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平:秋天,思考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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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思考的季节
曾良平
爸爸把我那本散文精选拿去看,当看到那篇《故都的秋》时,他硬是把我叫过去,要我听他读一遍。我只好耐着烦听他读,听着听着,我就沉浸在深沉的秋韵之中。我想这篇文章的画龙点睛之笔就是那句“一层秋雨一层凉”,既写出了故都的声音,又写出了秋的本质,让人依稀看到一层又一层的秋雨织成的凉意扑面而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好文章!我细细地回味,然后缓缓走回自己的小屋。爸爸还在读其他文章,可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兴致了。
我信步踱到屋后那块土坡。
这里原是一片荒山,经过大家多年辛勤地开垦,成了一片沃土。
临近黄昏,地里还有很多人在劳作。让我诧异的是两个小孩在锄地,一个小孩光着上身,皮肤白嫩、光滑透亮,我一直把他当做女孩子,直到他回转身与人说话,我才知道他是一个男生。有人说收工了,他从地里走出来,我看到他那张充满稚气的脸。
然后我的视线转过去,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小女孩穿着朴素,几近于陈旧,她的脸庞好像被岁月浸泡了许久,十几岁的小女孩仿佛成了三、四十岁的妇人,我对她那张满是皱纹和忧郁的脸除了同情,就是无比地尊敬。
其实地里还不止他们两个小孩,在我跟他们谈论那女孩的年龄时,又一个女孩冒了出来,她直率地对我说,你就喜欢把人家的年龄往大里说,人家本来只有十二岁,你却说十五岁。别看她十二岁,她已经成家立业,做了老师。
原来她们都是朝鲜人,十几岁就成了一家之主。只是她们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锄地呢?我没想过问这个问题,而是好奇地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不是有人说你们的战备粮都吃光了,现在你们吃什么呢?
这女孩马上义正辞严地驳斥我的问题,谁说我们吃战备粮?我们过的日子绝对不会比你们差,我们每天都吃新鲜蔬菜,还可以吃肉!
我面对那张质朴的脸,马上纠正自己的看法,哦,对不起,看到你们如此健康,我就知道有人在造谣。
城里最吸引我的是录像厅,回到城里,我急不可耐地跑到录像厅。看着看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像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我一直沉住气,不去管它,可那声音越来越大,不断冲击我的耳膜,我无法静下心来看录像。于是走出录像室,看到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瘦长青年被人前呼后拥簇拥而来,录像厅老板高声叫道,开大房,然后他巴巴地走上前,与长发青年套近乎,他知道长发男对他本人并不感兴趣,于是马上又向里面传话,紧接着长发男身边便站了两位艳丽女子,她们忙着给他递烟、点火,他大摇大摆坐了下来,礼节性地抽了几口,便绅士式地把烟挤灭在烟灰缸里,然后马上启驾,直奔大房,老板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导引者。
他号召厅里的观众站起来,对长发男致敬,接着又大声说,不放了,不放了,你们都散了吧。
后面的人如雨后春笋一般站了起来,前排的人却赖着不想起来,片子正放到佳处,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在尽情温存,他们正絮叨着一句接一句的情话。
老板见大家不肯走,不好再催,于是陪着长发男干坐着,长发男的身旁早围上了几名少女,而他仍然一脸的冷漠与威凉。
此时,我急着要上厕所,很遗憾不能再看他们的表演了。
我走了后,录像厅熄了灯,过了一下,又亮了。我想他们又恢复了表演。
我跑到土谷祠,敲了一下门,没有人应,都这时候了,叔叔会跑哪儿去呢?
我推门进去,其实并没有门。屋子里有一大堆稻草,几块木板搭在一起,便成了床,床上似乎拱起一堆什么东西,我不敢走过去细瞅,我想应该是他,只是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不说话。
我这样疑惑着走到屋外,随便找了个地方方便。
我再次回到叔叔家门边,发现一只小母鸡朝我跑过来,对我说,我找我的妈妈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说怎么办?
我问她是在下面找,还是在上面找。
她说是下面。
我说,既然下面没有,那就往上面去找。你只要耐心寻找,应该可以找到妈妈的。
然后,我告辞小母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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