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艺术与通俗艺术谈片
肖旭
一般认为,从艺术品位、艺术层次上来划分,分为高雅与通俗;若从文艺功能和效益来划分,可分为严肃性(纯文艺)与娱乐型(亚文艺);若从经济效益和经营方式来划分,则有营利型与非营利型之别。
如今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流行音乐、网络音乐风靡一时,但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一时间过去给人们留下的印象都不很深,但是经典音乐却能经久不衰,流芳百世。经过几十年几百年仍然给予人们以精神上、高层次的享受,心灵深处的感动、震撼和洗礼。这就是高雅艺术的魅力所在。
高雅艺术与通俗艺术之异同,主要是由它们的内在品质所决定的。
1、从内容和所反映的生活看,凡是人类发展历史中留存下来的品格较高的,能够催人奋进的各种艺术形式,都属于高雅艺术的范畴。高雅艺术比较注意在审美方面深化,常常关注更深层次的东西,如观念上更新,感觉上的某点突出,起着精神导向和高审美层次的作用。常常给人以美的享受陶醉,所表达的往往是一种抽象的情感境界,或者说在营造一种精神世界;他们在向读者、观众提供一种比较深邃的优美精神空间。“在意义上是写时代的社论。”它具有积极的审美态度和审美功能的高品位。
通俗艺术表达的多为都市人对人生、青春、生命、爱情诠释的主题,往往是诉诸于具体的感情生活,如失恋悲伤、思乡怀旧、小风小雨等,直接对应于具体的真情实感,实用性很强,具有很强的消费型、娱乐型。再加上自然、朴实的语言,常常能捕捉到千万人心中所想、口中所表达的感情,所以观众、读者容易与之交流,也容易产生共鸣、轰动效应。好的通俗歌曲,内容也同样可以是优美健康的,同样可以表达人类美好的情感和愿望,也能创造出一种让人感动的意境。但也不能不承认,在通俗歌曲中还有一些庸俗低下的东西,甚至是“文化垃圾”。
2、从特点和形式上看,高雅艺术很多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经典作品,经过了几十年、几百年时间的考验,经过筛选、淘汰,内在品质已经过时间和观众的考验,形式精益求精,并已形成极其严谨、标准很高的艺术风格、技巧,成为精品艺术、塔尖艺术。但它的形式比较传统、甚或保守,不易被广大观众所接受。如中国戏曲、芭蕾舞、交响乐等。
通俗艺术表现形式则是大众化、通俗化、平民化、口语化,往往投合读者、观众的口味;它是和人民的文化权利、文化要求相适应的。在观念上,通俗艺术比较一般化,创新、突破意识不强。事实上,通俗艺术更新换代很快,有些用过一时就完了;保留、流传下来的却很少。他们在形式上有随意性、亲切感,目的在于让观众迅速认同;有的还制造一些刺激狂放的场面,让观众获得某种感官刺激、快感。
“模特”为什么会成为“热门题材”?模特本身就是一种对立统一的魅力,它既是最为流行通俗的都市文化的一个表征,但它却又着实美丽优雅;它既是日常的文化景观,却又几多神秘,难以体验。于是它就具有了非凡的吸引力,成为热门题材。
人们的思维定势,往往越神秘的东西,越要千方百计去探寻,连幼儿也具有这种“好奇爱美心”。对她们的服装、身材的探索和欣赏,特别是“三点式”的泳装表演,更具有吸引力。
3、从风格和工作上看,高雅艺术从它本身到演出现场,往往要求造成一种优美典雅、庄严肃穆的氛围,进入剧场犹如进入“艺术圣殿”。人们在这种氛围中会对作品产生某种崇高感和“距离感”。要达到此目的,高雅艺术往往是“十年磨一戏”,吃功夫,要求演员要有较高的艺术修养、文化层次、表演技巧和过硬的基本功夫。
通俗艺术追求的是剧场效应,台上台下往往浑然一体,台上演员边唱边跳,台下观众如醉如痴,观众的参与,使演出更加火爆、热烈,感官浅层次刺激比较明显。
