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平淡的心境

午夜梦醒,照例把早准备好的公众号文章发出,回味梦境,似有督促自己把哲学常识化努力继续做下去之意。几番思量过后,全无睡意,于是起床,开电脑,继续写作。

想我本一懒散之人,竟已沉心于熬心害体的写作几年了,想来造化弄人已然不假,再看看作为自己几年夙愿达成的作品底稿,忽觉自己的心境似乎过于平淡了些。

一部33万字的作品,凝聚了自己这几年几百万字练笔的精华成一体系,还冠以《哲学常识化转向》这样大的题目,心中明明很自信亦很自得,却一点儿“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感觉也没有,想来定是自己完美主义的性格又在作祟了。

不要看到完美主义就以为我是个精致的人,其实不然,我的完美主义只在潜意识的思想方面,只因年届四十开始再伪装不下去了,所以我这个本来可以挺有趣的一个人,如今却只能自我隔离于大部分世俗人生。

当然,要是没有这个顽固的过程性纠结,我也不可能写出这么多心得体会去挞伐整个过于追求现实的世道人生,更整理不出自以为如此自成体系的思想,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哲学语言隔空与您交流呢?!

过犹不及,既然敢蔑视别人不会过现实人生,哲学又以帮人认识自己为能,就有兴趣的人请审视一下我对自己当下过于平淡的心态原因所做的几点分析:

首先,作品写出来了,如何出版是大问题,我当然鄙视自费出版,因为自己肯定不会乞求别人看自己的作品,但在未确定意识到可以促进哲学的常识化转向时,也动过自费出版的念头。

当确定了常识化转向的必然性之后,畅销书的念头又油然而生,于是我又慎重地整理了一遍作品,结果又有意外的惊喜出现,于是我只能要求自己继续淡定于更加乐观的审慎——既然追求常识化,那就力求让自己的作品更通俗些。

其次,我虽不迷信,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尤其这哲学转向,有常识化转向于全人类日用之意,这本就是把痴人说梦的理想变成现实的难度级别,盲目乐观于此,肯定会徒增烦恼,不是我现在的生命状态应有之意。

哲学的常识化转向,有符合并超越马克思主义之意,因为这种转向以调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冲突为前提,是在完全吸纳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思想精华的基础上,以理论体系的终极自圆其说为表相——马克思主义只展现了理想的美好,没有可终极自圆其说的实践路径设计,只能被缺乏专业逻辑并极尽现实的民众误解,常识化哲学填补的就是这其中的理论空白——因而对人类文明的整体成熟具有终极指向与指导意义。

或者说,哲学常识化解决的是人类不再整体相互苟且问题,之后只整体苟且于逃离必然灭亡的地球生存空间的问题。从这个维度再看社会主义国家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当指导思想,一旦没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创新,如苏联与东欧一样必然解体,就容易理解了。

旧社会主义政治的两难关键点在于,主动用一心为公的超道德价值自缚了手脚,却没有知行合一的方法论支撑,而我通过常识化解读与共产主义异曲同工的天下大同思想的理论基础——天地不仁和圣人不仁——发现了其中的终极至善性超道德价值,然后再借助中国传统道文化思想内核处的整体性和一贯擅长自圆其说的辩证逻辑内核,通过系统比对西方哲学一贯自圆其说不能的原因,最终发现中西方文化一致误读了逻辑的本体属性,于是用新视角发现逻辑的先在性和逻辑于人类主观文明的本体性,进而明确了人类文明相对于自然(文明)具备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本体性,就此帮助西方哲学彻底打破由上帝导致的逻辑天花板,最终实现哲学基于终极自圆其说的。

我坚信这样的理论能够把其他任何非社会主义政治哲学理论逼入逻辑死角,人类将因此而克服哲学普及不能的尴尬,人人都能因哲学而实现思想上的终极自由,当然就无须再过互害模式下的苟且人生了。

常识化的新哲学既然有如此之功,人类的集体逻辑天花板既然(可能)已经被打破,剩下的只是常识化普及传播所必须的过程了,这主要以别人自悟为主,与我的干系已经不大,所以我又何必着急呢?!

