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乞 讨

乞    讨

太  极||哈尔滨

每年极乐寺庙会的时候，都喜欢去逛逛，不是为了买些什么东西，只是想感受一下热闹集市的气氛，也难怪，在城市每天人群熙攘、车来车往的生活中，我竟还时常感到孤寂，希望自己来主动寻求这份热闹，想起来有时摇头自嘲，但还是会挤入那短暂喧嚣的人群。

每逢农历的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是庙会的日子，极乐寺门前的街上摊位云集、人群密布，寺院里边自然更不用说。多半是前一天夜里就来占好了地方，方寸大小的土地上成了各家老板施展销售技能的好地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商品多半是廉价穿的、用的小玩意，夹杂着不知哪来的那么多手工工艺品，比如佛珠、手链、辟邪物件等，还有些书摊是我比较喜欢的，但是说实话基本没有我真正想买的，只是逗留的时间久些。还有理发的、按摩的、画画的，更有甚者有人把小鸡仔浑身涂成红红绿绿的颜色，放在篮子里来卖，小鸡叽叽的叫个不停，好生热闹。

当然最多的是赶在这天进寺庙上香拜佛的，以求佛祖保佑。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倒是无心拜佛，在寺前的人群里逛逛，满街的现代人，我却能感受到些许的古代的气息，让我平日里忙碌的心情安静了不少。

当我游走在喧闹嘈杂的人流之中的时候，总有一道刺眼的风景，让我平静的心起了思绪，就是那沿街随处可见的乞讨者，多少让人感到沧桑，有时我不禁想，昔日威震武林的丐帮何以沦落如此地步，当年七公的雄风不仅不在，还卓然成了真正的乞讨者，让我这个武术爱好者不免有些伤怀。

各种各样的装扮的乞讨者，男者多些、女者少些、老的、少的，有的没有了双脚，有的没有了双手，有的像得了麻风病，脸上烂的一块一块的，看了让人心生恐惧。乞讨者在各自的地盘上尽心尽力的乞求着路人的施舍，我常常会施舍一些年纪大的和年幼的乞讨者，同时也目睹着路人的慈悲。绝大多数人像没有看见这些乞讨人一样，抱着香火径直奔着寺门而去，也许他们太忙，也许在他们心里，这些乞讨者是无关的存在，自然也谈不到施舍，更或是看透和这些丐帮弟子的有组织有预谋的行为，不值得施舍，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当我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就在想，当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手持香火跪倒在佛前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退一步讲，即使不是这些乞讨者，人与人之间的真爱和慈悲之心又有多少呢？布施是一种慈悲，却要通过乞讨者的乞讨来检验，也是一种悲哀了。假如人与人能够主动的温暖与关爱，是一种当下随缘的行为，是该怎样的一副景象啊。

我书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不禁要感谢这些在风雨中乞讨的流浪者,当然这里指真正为生计所迫而沦为乞讨的人，而憎恨那些为了利益而残害无辜，使之沦落为乞讨者的真正的坏人，在世人眼里，这些乞讨者谈不到美，甚至是一种丑陋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却检验出人世间最宝贵的情怀，那就是慈悲，其实慈悲是心底生出来的最美的风景，乞讨者只不过让我们见到罢了，庆幸的是多少还总会有些，只是我们希望越来越多些。

我想以后每年的庙会，有时间我还会来寺前的街道逛逛，出来“乞讨”那久违的热闹，也希望更多的感受到人世间慈悲的存在，也许乞讨者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我深信我们能改变，靠着自己的双手来创造。

2019年02月17日 上午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王德才，笔名太极，计算机软件与理论专业毕业,现就职于哈尔滨工程大学。喜爱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武学和经典，休闲时喜欢读书、练拳，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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