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冬至节
叔母被我们急急忙忙送到医院,在一群医生的努力下,终于在当天下午开始说话。
第二天午饭后,我与英子前去探望,叔母竟能坐起来,话也说得非常利索,整个人又恢复如初。更让人感到温暖的是,堂弟、堂妹都已经赶了回来,她们和叔父一起照顾叔母,整个病房笑语盈盈,环境气氛非常和谐。
我们俩心中一下就轻松了很多。回来后,英子继续做她的生意,我继续上我的班。
都说生命像一根稻草,是极其微弱的,但是在我看来,有了牵挂的生命是强大无比的。写《谁给生命判死刑》的文章的时候,我就气愤那些不能真正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和医院,也不断在拷问自己,到底谁给生命判死刑,谁敢给生命判死刑。说实话,我不相信生命是脆弱的,因为生命就是丝丝缕缕的牵挂,牵挂不止,生命不休。即使生命已休,也被牵挂拉得好长。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人情社会,这样的社会好可爱也好无奈。那天在医院里,医生让我们转院,拒绝治疗,但是凤侠姐却通过关系让我们留了下来。再者,一提到转院到西安,我们先想到的是哪个医院有熟人,而不是哪个医院看的好。终于我们都是些无用的人,在那里是找不到熟人的。
从医院回来,心歇下了,我就把QQ号挂了上去。刚好幺妹看了《谁为生命判死刑》这篇文章,她问我,用不用到西安给叔母去看病,如果需要转院的话,她可以帮我们联系医院。紧接着,她将她的手机号码留给了我。我当时心里一下子又温暖了很多,我们就聊了很长时间。
她说,中国的人情很迂腐也很温馨,她又赞叹中国真好,有冬至节这样温馨的节日。她的话立马就感染了我,她毕竟比我经的事多,什么也看得透。但是一时半会我却想不来一个“冬至节”到底有什么好温馨的,仅凭一个冬至节能让人赞叹中国真好。
冬至应该是引领寒冷的节气,说它是节日,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冬至一过,三九严寒陆续到来,所以在我们这里有冬至吃饺子的习俗。流传如果冬至不吃饺子的话就会冻耳朵。想到这儿,我也有所牵挂,赶紧留言发短信,提醒几个粗心的朋友吃饺子,注意保暖。
再说,饺子在我们中国有着非常丰富的文化内涵。它象征着团圆、幸福、温暖、温馨。要想使这饺子吃出味来,必须是在自己家里,一家人围坐一室,看着电视、聊着天,热热闹闹、快快乐乐。
自从英子开始做生意,我每每觉得食不甘味。早上回家,英子告诉我下午在家里吃饺子,让我早点回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告诉英子,吃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家人能一起吃。我们在家先吃,后给她送到店里,她再吃,这样总让人心里不是味道。我当时就叹息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英子一听我这话就答应我今天下午早早关门和我一起回家吃饺子。
等到下班时间,我一直没有回家,就坐在办公室等英子的电话,就想着和她一起回家吃饺子。终于在6:10左右,英子的电话来了,她是和我约好的正在医院照顾叔母的表弟一起过来的。
我们回到家后,我喊了好几声“妈”,都没有人答应。英子告诉我,岳母到店里去了,是换她去的。我当时心里马上就有些埋怨英子的意思,但是碍于面子,只轻轻说了一句“说好了一起吃饭的,怎么又去了。”英子终是没有听见,气氛还好没有被破坏。
岳母已经将饺子给我们煮好,满满的一锅。英子到厨房去收拾饭菜,我就从酒柜上拿了瓶黑米酒,给我们三个人各倒了一杯,英子说:“饺子就酒,越吃越久。”我们边喝酒边吃饺子,心中很是痛快。
吃完后,我们就一起去了医院。外边路很滑,还丝丝的的刮着寒风。可是在路上我们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跪在十字路口,一个手挡着风,一个手点着火,很虔诚、很认真的样子,像是要烧掉什么。我走过去想看个究竟,结果被人家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是我心里却明白了那也是在了却一种牵挂。我也很快想起了幺妹的那句话。
选自郭学谦散文集《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作者简介:郭学谦,白水县云台镇古槐村人,陕西省作协会员,白水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散文集《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过往》,诗集《这莫不是一次错的相遇》,入选《长安诗风十人选》《长安风诗选中国当代诗人卷》《难忘的时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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