮营在第一线部队后跟进，随时准备支援进攻部队作战；第35军（缺两个师）及卫景林机动兵团向三义堂附近推进，与敌101师互相策应；以孙兰峰为骑兵总指挥，指挥各骑兵部队向集宁东南迂回攻击，保障主力强攻集宁城。
八路军为寻找新的战机，随即集结独立第1旅、第3旅、第358旅、晋察冀军区教导旅于集宁、新堂、卓资山之间的凉城麦胡图地区，由第四纵队司令员陈正湘统一指挥，打击由卓资山向集宁、丰镇向新堂前进之国民党军，歼灭前进中之一路；以独立第3特务团在新堂，四纵11旅第7团、骑兵团在凉城，以阻止从西沟门方向前进之国民党军。
9月10日5时第二次战斗打响。国民党军前卫百余名骑兵经过三岔口、李长庆到达霸王河前坡，准备向城内靠近进行佯攻，二爷爷所在的绥蒙军区骑兵旅四百余名骑兵在康建民旅长的指挥下立即出击，大家打马冲锋射击，密集的子弹射向敌人，国民党这一百余名骑兵不战而逃。骑兵旅穷追不舍，挥舞着大刀喊声震天冲向了敌阵，与国民党军短兵相接，大家杀红了眼，敌人被射杀或砍死七十余人，我军无一伤亡。
10日6时，3架敌机对集宁城西北的水楼山、卧龙山我八路军阵地疯狂扫射，国民党军集中主要兵力、兵器在飞机支援下从西南方向向天门山、卧龙山阵地发起猛烈攻击，逼近城垣。7时15分，国民党军用山炮十余门向水楼山及西门我军阵地猛烈轰击，掩护敌步兵向西门外我军阵地发起两次冲锋均被我军击退。8时国民党军又以猛烈的炮兵与机枪火力，掩护其31师第92团向水楼山我军阵地连续六次猛攻，均被阻于工事外。后国民党军以一个营的兵力由翟家村小山隐蔽迂回，猛突水楼山西端我军阵地的铁丝网，一百余名敌人突破铁丝网跳入外壕，我预备队将其击退。
第二次集宁战役不同于以往的战事单一，战斗在城内和城外同时进行，有多个战场在同时发生不同规模的战斗。守城的八路军部队被敌人包围了，我军又包围了敌人，敌人又包围了外围的我军。类似于大饺子里面又包了个小饺子，馅外有皮，皮外又有馅。尽管我八路军战士英勇顽强拼命抵抗，但不得不承认，由于我八路军的装备在整体上差于国民党军，敌人的飞机大炮火力很猛，而我八路军部队多数人使用的是步枪，火炮的数量又比敌人少很多，加之这次战斗我集宁守军因为阵地缺乏纵深，呈单线配置，没有可迂回的空间，拼死抵抗造成了很大的人员伤亡，国民党军在执法队的逼迫下拼命进攻，我八路军部队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战斗成胶着状态，双方死伤的人很多很多……
约11时许，国民党军数架飞机在卧龙山投下航空炸弹，其第31师93团以密集的机枪火力掩护步兵向我八路军卧龙山阵地发起猛攻，并将正面进攻转为佯攻，以一个连的兵力利用地形隐蔽，由卧龙山东南迂回到山的正东面，乘虚毫不费力就通过我军的防御铁丝网，直插我八路军炮兵阵地，12时左右，国民党军已将城西我八路军阵地全部占领，并以一部从西门突入城内，当即被我715团第3营反冲锋击退。
国民党军攻城部队第17师一部及第31师全部以飞机5架配合炮兵将集宁城的城墙摧毁一段，城墙被敌人的炮火炸倒了很长一段，把我们的战士埋在里边，战士们从土里爬出来继续战斗，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猛烈的炮火使八路军的营连干部伤亡很大。
最后，敌人从集宁城西南角我9团防御的阵地突破，9团的伤亡更大。敌人冲进城内，攻占了城内制高点面粉公司，这时我军组织了反冲击把敌人打出城去，敌人经过猛烈反扑，又重新打了进来，敌我双方经过反复争夺，最后国民党军第31师92团首先突入城内，我军在集宁西南城区和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
