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牛‖读孙见喜《西部的咏叹》
知道孙见喜,是因为一次不落地听完他的《贾平凹传》。在凌江朗诵的《贾平凹传》里,知道了孙见喜是位始终零距离注视,现场记录贾平凹文事活动、逸闻趣事,跟踪研究贾平凹忠实而长久的密友。
了解孙见喜,是因为与他加了微信好友的时光。从他的微信中了解到他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作家和学者。他不仅有突出的文学创作与文学研究,而且于书法、音律颇有造诣。他善古琴,长洞箫,吹得一口好埙。
认识孙见喜,是因为他受我之邀来清水举行文学讲座短暂的日子。他已七十五岁高龄,除耳朵有点背外,看不出古稀年纪的特征,精神矍铄,思想沉稳,行动敏捷,骨子里显现出文人高士的灵性与睿智。
理解孙见喜,可从他赠我散文集《西部的咏叹》一本书读来。散文集分西行散记、丝路掠影、人文漫笔、丝路新咏四辑五十一篇。贾平凹曾主办《美文》杂志,想必孙见喜定是参与者。孙见喜的散文完全可称美文。美在哪里?美在立意新,意境广,语言美。
在辑一西行散记中,他笔下《雄性的黄河》“那压下去的本不是什么水,而是硬质的团块,而是炽热的岩浆;瞬间反射上来,化作了霰弹,化作了雷电,化作了气功,化作了五四学潮或金田村起义!”在《胡杨礼赞》中,他说胡杨“长大了三千年不死,死掉了三千年不倒,倒下了三千年不烂,烂掉了三千年不腐,腐化了又肥沃沙漠三千年!”“胡杨以其生命和身躯填补大地母亲的贫瘠,其永恒执一的精神取向难道不是进化史上的大智大慧吗?”《天山夜行》中,他独自猜想:“前进的奥妙在于能曲能折,万千世事的败坏不是皆因直奔主题而导致的吗?”他写《库尔勒的黄昏》,写《塔里木有一伙人》,写《曲江唐韵》,等等,无一不是灵性而富于哲理,高远而神来之笔。
语言美,则是孙见喜散文的另一绝。《白杨沟油画》中写白杨沟“似一瓢碎银子在抖动,叮叮然天韵飘扬,烁烁然明光扶摇;连碎石细沙也琼洁玉雅,连小草也芳菲祥瑞一一这就是白杨沟。”“屋旁的干草垛上落了一群雀,细碎的议论声里反复说到达坂城的姑娘一一这里的雀儿全都认识王洛宾。”写到在毡房的欢乐,“哈萨克族大娘捧着一盆手抓羊肉,笑脸绽成一朵菊花。阿米娜在花芯里旋转,朋友们围着她。她的神韵将毡房烤热了,她的清亮淘洗了一群灵魂。摄像师的镜头里开放出一片鲜花……”优美的语言,足以使读者身临其境,淘醉于意境之中,顿悟于真谛之间。
在人文漫笔中,孙见喜写到了王曲镇上杀羊的黄胡子,把青春嫁给眼泪的老妇人,写贯通老人费秉勋,书法家雷珍民、铁笔胡,画家王延年,作家鹤坪,西门口的卖艺人等,或写其事,或摹其境,俱是入木三分,意随笔到。而丝路新咏则更多表达了孙见喜的文化立场、文学视角。
作者:温小牛,中国元史研究会会员,中国蒙古史学会会员,路遥文学奖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甘肃省轩辕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甘肃省乞巧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秦文化研究会会员。在《人民政协报》《甘肃日报》《民主协商报》《飞天》《陇南日报》《天水日报》发表小说、诗歌、散文和地方文史多篇,有专著《轩辕黄帝略考》《中共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核心的形成》《清水碑文研究》《成吉思汗与甘肃清水》《梅江峪》《钟灵寺》《新修温氏家谱》《邽山秦风》《回望老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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