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最相思(第75章)

第75章  无意续弦  急于拜相

转眼便到了734年四月,天气一日日暖和了起来。当大明宫太液池畔的柳树吐出新绿,含凉殿前的梨树繁花满枝,细碎的白色花瓣洋洋洒洒落了满园,仿佛一地将融未融的残雪时,李隆基带着武惠妃一行浩浩荡荡回到了长安。

他此番东巡洛阳,一住便是大半年,其他事倒也平常,只是一想到萧嵩和韩休之间的那些纷争,便不由摇头苦笑。

说起这件事,萧嵩更是一肚子窝火。

一年前,侍中裴光庭去世后,皇上让他推荐妥当人,他原本想推荐尚书左丞王丘,但王丘认为自己不堪重任,便婉言谢绝了,并向他推荐了尚书右丞韩休。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韩休当了宰相后,经常和他唱反调。更让他惊讶的是,韩休拜相后,对他这个推荐人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反倒对不相干的李林甫很是感激,经常在皇上面前盛赞李林甫,认为他有宰相之才。

这也罢了,长安发生饥荒后,韩休当着皇上的面,说他做事犹豫不决、畏首畏尾。到了洛阳后,韩休更是处处针尖对麦芒,常常为一些没要紧的小事和他抬杠,弄得他很是火大。因此,一回到长安,萧嵩便上书一封,请求致仕。

萧嵩上书致仕的结果是,李隆基对萧嵩和韩休各打五十大板,将萧嵩降为尚书右丞相,将韩休降为工部尚书。一时间,满朝文武大臣议论纷纷,谁会是下一任中书令?谁会是下一任侍中?

自去年随李隆基东巡以来,李林甫常跟随李隆基左右,再加上武惠妃、韩休等人常在李隆基面前夸他,他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总该轮到他了。不过,李隆基并没有提拔他,而是提拔了留在长安处理赈灾事宜的张九龄和裴光庭。

张九龄升任中书令,裴耀卿升任侍中,而他依然只是黄门侍郎。

诏令传来,他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抬脚便来到了裴府,脸色阴沉得仿佛会滴下水来。武玉娘从未见他如此生气,忙小心翼翼地盛了一杯酪浆给他。他端起茶盏只喝了一口,便霍的起身,将手中的茶盏往雕着莲花纹的地砖上狠狠掼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酪浆四溅,青瓷碎片飞了一地。

“我李林甫好歹也姓李,他张九龄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事,竟然落到了他头上?这口气我李林甫无论如何都咽不下!”李林甫紧紧握住拳头,往案几上狠狠捶了一拳。“哎呦喂,今儿好大的气性!有本事你到张九龄府上说去,到我这里耍威风,算什么本事?”武玉娘知道他盛怒之下,定然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便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被武玉娘这样一激,李林甫倒像一个泄了气的马球,一屁股跌坐在案几旁的便榻上,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看李林甫口气稍稍缓了些,武玉娘才着人进来清理地上的碎瓷片,重新上了冰酪浆,递到李林甫面前道:“好了好了,喝口冰酪浆消消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说不成么?”“玉娘,不是我气性大,而是这事太让人气恼!你倒说说看,论出身,论资历,论才干,论年纪,我哪一点比不上张九龄?”

“是,是。论出身,莫说张九龄,便是这朝廷上下要寻出一个比你更厉害的,只怕也不容易。但是,哥奴,偏偏张九龄刚好入了皇上的法眼,你又有什么法子?”武玉娘软语温存道,“我昨儿进宫去看惠妃,她告诉我,张九龄去年赈灾得力,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提拔他,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你说是也不是?”

“哼,赈灾是他一人的功劳么?还不是裴耀卿鼎力助他,否则,凭他这一大把年纪,还能翻得出什么浪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正因为他一大把年纪了,你更可以消消气了。他比你大10岁,今年62岁了,还能当几年宰相?这宰相之位,迟早都是你的。”

“玉娘,我是不是也老了?”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武玉娘,李林甫心头一热,方才的怒气消散了大半,将武玉娘拉入怀中,一脸坏笑道。“就你那永远吃不饱的猴急样,只怕再过十年,也不会老。”武玉娘故意推了李林甫一把,打趣他道。

“玉娘,你记得不?我曾说过,两年之内,我必定要当上大唐宰相。如今还有一年时光,我定会努力给你看。”李林甫滚烫的手心覆上玉娘泛着红晕的脸颊,手指一路向下,滑过她丰腴的胸脯,停留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俯身凑到玉娘耳边道,“玉娘,你不知道,我身上那命根子有多惦记你这里呢!”

