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凡·认知方法论》认知的源代码:“无中生有”的认知
刀锋竞争力:只有占比很小的那一点点才决定了你和别人的区别
我们对世界和周围场景的认知,最重要的是对看不见的东西的认知——这是决定我们认知能力是否具有竞争力的很关键部分。最重要的东西永远是看不见的。【所有人都看得见就不重要了】
如果你整天只是关注那些看得见的事情和对象,而感受不到各个对象之间的隐秘态势,你就永远不知道周围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观察世界的时候,重要的不是对要素的感知。【而是要素之间的汇聚的过程,关系。】
能够成就你认知优势的,往往是对看不见的东西的认知和感知能力。
【就像我们将事情的结果归因到具体的一两件事上面,而看不见这是一连串事件的汇聚过程】
【或者我们面对纷繁复杂的现实如果没有专家一样的知识体系看到背后的规律,我们也看不到这些一系列事情的关系,更谈不上解读事件。】
无!
我们研究、探索、掌握理论,就是要在现象背后找到那个“隐性玩家”,找到那种虽然看不见,但是具有巨大根本性力量的算法,或者说是套路。
在中国,《道德经》讲的就是“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是最根本的东西。
凯文凯利的《失控》说的就是,失控不是说不去控制,而是你要看到这个世界始终是有东西在控制的。能看见的、有形的控制力量是很小的,真正决定这个世界运行状态和趋势的关键性力量是看不见的控制
原研哉的“设计中的设计”,是说我们在设计的时候是一个“有为”的行为,真正目的是让这个“无”呈现出来,这才是设计。如通过碗或杯子来利用里面的空间装东西。
法国著名作曲家德彪西的一句话来阐释原研哉的观点,“所谓音乐,就是用听得见的音符和旋律,制造出一个意味深长的休止”。用我们中国的话说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格式塔心理学”(gestalt psychology),也叫“完形心理学”,说的是,人有一种内在的完成冲动,当某种态势或情形呈现出了某种不完整、不完满,或者是某种混沌的时候,我们有一种内在的冲动要让它完成、完整,让它从混沌恢复有序。
【记得小时候小学六年级英语测试的时候,英语听力题的图片因为印刷问题非常不清晰,我就用笔把看不清的缺的线条补全,记得当时老师还表扬了我,原来就是这种完形的冲动。】
一个游戏,我们极其娴熟或者彻底通关之后,就没有再玩下去的欲望了,这时候我们会说“没意思了”。这个时候,我们的完形冲动和完形能力就自然休眠,表现为一种无意义感。就像学习的舒适区、焦虑区和学习区:
原始舒适区=零认知,舒适但是没有快感。
焦虑区=各种各样的痛感,引发我们的焦虑
学习区=由痛感开始,我们内在的认知能力被调动以后,对痛感的降服和战胜。【但一旦我们学习了了解了这些知识,补充了事件背后的规律后,也成了学习舒适区了。当然也需要刻意练习,加上神经回路。】
曾国藩说,“小人求全,君子求缺”。而不是画蛇添足。
【又想起黄易《大唐双龙传》里提到的哲学名词“遁去的一”:(《大唐双龙传》真神书也。)五十乃完满之数,当数处五十时,天下万物各处其本位,无有动作,可是若虚其一数,生成四十九时,便多了个虚位出来,其他四十九数便可流转变化,千变万用,无有穷尽。所谓遁甲,遁的就是这个'一’,什么河图洛书,说的无非是先后天八卦,由先天而后天,天地易位,扭转乾坤,变化始生。天下间无论哪种学问,至乎武功、人生,其最高境界,都在怎样把这个失去了的'一’找出来。有了这个'一’,始可重返天地未判时的完满境界。】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这里全是事实呈现,而一旦把这九个事实平列出来,我们就立刻感受到“诗人没有说任何话,但他已经全说了”。以上这种“要素汇聚以后涌现的东西”,我们叫做“意义”,或者是中国美学的“意境”。读中国古代诗歌,我们最终的诉求就是“意境”——超越物理意义和事实,达到心理上的一种境界。
我们通常以为“诗和远方”和“苟且”是分离的,其实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能够感受到要素和事件之间的关系。单个的要素没有什么意义,要素要一起涌现出来,就会生成一种特殊的事件。
【“苟且”的积累,才有诗和远方。像《老喻的人生算法》里提到的涌现,成功是涌现出来的——如何构建自己的系统,需要切换另一个角度看待自己:引入“时间”这个变量。在一个个的时间切片里的我们,就像一只只蚂蚁蜜蜂,此时此刻的你和下一秒的你,就是两只蚂蚁。做决策的你是一只蚂蚁,行动的你是另一只蚂蚁。无数个不同时刻的你叠加在一起,就像蚂蚁社会一样构建了一个智能系统。所以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看起来不大,差距在于有些人有系统,有些人根本没有系统。】
诗人为了让我们看到这种意境,所以故意罗列了这些事实,就像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但是现实世界中没人给你点出这些事实之间的意义,所以我们能看到“高人”和“俗人”之间的差别:要素对所有人都是透明的,谁都能看得见,但能从中看出事件的人,才是高人。
当你把要素看得越清楚的时候,事件往往就越不清楚。换句话说,你对“有”的感知越清晰,对“无”的感知就会越渺茫,甚至没有。所谓“坏战略”,就是“只关注要素,不关注事件;只做加法,不做减法;瞪着眼看,而没有眯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