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找 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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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校毕业后分配到农村派出所工作，且在外地，一般一个月回家一次。今年国庆节不放假，原因是国庆赶上“十九大”即将召开，为此，要求民警不休息，全力投入安保任务。自然无暇回家看望老人，就连中秋节也是在派出所小伙房与其他民警一起过的。上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告诉老人，单位有事不能回家过节。善解人意的老人表示理解，并鼓励我说：“在哪里过都一样，不就是吃顿饭吗？平时吃饭也像以前过节一样，我和你妈你放心吧。”

过节后放了我两天假。下午从单位乘坐公共汽车回了家，晚饭后和两位老人唠叨到十点多，又是工作，又是房子，最重要的是谈女朋友了吗？母亲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后说：“10点了，睡吧！不早了。”我便倒头就睡，心想明早终于可睡个懒觉了。

早晨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嚷嚷，干啥地？我起床一看是本村邻居的刘大爷，还未等我开口刘大爷说：“你回来了？你是警察，我家的驴被盗了，是北庄的迟某偷的，你去看看帮我要回来吧！”说这话时刘大爷几乎声音里带着哀求的语气，刘大爷养驴已经多年，邻里街坊都知道。我说：“你家的驴被盗了，应该到当地派出所报案，你找我，不合适吧？”刘大爷说：“天下警察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刘大爷简单的话语使我哑言。

刘大爷说得对啊，不管怎样，我先去帮着看看再说吧！于是我就和刘大爷一起步行了三华里去了北庄。在路上我边走边问驴是什么时间买的，喂养了多长时间，有什么特征，平时都是有谁喂养等，聊着聊着就到了北庄，在村的东边靠近马路的一家，刘大爷指着说：“就是这家，我来看过，姓迟的老汉说驴是他的”。我们两人便进了院子，迟大爷后院的一个闲园子里拴着一头黑驴正在吃草，一见到主人，黑驴“啊呃 ！啊呃！”地仰着脖子高声叫唤，像是告诉主人，我在这！我在这。人人都说驴是“蠢驴”，看来驴并不蠢，见到主人知道呼叫，识主人。刘大爷对我说：“这就是我家的驴，你看，在呼叫我呐！”迟大爷听到院子里来人了，便从正房出来，一看有名小警察，便说：“屋里坐吧。”

必须先了解一下情况，需单独和迟大爷他谈谈。我说：“刘大爷你先到院子外等等，我和迟大爷聊聊，再叫您老人家。”刘大爷点头到院子外等着，我跟随迟大爷进了正房，寒暄几句后切入正题，我便问迟大爷：“你家的驴，是怎么的个事？”迟大爷振振有词地说：“驴是我的，我喂养了多年了。”我说：“大爷，你说这头驴是你的，那好办，咱打听一下村里的邻居，问问村干部看看，有谁能证明你家养驴，从什么时间开始养的驴，驴几岁啦？驴，像这种大牲口是认识主人的，不行让张大爷唤唤它，然后你再唤唤它，看看它听谁的。大爷，做人要诚实，意外之财不能贪，不要眼馋人家的东西，从小时你就这样教育孩子，按年龄算你是我的父辈，可别为了一时利益坏了一生名声啊！南北两庄地，都挺熟，你好意思的嘛？”

一席话后，迟大爷低头蔫了，我趁热打铁继续说：“赶紧给刘大爷赔个不是，承认错误，取得他老人家的谅解，可能还来得及。否则，他一旦报警，这就是一起刑事案件，这驴少说也几千块吧。”迟大爷沉默良久后说：“孩子，我听你的，你虽年轻，但说得有理，这驴确实不是我的，昨天下午在地里干农活时，我发现一头黑驴在我的地边吃草，见四下无人，天黑后，我就顺手牵回来了，我这就还给他。”说完起身把在院子外等候多时的刘大爷叫进来，承认了错误，得到了他的谅解。刘大爷也是个爽快人，说：“咱们都是邻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还麻烦你喂养了一晚上，我不再追究老弟你的错了。赶紧让孩子休息吧，难得放个假，为了我也没好好歇着，怪不好意思的。”迟大爷连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刘大爷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牵着驴出了门，“驾驾”地赶着失而复得的驴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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