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68)

                           68

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在义乌火车站煤场转运站的高中同学陆枝平突然来到我校,给我带回了两本书:一本是《三国演义》,另一本是《男婚女嫁》。

可事情也很不凑巧,今天吕为苗已经和我约定吃过中饭后到他家去玩,我们同去的有五个人:我和吕为苗、叶勇挺、马军民、杨双福。

时间真是很匆忙,我陪陆枝平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差不多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我想到厨房里叫厨工们烧一碗面条,可食堂负责人李祖尧太固执,一定要到十一点半后才同意给我烧。我想陆枝平一定是饿了,而且我的时间也来不及,我就决计自己去找煤油炉烧了。在韦国良老师那里我找到了煤油炉,同学们早已吃过午饭了,我东奔西跑弄得浑身是汗。

王银福见我这样忙里忙外的,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过程讲了一下。他说:“我给你来烧吧,你去招待他。”他就拿来了自己的面条给我烧了起来。我十分感激他,他真是一个会帮忙的好人。

这时,油、盐、酱油都没有。我想到厨房里去讨一点来,谁料到李祖尧说:“谁叫你自己烧的?”我说:“你不是说要十一点半以后给我烧吗?人家肚子就不饿吗?”他就没再说话,给我舀了一点油和酱油,说要一角二分钱。

等陆枝平吃完饭,时间已到了12点钟。我跟陆枝平说,我要去同学家里玩,确实没有时间陪你玩了。

陆枝平很理解我。他说:“没事的,那我先走吧。”

我只得送他上车。真是无巧不成书,学校公交车站刚好有一辆公交车经过,我把他送上了车,我们也就可以走了。

我们五人走路到前张上车,在后岑山转车,直到南上湖,再走五里路就到笠昂山村了,这就是吕为苗的家乡。

吕为苗原来的老家是在徐宅,十几年前,由于做南江水库,才移民到南上湖公社笠昂山大队的。这个村大部是移民,村子不大。他家共有六口人,父母、哥哥、还有两个妹妹。他父亲在后岑山粮管所工作,哥哥已顶职到粮管所工作了,家里就只有两个妹妹了。家里的房子还算宽敞,有房八间。家境属中上等人家。他母亲50岁左右,是一个十分和善勤劳的妇女,待人接物很好,既热情又周到。

当时正值秋季作物成熟时节,稻谷金黄。一阵风吹过,稻浪层层翻滚,壮阔美妙!

笠昂山属湖溪区。湖溪,最有名气的要数八面山,四面观看,都是同一形状,号称中国小富士。它平畴兀立,四面峭绝,八面凌空,海拔523米,是东阳的一方胜境。八面山顶大体平缓,长约200米,宽约百米,中有一潭,称顶湖,也叫上湖,冬夏不枯。想到南上湖的命名:南上湖者,其南有上湖也。民间也有这样的传说:杭州的飞来峰,湖溪的八面山,巍山的巍山屏是同一块山,飞来峰是山顶,八面山是山腰,巍山屏是山脚。据科学家的研究,八面山是第四纪死火山,距今二百五十万年前,为典型的火山锥,这是一座死火山。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湖溪区委去玩,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好玩,地方、商店都比较狭小,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风景名胜之类的地方。只记得在路上边走边唱着歌,高高兴兴地走路。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纯真和乐观。

下午我们就回学校了,我们在廿里牌下车,走路回学校。当走到了雅溪桥时,我说:“这桥叫雅溪桥,这条溪应该叫雅溪吧?”马军民说:“不是,这个村子叫雅溪村,所以叫雅溪桥。”这条溪并不宽,大约有50多米,下面的流水不大,流水的两边都是细沙滩。

“陆狗毛,”马军民这样叫我。后来,他们几个也都跟着叫我“陆狗毛”。特别是马军民叫得更多。我说:“马军民,你再叫,我就把你的背包丢到溪中的沙丘上,叫你自己去拣上来。”他有一个背包,自己背着很重,叫我给他背一下。

“你丢,你丢,你敢丢算你有本事,你就不敢丢。”他怂恿我说。

“真的吗?”我反问说。

“真的。”他肯定地说。

“这是你自己同意的哦。”我说,“好,反正是你自己说的。”我脱下背包,用力一抛,“啪”的一声,背包落在了桥下的沙丘上。

“你把我的包丢下去,我把你这个人也甩下去。”他就过来抱着我想把我推下去,但他抱不动我。于是他就来拉我,但他始终不能把我推下去,最后只好罢休。他嘴里说着,“你自己去给我捡上来,我是不来捡的。”

我说:“我自己丢下去的,又我自己去捡上来,我吃饱了撑的?”他走了,我也走自己的路,不管他。

吕为苗和杨双福,还有叶勇挺都指责我,劝我应该去捡来,我不听他们。他走,我也走,他三人也走,已经走出好远一段路了,也没人去捡那个包。我想:我宁愿赔他一个包,也不回头给他去捡包,这是我的决心。但这时,我也希望有人出来打个圆场。最后还是杨双福自告奋勇地走回去把那个背包捡了回来。当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捡包要趟过溪流,溪水肯定冰凉,何况还有北风劲吹呢!

我内心十分感谢杨双福,但嘴里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的马军民,已是气得不得了了。“我只是讲讲,你真的会丢下去!”

我说:“这是你自己同意我丢下去的啊。”

“你……你……”他生气至极,但他也没话好说。这时,他的鼻孔里居然流出了血。可见他当时是何等的愤怒了,居然气出了鼻血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了,我准备向他作检讨,和好关系。

这时,永康班一个学生骑自行车从方岩回来,马军民与他比较熟悉,就跳上他的自行车先走了。

我们四人继续走路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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