再次,我本低调之人,用哲学认识了自己之后,除了在与人交流思想时锋芒毕露外,其他方面依然没变,比如不希望接纳自己思想的人喊我老师,因为这样的称呼于我,有授人以渔之责,而我此生最不愿承担的,就是对别人的人生负责,这直接影响我在本职工作中找不到前途与希望。

不想对别人负责,就是缺乏担当,当然当不了领导,自然意味着世俗人生的连锁性失败。只是失败于擅长追求自圆其说的人来说,从来是成功之母,所以透过我走进哲学的机缘,亦可见慎独对于一个人的思想成熟的重要性——深谙哲学只能以自学为主的我,怎么可能热衷于老师之名呢?!这显然不符合我终极自圆其说的人生追求。

慎独虽有孤独的特征,但绝不等于孤癖,反而是主体意识强的人对世俗人生相互绑架的人际关系在边界意识上的敏锐感知。于我则因不得专业哲学滋养,所以只有碰壁后把相关机缘变成哲学经验,才能将这种人际边界的敏锐真正激发成哲学反思与前提批判下的严谨思维,进而使发现逻辑于人类主观文明的本体性成为可能。

对于善于思辨者,人生没有可浪费的机缘,只有不深入反思的自我放逐式浪费,这种浪费就是人们日常不深思的惯性生活,源自人类文明一贯的主观局限,是对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极大浪费。

终极哲学的追求和哲学常识化普及所要实现的,就是再不让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有所浪费,并以此实现每个人的人之为人的真正主体性。把这种追求与民主相比,孰轻孰重?大家一比便知。

在人的世界里,我希望与任何人都能保持平等的主体身份,想来这亦是法律专业赋予我的人格特质。既然现实的法律人生不能赋予我潜在的理想追求,好不容易在哲学领域找到了这种感觉,我又怎能容忍在不确定的师者身份上俯视别人呢?!

回顾自己原来的法律人生,竟因无知于法学母体之哲学而过于自以为是,想来这种无知到自负定定非我一人之癖,所以从避免不了的必然角度,这显然是绝大多数法律人不是宿命的宿命,于是在思想体系中将鄙视法律人的专业性上升为哲学人也应该鄙视自己的专业性理论,就显得相对自然了。

旧哲学一直失能于终极自圆其说,不值得炫耀,新哲学以常识化普及为目标,更不需要炫耀。现在的我只希望,所有哲学人都不应以师者身份面对他人,因为用哲学解放人的效果不是能教出来的,更多只能靠人自悟,而所谓的师者,只应起恰当的引导作用——如果不想背负引导不能之耻,只求传播哲学,却不以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之名自居,显然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再其次,自以为发现了哲学常识化转向的理论基础之后,一贯的常识化与普及化视角之下的我自然明白,世人整体活在自欺欺人当中,真正的哲学常识化转向需要整体扭转世人的自欺欺人状态,这才是实现终极哲学理想的真正难点所在。

凡自欺欺人者,其人生追求以过分注重现实可行性为主,因为人皆不能实现终极自圆其说,所以相对狭隘的自圆其说所造成的误解与矛盾在上升的过程中集成为政治现象,所以需要一个相对强大的法律机制予以调解和中和,这样社会才能相对平稳运行,所以这样的主流世道人生注定要选择性忽视人生的历史一贯性和长远规划的理想性,不符合人的主观能动性的终极追求,因而不具有终极文明属性,必然被终极成熟的文明所淘汰。

以终极哲学实现的终极文明,在终极理论出现之后,亦需要更多机缘才能完全得到落实。既然已经看到了转向的必然性,放平心态,让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符合作为我思想重要基础的天地不仁价值取向。

相比于老子,既不用归隐,又能看到关注自己自媒体的人越来越多,我当然就更没必要急于求成了,毕竟柏拉图洞穴之喻的隐性风险要规避,鲁迅所言叫醒将死的铁屋子里的人的过程性风险也是要考虑清楚,所以一切随缘就好。

最后,我当然也有贵人相帮,有当过编辑的网友在帮忙联系出版社,只是他对我作品不温不火的态度昭示着,我也没必要对相关事宜过分热情,因为他以自诩通透于幸福学,从不完全接纳我的思想观点。

从他敢把必然内涵于哲学的幸福进行独立研究看,他亦是一对哲学进行赤裸裸的断章取义之人,相对于我这样以哲学整体性颠覆旧哲学的可能的终极自圆其说,他们可谓不能自圆其说的原哲旨主义者——只懂哲学局部的人。

世上真懂哲学之人从来罕见,所以他们是我必须尊重的多数派,现代文明赋予了人家充分的思想自决权,所以我必须放平自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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