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不定的云朵

一个秋日的下午,我在故乡的田头割草,一边割着小溪中的白云朵朵。

田埂的小水沟,就在马路的边缘。水不深不浅,正好照见行人,照见来往的牛羊,照见天上的流云。翠翠的青草,爬满河沟的边缘,仿佛绿衣少女,在水边嬉戏。那身影轻柔飘逸,那笑声美妙动听。

我一边割着草,一边唱着歌。

那来去不定的云朵,有时候是弯弯的月,有时候是喷射的火,有时候是孤独的行人,有时候是万马奔腾。

我静静地看着水,看着水中的云。那来去不定的云朵,仿佛一直在诉说。喋喋不休的,开合着两片唇,仿佛很多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样子。其实,仔细看去,它们一直在匆忙中,一直在奔波中。

它们仿佛在完成一场迁徙。它们究竟要到哪里呢?

有的向左,有的向右。看似杂乱无章,又好像井然有序。

一头小山羊走过来了,慢吞吞的样子。它是在等待它的妈妈么?还是等待它的兄弟姐妹?它是那么害羞,头都一直低着,该不会偷吃我的草吧?

一个小姑娘跑过来了,蹦蹦跳跳的,扎着羊角辫儿,一身的白,头发黑黑的。她在唱歌,一定是在唱歌。她究竟唱的是什么歌儿,我可得要仔仔细细地听。

一只拳头挥过来了,一只铁拳,狠狠地砸过来。几乎要将一切击碎。这是谁的拳头?他究竟为何这么愤怒?这么不可遏止?

一条鱼儿游过来了,一条银白色的小鱼,一忽儿游过来了,雪一样的鱼儿,在水中游着,和水中的鱼儿一起。我分不清哪个是天上的,哪个是地上的。它们重叠在了一起。终于合二为一。

一片云游过来了。仿佛另一个我,在水中。我静静地看着它,它也静静地看着我。我们相视而笑,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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