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王蓄之 天下无疾 今天
脉诊,尤其是脉象部分,靠的是纯粹感觉。本质上,感觉是无法通过学习来获取的。要得到感觉,唯有体验。学习用的是头脑,把前人提炼好的知识,经过自己的分析、理解,接入到自己的知识体系中。体验靠的是心,不需要分析,本质上也无法理解。譬如除非身临其境,否则永远无法体验到大海的浩瀚,真爱的纯美。提起脉诊学习,常听到那一句“心中了了,指下难明”,说的就是那种把书本知识背得烂熟,但缺少切身脉象体验的状态。不过,对初学者来说,缺少老师指点,体验往往无从下手。对这一点,无疾的建议是:①尽可能多在不同人身上去尝试体验;②在疾病发生时尽可能把握机会体验。对初学者而言,并非所有的脉象都有等效的学习价值。最有价值的,是典型脉象。如《学中医》诊法章中提到的革脉,就是无疾在读大学跟师侍诊时,第一次遇到的。当时一位年轻男性遗精,老师按着脉讲:“革脉,男子则亡血失精,女子则半产漏下。”浮取坚硬,按之则中空,两侧边缘仍坚硬如刀锋,即是典型的革脉象。经此一例,对此脉象于是终生难忘。任何时候再遇此象,当初的感觉都会被瞬间调出。不过,典型脉象并非随时随处可见,这首先是个概率问题。诊十个人的脉,遇到典型脉象的机会,与看过一百个人显然有别。不去大范围内尝试,只是在自己和家人身上体验,遇到典型脉象的可能要小很多。实际上,适当场景下,大多数朋友在面对一个中医爱好者提出的,想要看看脉,这种请求时,都是会支持的。而后往往会再追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呀?”从而给学习者制造进一步学习的压力和动力。所以,如果希望学好脉诊法,努力扩大体验脉诊的范围是必需的,也是可能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知识总量和经验欠丰时,尽量少给出确定性很强的判断,尤其是让人以为病情严重的判断,以免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既然典型脉象出现的概率有限,如何才能更高效地体验脉象呢?须知典型脉象的出现,通常是在疾病发生时。所以对脉诊初学者来说,如果自己、家人、朋友生病时,最好能把握适当的机会去体验。比如受凉感冒初起时,常见典型浮弦紧象。相比之下,某些生活场景中也可以见到典型脉象,把握难度或许会小一些,比如冰冷饮食后,常见右关弦紧象;郁怒欲发时,常见左关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