“你又哄我了……”武玉娘早已被李林甫的手指挑逗得全身酥麻,李林甫心头激荡,他要化愤怒为力量,让武玉娘好好尝尝真男人的滋味。

他要让她知道,一个真男人的誓言,定然会实现!

734年夏天似乎热得有些早。一过五月,气温就嗖得蹿了上来。明晃晃的日头照在长安城那宽阔得惊人的朱雀大街上,让刚刚回到长安的王维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道路两旁的槐树都齐齐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若不是收到崔兴宗的来信,王维此时还和储光羲、綦毋潜闲居在终南山上。信中,崔兴宗告诉他,他要来长安看他。自料理完璎珞丧事后,王维便不曾见过兴宗。

这六年来,兴宗时有写信给他,邀他得闲了到定州小住一些时日,并说崔父崔母也都记挂他。他每信必回,每年过年前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崔父崔母寄送年货。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一次都未成行。不是他不挂念崔父崔母和兴宗,而是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不敢触碰。一旦触碰,便会让人心里生疼。

这日黄昏,当夕阳终于藏到远山背后时,道政坊的王府终于迎来了外出半年多的男主人。“姊夫!”王维刚一跨进庭院,就看到兴宗迎了上来。那一声“姊夫”里,浸透着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一时间,王维忽然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他在醉和春喝了很多闷酒,回到家中时,兴宗已等候他多时。不同的是,那时的兴宗是替璎珞来给他送相思豆的,如今的兴宗,却再也无法替璎珞送他什么了……

“兴宗,让你久等了。”王维迅速回过神来,快步走了上去,拍了拍兴宗的肩膀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姊夫,你莫打趣我了,我怎么会没变呢?闲庭已经这么高了,闲云能帮我温酒了,便是前年出生的闲鹤,也能端茶给我喝了,我么,自然也老多了……”提到他的二子一女,兴宗一不留神便说了下去,待快说完时才想到姊夫至今尚无一子,顿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维倒是并不在意,点头笑道:“有闲庭、闲云、闲鹤承欢膝下,丈人和阿母自然高兴,我也就放心了。”兴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便转了话题:“姊夫,听说莲儿去登封叔父家了?好多年不见,莲儿定然出落得更好看了!阿爷阿娘一直惦记着莲儿,说莲儿从小便像璎珞……”兴宗提到璎珞时,心中一突,连忙收口看向王维。

“是的,莲儿自小便像璎珞。如今长大了,眉眼之间愈发有了璎珞的神韵。”王维看了兴宗一眼,推开窗户,絮絮地说着一件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平常得仿佛璎珞从未离去。末了,才转过头来,朝兴宗点了点头,脸上是他一贯的和煦笑容。

看着近在咫尺的王维,不知为何,兴宗却一时有些茫然。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却仿佛变得有点陌生,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拦在了他和世人之间。

六年时光,静水深流,无论当年的伤痛多么蚀骨,他都已经深埋心底,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只剩下伤痛之后的平静无波。

刹那间,他不由一阵心疼,为死去的璎珞,更为尘封自己的姊夫!

“姊夫,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长安,一则是挂念你,二则也是替阿爷阿娘捎一句话给你。”在短暂的寂静无声后,兴宗低头清了清嗓子,决定鼓起勇气坦言相告。

“兴宗,我明白。”王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洞彻世事后的清明澄澈,“兴宗,这些年后,我未曾到定州看望丈人阿母,心中着实有愧。幸亏有你和九娘在二老身边,代我和璎珞尽孝,我替璎珞谢过了。只愿丈人阿母身子康健,我才能稍稍心安。”

“姊夫,阿爷阿娘说,璎珞虽然没有福气和你白首到老,但她这辈子能嫁给你,便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份。阿爷阿娘说,已经六年了,你莫太苦了自己,盼着你能早日续弦,莲儿也有一个依靠。如若新妇不弃,阿爷阿娘愿意收为义女,视如己出……”

不待兴宗再说下去,王维便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兴宗,丈人阿母的心意,我心领了。其实,此生不愿续弦,并非有意自苦,而是心甘情愿。你知道的,璎珞一直都在我心里,所以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至于莲儿,我确实有愧于她,但所幸她已日渐长大。兴宗,请你代我转告丈人、阿母,我过得很好,请勿为我忧心。”