通俗艺术的崛起是文艺发展规律所使然。
近些年来,通俗艺术确实有些大肆泛滥,有甚嚣尘上之势;同时也必须承认、看到,通俗艺术中出现许多“文化垃圾”、精神糟粕的东西。从其发展态势看,通俗艺术也确实夺去了许多读者和观众,对此不应大惊小怪。此乃文艺发展规律所使然。与其说通俗艺术夺取了读者和观众,不如说这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昙花一现的轰动走红之后,纯文艺雅文艺必然让出的空间。如果没有通俗艺术及其“平面”的精神模式来维持一个庞大的“塔尖”,精英艺术这“塔尖”拿什么伫立?如果没有通俗艺术维持住的庞大受众群,那精英艺术的“深度化”的受众资源又到何处去发掘呢?不过经历了太多的通俗,今天我们需要回归高雅。
通俗艺与高雅艺术并驾齐驱是社会主义文艺“双百方针”的必然产物。
其实通俗艺与高雅艺术完全可以互相提携并驾齐驱的“双辕马车”,通俗与高雅应该并存,光高雅,那就没高雅了。一个班50人,只能有一个班长和几个班副,若全班50人都是班长那也就没有班长了。如果到处都是高雅艺术、精神纵深作品,如文革中出现的八个样板戏。全国到处都是样板戏,而无其他,那这“榜样”也就不存在了。实际是一场悲剧、惨剧。
要处理好雅俗关系,一方面使高雅艺术更多些趣味型、可接受性,能使更多人接受;另一方面又不能一味迎合观众、媚俗低下。我们不能降低文化品位、丢失了根本去一味的讨好观众,而应把着眼点放在提高大众的审美和鉴赏能力上。
高雅艺术重任在肩。娱乐只能解决瞬间的快慰,提升精神境界才是永恒的。当人们消遣娱乐到一定程度时,总要想寻找一种新的境界、寻找一种精神慰藉、寻找人的生存坐标,而提供这一切、提升接受主体(观众、读者)文化品位的任务,只有高雅艺术才能完成。在作者、作品、观众(读者)三者之间,“作品”两端是两个“上帝”。“观众”是上帝,观众是衣食父母,比较好理解。作者也是“上帝”是因为“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应当像上帝在天地万物中—样,不可见,都无处不在。”(福楼拜语)
通过各种方式,提高观众的观赏水平。我认为,这一条在诸多方面中是最为重要的一方面。再美丽的鲜花,也要有好的土壤让它生长。高雅艺术对艺术“土壤”要求其实还是很高的。观众不熟悉演出时的礼仪,不知道该如何欣赏,势必造成演出的不顺畅,影响演出效果。如举办音乐会时观众不了解鼓掌的时机,看戏不知“叫好”的契机而破坏演出气氛的报道等已屡见不鲜。因此,提高观众的艺术素养才能真正的达到双赢。而提高作为未来主流的当代青年的艺术素养已成为当务之急。
高雅艺术进校园是一种很好的尝试,从曲高和寡到高朋满座就是最好的见证。大学校园不仅要在学术上包容并蓄,也要在艺术上百花齐放。在大学的舞台上,不仅要有流行的'庞龙’,也要有高雅的'郑小瑛’和国粹的'于魁智’。在大众文化抢足风头、流行主导青年一代的同时,更要继承和弘扬高雅的文化艺术。无论是音乐、美术还是书法、舞蹈或其他一些艺术,对于学生们的心灵都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不仅满足了年轻人对于自身天性的基本需求,也有益于他们的身心发育和成长,这是教育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开放需要艺术,艺术需要开发。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在人们物质生活有了很大提高之后,对精神生活的需求也越来越迫切,对艺术的品位要求也越来越高。一种模式、一花独放,显然满足不了渴望。笔者认为,对艺术作品片面地强调姓“社”、姓“资”,用一种过时的思想来设卡盘查,其结果必然使艺术创作丧失生动活泼的气势。
艺术本身具有多种功能,聪明人决不会把它简化为一条政治标语。