经过激烈的巷战后，我军第27团退守通顺街以北及北财政街以东、以北诸要点，与国民党军隔街巷战。下午，国民党军约1个营兵力占领福音堂，并配合城内国民党军攻占南铁道门与桥东之工务段房院。此时，我军第27团、第9团及第5团一部、特务营1连均伤亡严重，弹药耗尽，形势相当严重。
9月10日14时，我军晋察冀第一纵队第1团八个连赶到桥东，遂以该团一个营增援桥西，另以两个连击退了工务段房院内之国民党军，形势方趋稳定。陈正湘司令和***政委率四纵第4旅、军区教导旅4个小时急行军70里赶到集宁增援，增强了我八路军的作战力量。10日下午，我八路军部队所有的外围阵地全部失守。上级连续组织了数次反攻，均没有成功。10日晚傅作义的部队开始第三次进攻集宁，集宁城的八路军余部全部退守城内，姚喆和乌兰夫深知守住集宁的重要意义，立即动员所属官兵，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要死守住集宁，誓于集宁城共存亡。
白石灰山南边的脑包山是主战场，我军358旅、独1旅、晋察冀军区第四纵队的部队都集中在这一带。当敌101师、32师还没有来增援的时候，集宁城外只有傅作义的新31师、11师、17师。董其武指挥部设在卧龙山西边山地的小村子里，他是傅军的前线指挥官（傅作义的部队后来整体起义接受共产党的改编，傅作义当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首任水利部部长，董其武还当过69军第二任军长，我84年10月刚参军时就在69军所代管的坦克7师第坦克25团服役，那时的军长已是第七任了，叫于鸿礼）。
八路军是最善于夜战的部队。9月10日18时，集宁城外围的二爷爷他们部队同兄弟部队又向敌人发起了总攻，当夜占领石灰山、玻璃图、边家沟等阵地，迫使国民党军猬集于天门山、卧龙山及西南营房之狭小地域内作困兽犹斗。
我主力部队因连日作战极度疲劳，伤亡非常严重，没有后续力量能迅速解决战斗。夜间城内我守城的八路军部队为配合外围作战，曾以小股部队数次袭击南营房之敌人，并以特务营一个连出北门从玻力图袭击国民党军，略有缴获。
9月11日，***邀了政治部主任李昌一起到集宁外围的前沿去视察战场。中午，他们正蹲在指挥所门前吃饭，猛不防有敌机从山后袭来，扫射的子弹打碎了***端着的饭碗。战士们迅速拉着他躲进了防空洞，这时才发现***的大衣被打穿了一个洞。当天，我八路军部队在城内和城外同时和敌人展开激战，第一纵队的司令员杨得志和政委苏振华也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外围的部队继续向卧龙山及西营房之国民党军进攻，因兵力不足，伤亡过大，当夜只攻占大脑包山一部分阵地，其他部队因距离远，地形、道路不熟等原因未能赶上参战。
9月12日一早，我二爷爷所在的绥蒙军区骑兵旅和陶集大队在外围霸王河、大小土城子、贲红一线同国民党孙兰峰的骑兵部队激战正酣，国民党军骑兵一百余名从水楼山西麓向北逃窜。追逃对骑兵来说是拿手戏，正可以发挥这个兵种的特长，但由于在附近的二爷爷他们的骑兵旅正在围歼敌人分不开身，我八路军部队派出步兵第27团侦察排前往堵截，俘敌5名并缴获电台1部，据俘敌交待国民党军指挥官董其武已随这部分骑兵突围出去了。
且待下节分解：
国民党疯狂攻城垣
八路军誓死守集宁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
该文作者1966年出生于察右中旗元山子乡，1984年参军，转业前为陆军某装甲旅副政委，现在大同税务局工作。
【本期幕后】
策划：小娟
编辑：小超
校对：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