兴宗怔怔地看着王维,听完这番话后,他才明白,王维方才的笑容之所以略显陌生,不是因为他将生离死别的悲痛深埋心底,而是因为他已看淡生死,或者说,在他参透生死之后,已经不觉得死亡是生命的结束,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好,姊夫,我定帮你转告阿爷阿娘!姊夫,好多年不曾和你喝酒了,今晚,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可好?”“好,咱们这便去醉和春,不醉不归!”王维拍了拍兴宗的肩膀,今晚,他们要回到从前,和多年前那样痛饮美酒,笑谈人生。不知不觉间,连兴宗自己也不曾料到,在长安一住就是半个多月。想着家中诸事繁忙,九娘一人忙不过来,兴宗决定返回定州。

这日,兴宗来向王维辞行,自嘲地叹了口气道:“姊夫,如若我还未成家,我便长长久久赖在你家了,跟着你修佛谈禅做学问,多好!”“兴宗,生活便是修行,做好你当下该做的事,尽好你当下该尽的责,便比什么都强。至于修佛谈禅,不必刻意为之,心到意到便可。”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几步踱到窗前的案几上,提笔写了起来。兴宗忙尾随过去,只见王维在益州麻纸上笔走龙蛇:“已恨亲皆远,谁怜友复稀。君王未西顾,游宦尽东归。塞迥山河净,天长云树微。方同菊花节,相待洛阳扉。”

不待王维写罢,兴宗便拍掌叫好道:“姊夫,你带璎珞去汴州看菊花,把我好生羡慕了一番。我曾和九娘说,等何时得闲了,我也要带她去汴州看上一看,可惜至今尚未成行。”“兴宗,我也曾和你一样,以为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慢慢去过。事后才明白,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补不回来。所以,但凡应了别人的事,便要设法去做,拖不得,慢不得。”“好,兴宗谨遵姊夫教诲,姊夫多多保重。”兴宗从王维手中接过诗稿,小心翼翼地放入袖袍,依依不舍地辞别了王维。

看着兴宗远去的背影,王维眼角隐隐有些酸胀。在他心里,兴宗不仅是璎珞的弟弟,更是他和璎珞爱情的牵线人和见证人。当璎珞不在人间时,至少还有他懂他的全部心思。所谓知己,莫若如此。

自张九龄、裴耀卿734年五月双双拜相后,李林甫便卯足了劲似的,加紧了助寿王李瑁登上太子之位一事。他明白,要想当上宰相,除了攀附武惠妃这条路子,别无他路。

这日是立夏,五品以上官员照例到紫宸殿参加早朝。先是侍中裴耀卿上前奏事道:“陛下,自去年疏通漕运以来,微臣已沿黄河建置河阴仓、集津仓、三门仓等三大仓,征集天下租粮,如今已在长安积存粮米二百万石,约可省下运费十万缗。”

李隆基点了点头:“裴卿辛苦了。”

接着是中书令张九龄上前奏事道:“陛下,微臣自兼河南稻田使以来,心中常有不安,恐负陛下所托。所幸今年关中风调雨顺,河南屯田,引水种稻,丰收在望,微臣心内稍安。陛下体恤民生,让百姓休养生息,乃天下黎民之福。”

“张卿多虑了,但凡交代你的事,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隆基一脸笑意道。

官员奏报完毕,高力士准备宣布退朝时,李林甫忽然上前一步,笑容可掬道:“启禀陛下,去年关中饥荒,寿王主动请缨,留守长安主持开仓赈灾事宜,替陛下分忧,善莫大焉。如今海清河宴,仓廪充盈,寿王功不可没。微臣以为,陛下宜封寿王开府仪同三司,以嘉奖寿王纯孝勤勉之心。”

李林甫话音刚落,大家无不齐齐看了过去。天下谁人不知,皇上专宠武惠妃,对惠妃所生的李瑁高看了何止一眼?李林甫这一提议,不正是投皇上和惠妃之所好么?李隆基似乎也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李林甫,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朗声笑道:“李卿所言甚是。凡人立身,忠孝为本。寿王至忠至孝,传朕口谕,封寿王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

张九龄和裴耀卿相视一眼,一颗心不由揪了起来。李林甫这一提议已经够突兀的了,不料皇上的口谕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封寿王开府仪同三司,这在诸皇子中首开先河,这置太子的颜面于何地?让太子在诸兄弟面前如何自处?