经济领域要开放,文化艺术等意识形态领域要不要打开大门?教育战线要不要开放?我们需要的是开放宽阔的宽松的氛围。对我们民族丑陋、民族劣根性,能不能写、能不能演? 车尔尼雪夫斯基曾把自己的俄罗斯民族说成是“可怜的民族,奴隶的民族,上上下下都是奴隶。”这是不是缺乏民族感情的“露丑”?列宁认为这是真正热爱祖国的话。再看,鲁迅对我们中国民族的劣根性,鞭挞是无情冷峻的。一个阿Q就揭露了国民性的丑陋。在鲁迅身上,“民族魂”体现得最充分、最有力。我们说任何一个民族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某些历史性弱点,但只要我们能抱着一种真诚和热情的态度,对它直面揭示,同样是一种民族的自尊和自信。敢于正视自身,并超越自身的民族,才是一个自信而有力量的民族。我们可以结合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来很好的反思一下。
文艺作品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是统一、不可分割的。一般说,社会效益好的作品,经济效益也会好的;经济效益有了,往往社会效益也会有的。文艺作品首先应有一定的艺术性,要能为更多的人所欣赏和接受;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通过审美活动来实现它其它功能的“使用价值”,产生社会效益;否则作品的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再好、再重要,人们不喜欢、不欣赏,不能产生必然的“票房价值”、经济利益,那也就谈不上真正的社会效应了。
通俗歌曲为什么会吸引小青年?
歌迷现象“粉丝”群体的出现,是当今世界文化现象之一。
通俗歌曲之所以为一些青年人所迷恋,是因为它以平民化、口语化的形式,表达了对人生、青春、生命、爱情诠释的主题。它以最自然、最本质的语言,捕捉到千万人之心中所想、口中所表达的情感,因而获得活力和生命。它的音乐旋律比较单一、变化不大,多在二三度间跳跃,很少出现四度、七度的大跳,又多用摇滚、数板等形式,易于掌握,没有经过声乐训练的人、音域不宽的人都能传唱。再加上它可以自娱自乐,可以让更多人参加进来。如张雨生的一曲《我的未来不是梦》就唱进了所有年轻人的心坎。“我的未来不是梦,努力过好每一分钟……我的心随着希望跳动。”给年轻人以无穷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另外,年青人寻求偶像,崇尚理想、追求热烈情感和宣泄的需求,也在通俗歌曲和代表这些歌曲精神的歌星身上,得到了某种体验和实现。
但也应看到,由于写词、作曲的限制,再加上演唱者功力不足,而常常出现自己写词、作曲、演唱的情况,必须承认现今社会这样的“三栖全才”人太少了,就是几百年、几十年积淀下来的这样的“全才”也是凤毛麟角的,何况今天这些没有经过“浪淘沙”的小青年们。还是那句话,自娱自乐可以,若作为歌唱艺术来欣赏那还差之千里啊!作为媒体对这一“新生事物”,既要宣传发扬,又要注意分寸尺度,在歌坛上不给通俗歌曲一席之地是错误的,但把通俗歌曲摆到不适当地位,像改革之初,通俗歌曲铺天盖地,把唱一两首歌就出名的歌手奉为“歌星”“歌后”,这有失公允,不切实际,没能做到“恰到好处”。
谁来拯救一下这通俗歌坛呢?一些大作曲家、写词名人也应关注一下这块阵地,为其写词作曲,现今活跃在通俗歌坛上的“名星”也好,一般歌手也罢,尽快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加强基本功训练,是十分必要的,媒体的炒作也应有所收敛,实事求是。
文/肖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