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林：鬼神赋

鬼神赋

刘晓林

廿一纪丁酉初秋，九天居士于故乡侍父。嘘天地其绵缈，嗟生死其无常。讬一己之玄思，悟八荒之妙谛。兴起援楮，恍惚文辞。

鬼，予不曾遇也。神，予未尝交也。然古今布播鬼神之说，由来已久矣。裘褐锦裘，所言各殊。狂浪祥云，莫衷一是。若此者，岂不怪哉？心纳万相，遂有幻变。口唾百涎，方生曲折。

夫鬼者，人多以狰狞状之。丑态毕现，陋形无遗。青面獠牙，牛首马面。尖颧耸额，枯藤卉槎。凡世间所存之异乎其异者，观鬼以知。月隐星睡，夜壑泉归。乌鸣隼腾，松风浪卷。睹荒草之萋萋，倚古木之幽幽。鬼常驻是处，哀号萦绕旷野，厉声激荡四方。概有怨乎？或有悱恻。予之度也！

夫神者，人常以通天写之。逍遥四海，无远弗届。清凉一池，有容乃大。其能难测，撼洲移城。其智罕匹，化钝解疑。时吟啸于亭榭，时飘然于祥云。时停伫于危岩，时寂然于丽岛。凡天地间向往之境，其必无所不栖也！有贤士为神造独居之，曰海外三山。碧波荡漾，灵骢迭驰。予之度也！

三界穿梭，六道轮回。恶人气断以入地狱，曰鬼。善者命绝以入天堂，曰神。鬼非全否，神差十泰。言其大略，精微不能。予偶发奇想：鬼倘徉天堂，神徘徊地狱。或异二者，鬼神混居。可也？骋怀无极，鬼携神以游。积时日，朝鬼暮神，讶结鸥盟。互陈弊利，共道禅机。噫，予之愿也！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鬼神辨而鬼神莫辨，篇终接混茫。言鬼神以写人，予之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