细细回想起来,自打去年秋天让寿王留在长安处置开仓赈灾事宜以来,这样明里暗里抬举寿王、贬抑太子的事,皇上做得还少么?须知太子乃是国本,若皇上一味贬抑太子、抬举寿王,极易引起兄弟相争,此乃取乱之道,李唐皇室在这方面的教训还少么?

当张九龄、裴耀卿还在为皇上的这道口谕忧心忡忡时,紫宸殿内响起了高力士拖着长长尾音的传令声:“今日立夏,皇上体恤百官,特赐冰消夏,钦此……”立夏的早朝,便在这惯常的立夏赐冰中悄然结束了。不知是张九龄、裴耀卿的奏事让他颇为安心,还是李林甫的提议让他甚是欢喜,早朝结束后,李隆基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高力士忙上前笑道:“启禀陛下,惠妃娘娘让老奴禀告陛下,她已为陛下备好午膳,请陛下下朝后移驾含凉殿。” 李隆基揉了揉额角,起身哈哈笑道:“好,朕这便过去。”

五月的日头已有些毒辣,虽然侍从小心翼翼地沿着树荫而行,虽然肩舆上笼着一层透气的轻纱,但空气中的暑气依然让李隆基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一步入含凉殿内,李隆基额上的汗珠便瞬间消了下去。

殿内四角各摆了一个精致的铜冰鉴,丝丝凉气正从铜冰鉴里冒出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武惠妃今日穿了一件湖色轻纱高腰长裙,对着李隆基巧笑嫣然道:“陛下倒是像躲在门外看着似的,妾身刚让人做好了酥山,陛下便到了!”

“这才五月,便开始吃酥山了?朕不是和你说了么,酥山虽然香甜,但到底过于冰寒,不宜多食,况且……”李隆基手上微一用力,便揽过武惠妃的柔软腰肢,低声笑道,“况且,你不是还想再为朕添个皇子么?怎么不知道保养身子了?”

“陛下,容臣妾只吃一口嘛,好不好?”武惠妃素来喜吃甜食,尤其是酥山。酥山底层是冰,上面一层一层浇了奶酪和酥油,很像一座山峰,故名酥山。酥山除了最常见的白色,还有红色或绿色。因为武惠妃爱吃酥山,李隆基便将白色酥山取名为“凝脂白”,红色酥山取名为“贵妃红”,绿色酥山取名为“眉黛青”。

“好,好,你爱吃,朕还能拦着你不成?对了,今日朝堂上倒是有一桩好事,你猜是什么?”李隆基撩起袍角,在铺着玉簟的便榻上散腿而坐,心情甚是舒畅。武惠妃虽早已从武玉娘口里得知李林甫要在朝堂上提议封瑁儿开府仪同三司一事,但在李隆基面前却要装得一无所知才好,便摇头轻笑道:“臣妾久居深宫,哪里猜得出朝堂上的大事?陛下真是难为臣妾了。”

“说起来,今日之事,不仅你猜不到,便是朕也不曾料到。你知道么?李林甫竟当着诸位相公的面,提议封瑁儿开府仪同三司。你不知道,当时诸位相公的脸色有多难看。朕么,自然是当作不看见,顺水推舟,当场便允了李林甫。”

“去年李侍郎随陛下前往洛阳时,臣妾冷眼看着,他倒还是个明白人。言谈举止,无不合陛下心意。他今日愿为瑁儿说话,倒也不枉陛下如此待他。”说话间,小宫女已经用端盘捧上了白色、红色、绿色酥山,恭恭敬敬地放在便榻中间的案几上。“臣妾替瑁儿谢过陛下,陛下想尝'凝脂白’?还是'贵妃红’?'眉黛青’?”武惠妃便用银匙舀了一勺白色酥山,递到李隆基面前,眼波流转、含情脉脉道。

李隆基凑上前去,囫囵一口吞了下去,目光从武惠妃点着紫草口脂的精致红唇和凝脂般光洁润泽的丰胸前一扫而过,哈哈笑道:“朕倒想吃一口真正的凝脂白和贵妃红……”武惠妃一脸春色地嗔了他一眼,正想再喂他一口“贵妃红”时,双手已被他牢牢拢在了怀里,随即脚下一轻,已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内殿走去……

她伏在李隆基强有力的臂弯里,心中暗喜。看来,有了李隆基的专宠,再加上李林甫的助力,瑁儿夺储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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