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布局的曲与直，断与续 / 开普饭

一篇文章，如果只是平铺直叙，死守章法，就会显得刻板、单调、无趣，引不起读者的兴趣，读起来也会索然无味。

文章的布局要做到错综复杂，曲折生动，章法灵活，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感。

文章的构思和布局要有变化。这些变化体现在诸多方面，包括语言之变，构思之变，神韵之变，气质之变，意境之变，章节之变，字句之变等等。

一、曲与直

远看群山，之所以壮观美丽，是因为群山有高有低，山峰有大有小，山谷有深有浅，远远望去，高高低低、曲曲折折、起起伏伏、犬牙交错，甚是好看。

一片树林，疏疏密密，浓浓淡淡，一阵风吹过，高低起伏，才显得更有生命力。

文章的布局也是一样，也要讲究高低起伏，错落有致，错综复杂，变幻莫测。

如果只是直线推进，几句话就说破，不留给读者思考的空间，不留给读者想象的余地，就会影响阅读的效果。

如果运用以退为进、欲扬先抑、先声夺人等曲笔，造成一种有曲有直、有高有低、回旋往复、跌宕起伏的文章结构和表达方式，就能收到强烈、深刻的表达效果。

许多时候，当我们在描述一个事物时，采用侧面烘托的写法，从旁边的事物写起，通过写其他事物，来烘托渲染，最后笔锋一转，衬托出主体，这样情节就会波澜起伏、层层叠叠、变幻纵横，文章也就会跌宕起伏，婉转动人。

所以，处理好曲与直的关系，是文章布局的一个重要环节。

文章的结构，一般包括两种形式。

一种是顺着事物发展的规律往下写。不管是写人，说事，还是描写景物，按照一条线索写下去，中间没有阻隔和间断，没有语意转换，也没有明显的过渡衔接。

这种结构贯穿全篇，气势流畅，一泻千里。好处是豁达、流畅，结构清楚；但如果太直、太露，又往往显得有些刻板和肤浅。

另一种结构是一明一暗两条线索，表面上明线发生了中断，实际上有暗线相连相续，这种写法就是文章的断续。

断续就是事物内在联系的明断暗续，语言虽然断了，但意思却不间断，是一种更为巧妙、更为紧密的连续。

我们在描述了某一个情节，或者进行了一番抒情、议论之后，就把这些情节、抒情和议论放到一边，暂时不去理会，重新拾起另外的话题往下写，等到后面的某个地方，或者接近结尾时，又突然接上原来的话题继续往下写。这种写法就是断续。

断续的要义在于一定要把握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同时要在文章布局上下一些功夫，精心布设贯通全文的线索，使之需要中断时能够断得开，信马由缰，纵横驰骋，想要收时又能收得住，抓得牢，能够以意帅之，以续得巧。

就像是一条河流，从源头出发，一路狂奔，可能在某个地段河水会突然隐去，但过了一段，又会突然间从地下冒了出来，继续它的行程，直到终点。尽管河流有所中断，但其内在的联系却始终都在。

文章的布局也应当如此，文章有了断续，才会显得曲折多变，摇曳生姿。如果总是一马平川，无断无续，或者有断无续，断续不周，就会使文章显得呆板停滞，平庸无趣，甚至会破坏文章的和谐统一。

因此，写文章要善于使用断续的布局和技巧，要学会善断善续。

客观事物的发展是错综复杂、曲折多变的，反映客观事物的文章，在布局上也要做到错综变幻，那些单一的、呆板的结构，并不能表达丰富、深厚、广阔的生活内容。

文章如果写得平淡无奇，没有波澜，没有变化，从某种意义上反映出写作者对生活认识的肤浅，不了解事物的差别和各种矛盾关系。

文章的布局要错综变幻，要有曲折，就必须强化作者对客观事物的深刻认识，对于事物多样性、复杂性的深度了解。

想要实现布局的变幻，首先要在研究生活，了解生活的本质，把握矛盾的多样性上下功夫。

断续、曲直等，都是相生相成的对立统一关系。所谓“相生相成”，就是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可以互相配合，甚至于互相转化。

文章布局时，一定要充分运用这些对立的概念，但不能平均用力。要善于在关键处巧用笔墨，或直或曲，或断或续，置关设卡，错落有致，使文章呈现错综变幻之美。

这些变幻，决不是脱离内容表达的故弄玄虚，无风起浪，而是要让文章有曲折，有波澜，有高低起伏。但如果曲折太多，也会使语意断续，因此曲折应该适量适当。

文章布局要错综生姿，必须做到合情、合理、合规，有序、有力、有度，自然、生动、有趣。制造曲折不能太生硬，不能故意而为之，而要顺势而行，随势而为，随物赋形，随形随意，做到行于所不能不行，止于所不能不止。

这就是文章曲与折，断与续的妙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