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在文学中挺立
傲骨在文学中挺立
文/石舌
徐悲鸿有言:“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先生深谙其中奥秘,落笔《愚公移山》之前便已将傲气与傲骨这一自然道法,凝藏于胸,再集天地之灵气,挥毫泼墨,才肯在一张白白的宣纸上留下惊世之作。
远在徐悲鸿之上的潘天寿先生,身上的傲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这位以家乡山水为脚本,以雷婆头峰寿者为名字,一头根扎在画坛田园的“孺子牛”怎会招来杀身之祸?
傲骨先天就有,这是来自身体内在的本能构造所致。无论环境多么恶劣,世道多么混乱,有傲骨者总能处变不惊,笑傲江湖,无傲骨的人则是攀龙附凤如鼠辈,虽遍读经史子集,但子乎者也大半天也难阐述一段人生哲理。
以猴子为向导,天人合一思想为底蕴筑造起来的缑城,其品行样式都是独一无二。属台州,属鄞州,直至后来的属象山,属三门,唯独傲骨秉性从来就没有因归属地的不同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自古吴越多隽秀,从烟雨屋檐下走出来的缑城人先天就刚柔相济。将他们一一排列开来,展现眼前的竟然全都是秉性硬朗的一脉传承,并有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天道贯通。除了上面提到的藩天寿,元人胡三省若胸无傲骨,参透朝代更迭之奥义,断然不敢往巨著《资治通鉴》上作批注,且成为批注者中的领先。宋人叶梦鼎在“归云洞”中练就一身硬朗之气后,在朝迋“以狐军抗大奸”,虽未达成目的,却也让一手遮天的贾似道退避三宿。再到明初的方孝孺,如若没有鲁迅先生描述的“台州式硬气”在胸,又怎敢在朱棣面前大喊“便十族奈我何”这样的豪言壮语来?紧跟而上的还有探花卢原质和章朴的“空冷二三月,鹃带血痕啼”。三十年代,文学革命家柔石刚刚《为奴隶的母亲》呐喊,面对屠刀概然赴龙华,傲骨中更透有傲气。那是缑城人的浩然之气,决非那种目空一切、是非不分的拔扈之气。
世间万物总在矛盾的统一体中共存。像贫与富,正与邪,软与硬,缑城的大义凛然与奴颜婢膝的“吹鼓手”。
在婚丧嫁娶场面上,甭管主子如何的喜怒哀乐,“吹鼓手”们总是唯唯诺诺,表现得情深似海。他们脸颊通红、青筋暴露,一心一意只按着主子的腔调吹捧,从而获取封赏。这与当今文坛一些迎合作家如出一辙。编辑、批评家们都与主子勾肩搭背,只要“吹鼓手”的作品“吃准”领导意图、“路子正”,哪怕是毫无思想见地、捏造抄袭、寡淡如水也会被刋发,被“批评家”宣扬,并给予重奖。这让那些烂竽充数者笑上了天,本来一窍不通,现在只要走对路,照单填上,摇旗呐喊,便可成为“艺术家”。这种人最是让人瞧不起。
在一次朋友父亲的丧事上,一帮和尚正起劲地为老人超度,边吹边念,细听之下发现和尚在念“梁山伯与祝英台”。歇息时问其故,和尚答:“让老人家在那边高兴高兴”。我当场晕倒。报与主人,主人含笑许可:“高兴就好”。
晕倒也好,喷血也罢。经不一定是好经,但念经的和尚一定不是好和尚。
贾浅浅事件继续发酵,贾浅浅的“屎尿诗”(姑且认之)继续被吹鼓手批评家们有目的地口诛笔伐。说他们有目的,是因为他们专挑有名望的人下手,他们看中的是贾平凹,不是贾浅浅。名望越高,越能扬名,高起点才有高回报嘛。否则,他们对当下的性小说、各省级电视台黄金时间热播的粗俗影视剧怎么就熟视无睹了呢?尤其是战争题材,不管从构思到情节,从语言到情景以及道具,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把艺术抛一边,绞尽脑汁也要把一个三言二语的故事情节强拉硬拖到五十集八十集,因为多制作一集就有多一百万的收入。说其误导民众玷污艺术还是不够深刻,叫祸国殃民才准确。对这些,批评家们不“批”不“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收了影视剧制作方的红包,要么这些影视剧的名声不够大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白描先生曾说过一段话,很是让人警醒,他说,在“当下的文学生态圈里,作家与批评家鲜见诤友,更多的是勾肩搭背的情调,这很倒人胃口。文学批评如果谎花盛开,就别指望文学之树结出什么好果”。
章其仲,笔名,石舌。爱好文学,声乐,并有作品在省市报刋上发表。画眉聒舌总嫌烦,顽石无言却可人,这既是笔名之来源,亦是人生之格言。
□编辑:木子叶寒
□图片:李非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