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无心看风景 ——《风景》读后感
无心看风景
——《风景》读后感
也许没有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发生，没有“疫情日记”，我可能会忘记在自己的书柜中会有一个叫做方方的作家的一本叫做《风景》的小说集（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但是，我重新拿起这本书肯定与此有关系。
这本文集包括三篇小说《风景》《落日》《何处是我家园》。看完这三篇小说，我的心情并不轻松。
《风景》是以一个死去的孩子——小八子的视角来写的，描绘了住在铁路旁边河南棚子里的一家9口人生活。暴躁的父亲，多情的母亲，还有7个孩子。这其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父母亲、大香小香以及五哥六哥对老七的冷酷与不屑。如果说童年时期备受生活艰辛的七哥曾经让人无比同情（他自幼没有得到过丝毫的家庭温暖，被父亲和兄弟姐妹肆意地凌辱打骂，完全像条野狗似地活着），那么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却又无情抛弃教授的女儿转而投入到另外一个有些许生理缺憾的女人的怀抱的七哥，是不是又让你我难堪不已。个人认为让七哥产生这样变化的原因，既有够够那个虽然同样可怜但却把自己的关爱分给七哥的女孩，也有渴望摆脱粗鄙的家庭生活的二哥的缘故（二哥喜欢杨朦，最终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这本书中，似乎没有一个纯粹的好人让我们可以信赖和依赖。只是，我们没有资格批判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没有资格批判杨朦（她用自己的贞操换来了离开农村的招工表格），也没有资格批判大哥与邻居的老婆发生恋情（不知道枝姐为什么最后屈服了，但她却一直没有忘记对大哥的爱恋）。甚至我们没有资格批判那个性情粗暴而且为人凶悍的码头工人（他虽然讨厌杨家，却在杨家出事的时候让所有的孩子出去找人），那个十分风骚粗俗的母亲（母亲虽然风骚，却守身如玉）。
《落日》中，把寡居五十年、抚养子女成人的老母亲逼到服毒自尽还不够，还要兄弟合谋把尚有一丝气息的母亲要送到火葬场，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气愤。气愤地不仅仅有丁如虎，还有那个自私到极点的丁如龙。为了不失去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他对自己的妻子畏惧如虎，他算计一切可以算计到的人，算计自己的大哥（不想赡养老母亲，却装模作样），算计自己的侄子（让他缠着医生王加英违规开出死亡报告单，让汉琴出面找自己的同学收尸），算计王加英（为了洗脱自己谋杀母亲的罪名，诬告医生王加英）。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被丁如龙坑的人就是好人，他们也有很多的缺点和不足。成成和汉琴一边在享受着祖母带来的生活的便捷，一边在讨厌着祖母，在这方面汉琴的尖酸刻薄更是可恶至极；而且汉琴不仅仅自己买弄风骚，还把秀秀拉下水。甚至于王加英的弟弟王家林，那个巨婴，有时候也会人说几句人话。王加英的母亲一方面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的刻薄，另一方面对于自己的儿子溺爱到极点。这一切都让人们感到矛盾与不解，但这确实是社会真实的存在，让你不由得想起来一句错误的哲学理论“一切存在的都是合理的”。王加英之所以给成成开死亡报告单，是不是也有希望自己能够摆脱瘫痪在床十多年的母亲的折磨的意愿在其中。
其实，在真实的社会生活中，没有绝对的善良美好，也没有结对的丑恶不堪，只不过是谁做得恶多一些，谁做的善多一些罢了。或者看你是“好人中的坏人”，还是“坏人中的好人”。
也许，作家莫言说的才是最正确的，才是作家写作这部作品的目的，“只有正视人类之恶，只有认识到自我之丑，只有描写了人类不可克服的弱点和病态人格导致的悲惨命运，才是真正的悲剧，才可能具有‘拷问灵魂’的深度和力度，才是真正的大悲悯”。
《何处是我家园》中主人公秋月因为风儿的出现发生跌宕起伏的变化，逃婚失败、遭人侮辱，几乎所有悲剧的发生都和风儿有关，这让我想起来一句话“我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但是，风儿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是自己害了秋月，所以她用自己的一生在赎罪。而秋月最后的变化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没有想到她坏的那样自然而然，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内疚，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突如其来的幸福。
无心看风景，也不愿意看风景，一语双关，既是不愿意再看《风景》这篇小说，也是不愿意看来来往往的人间风景，不仅仅是因为我不愿意做别人眼中的风景，更是不愿意感受别人的潮起潮落。
对了，最后搞了告诉你，这本文集来自于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图书馆，不知道这本书的来源，也许是我从旧书摊上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