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雪堂论诗】（120）

胡僧

胡僧，湖北荆州人，生于文革后，现客居北京。

三月二十四日坐湖畔觀魚

我非魚，安知魚之樂，晏然独坐湖一角。

湖畔春草綠融融，爭先欲上岩石脚。

爾時風定水無紋，衆魚梭來增鮮活。

鰱鱅鯽鯉紛成群，烏銀赤錦極斑駁。

細者纖纖未盈寸，瞠目搖頭口頻嘬。

長者雍容一尺餘，隨波上下如葉落。

但向湖心不近岸，柳條垂絲釣弗著。

日高水澄光燦燦，湖小亦足泛空闊。

忽然萬千漣漪起，皆由長者尾一撥。

似見有人來窺彼，倏爾遠逝惶惶若。

潜入樹影深不見，唯見樹枝孕紅萼。

我謂衆魚何懼爲，我無漁筌亦無索。

更不能身化爲獺，小賞于汝何为奪。

各有幽趣各如命，造化待吾皆不薄。

魚兮魚兮速歸來，恐汝遁處水渾濁。

【评】

寄寓遥深，非止濠上之乐。画中话外，深见仁心。予有松阴观钓诗，或可与此互动：略从闲散觅苏辛，一枕松阴就白云。无复江河垂钓意，与鱼都是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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