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案:生子诬陷他人图奸母亲,庸医教唆亲子杀母

一日,贵县县太爷正在办理县衙之事,忽闻堂外有人击鼓。县太爷令人差了击鼓人上堂,问其缘由。来者称是李老闷,其母在曹龙家做洗衣缝补佣人。期间,雇主曹龙见其母面色姣好,诱拐逼奸。不料,其母守节心切,回家后悬粱自尽而死。故而请县太爷做主,判曹龙死罪。

01

故事发生在乾隆年间,公元一七七四年。广西省有个叫贵县的地儿,这个地儿发生了一起人命案。死者是一年逾四十的寡妇,状告者是其遗子,名叫李老闷。

话说这个李老闷呢,二十来岁,光棍汉一个。什么样貌呢?书中所述,身长五尺,比较矮。骨瘦如猴,瘦得跟个猴子一样。

但是咱也不能光以貌取人不是,实际上他还还怪有本事的,什么本事呢?用咱们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轻功呀。水浒里的时迁,就是他的偶像。

清朝时期的房子大伙儿也都想象得出来,老百姓家的房子比较矮,他一个纵身就能跳上去。那么要是深宅大院儿呢?他也能借力连跳,翻上去。甚至还有人说得更神奇,用两根手指捏住房顶上的椽木,就能悬吊整个身体。

在笔者看来,也就是猫头鹰啊,苍蝇蜻蜓之类的小动物,或许能有这个本事。甭管怎么着吧,书中如此,咱也就姑妄听之吧。好赖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呐。

那么说,这个人的职业是什么呢?法师。。不对不对。。噢对,应该是积年贼。其实也就是惯偷。有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大伙儿都知道。广西电瓶哥周某。就是这么个人物。

您要说贵县大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被李老闷窃过的家庭,已是数不胜数了。凡被其偷窃者,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可这又如何呢?李老闷本事大。就算知道是被他偷了,苦于没有证据,又逮不住他,大伙儿只能苦叹。

有句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李老闷之前行窃顺利,那是因为没遇上对手,没遇上苦主。这一次,也该着他倒霉,遇上了当地的“小恶龙”,栽了。

同样在贵县城里,住着一户姓曹的大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少公子,可以称得上是远近闻名了,人送外号“小恶龙”。那么说他本名叫什么呢?曹龙。

早在曹龙祖父的时候,曾在康熙爷平定 吴三桂 时,立有功勋。本身曹家祖父也只是个小卒子,奈何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从一个小卒升到了副将,又被调任去某地当官。也该他家没有时代当官的命,老爷子捞了一大笔钱财,回到了老家贵县。然后在城里买了一处豪宅,过起富家生活。

虽说家财传到孙子曹龙这一辈儿,有些败落,可还不失为一户富贵人家。曹龙跟一般的子弟不一样,读书不灵,就喜欢舞刀弄棒。十六岁的时候,考中了本县武生员,也就是武秀才。从此以后开始不思进取了,整天跟一帮本家子弟在家里嬉闹。

虽说曹龙练就一身本事,并且人送外号“小恶龙”。可真要说他做过什么恶迹斑斑的事儿,那您还真就想错了。除了平日跟自家兄弟们打打闹闹以外,专爱打抱不平。有一手特技本领,飞石打人,而且是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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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么说这个李老闷为什么遇上“小恶龙”栽了呢?原来是他照例偷窃谋财时,被失主发现了,喊来了数十人一路追赶。可他是身怀绝技之人,房顶屋檐儿乱窜,大家伙儿只能在地面上追,也追不上。

可恰巧这个时候,赶上曹龙迎面而来。一看街上这么多人追贼,这架势不言而喻。曹龙随地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子儿,奔着李老闷就打了过去,李老闷应声倒地,从屋檐上跌了下来。

众人见状,忙上前按住了李老闷,并把他扭送到了县衙承办。因为行窃所得不多,县太爷也不能把他办得太狠。打了四十大板,枷号两个月,之后再予以释放。

李老闷也不是一次两次进县衙了,跟衙役们的关系都比跟他家亲戚熟,再加上平时多多少少也孝敬孝敬衙役大哥们。所以呢,说是重打四十大板,其实衙役们也都没怎么使劲儿打,伤势也就不算个事儿。

身上被打的板子确实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被曹龙用石子打中的,是他的小腿。从屋檐儿上跌下来的时候受了力,随即就被投进了牢房里,腿上就落下了伤病。赶等两个月枷号刑满之后,李老闷找人给医治小腿,又碰上了庸医,所以最终就成了残疾,瘸了。

在贵县南门外,住着一个草头医生,名叫苏观。别看医术不高明,可就喜欢刀笔词讼,常常笑话别人。要是在街上瞧见谁身上有点儿毛病,他喜欢给人把这些个缺陷编成曲儿,大街小巷传唱。人送外号“土灰蛇”。意思就是说,凡事被他给咬伤了,毒恶难救。

有那么一天,曹龙妹妹患上了感冒,让家里的伙计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没想到家里的伙计竟然把苏观给请来了,曹龙知道这个人的恶名,可又不好轰人出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里。

曹龙安排人带苏观去了妹妹房间,自己却躺在了床上,假装病人。把床头两边的帘子给垂下来,只留一只手在外面。苏观来了,坐在床边给他诊脉。他没见过曹龙妹妹啊,也不知道多大年纪,所以拽着一只手臂左看看右瞧瞧,好一会儿才结束。

诊好了,那就请到前厅来给开药方吧。曹龙打里间屋里出来,问问苏观:“先生可给舍妹看好了?”

苏观忙说:“看好了。恭喜了,是喜脉。令妹当下已有三月身孕,不日将会诞下龙子。”

您还别说,苏观虽然是瞎说八道。可真要是赶上谁家病人信了,听了他这话,心里指定是乐开了花儿啊。这就说明苏观这个人会说话,巧舌如簧。也能说是个马屁精。

结果刚听他说完,曹龙左右两边各给他来了个“万紫千红总是春”。俩大耳刮子扇的苏观是耳朵直响。

要说曹龙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呢?首先不给曹龙诊脉,大男人哪来的喜脉。其次人家曹龙妹妹才九岁,你说人怀孕仨月,这不找揍呢么。

曹龙指着鼻子骂苏观:“你这庸医,你给我诊的脉,如何却说有身孕。这还不算,舍妹年仅九岁,你这么说,分明是要坏他名声,日后怎地教她嫁人。今日定要将你扭送县衙,治你个庸医害人之罪。”

苏观一听说要把他送到县衙,大罪可能不会有,可挨板子是肯定少不了的。吓得苏观赶紧给曹龙跪下了,不止地磕头,求曹龙饶了他。

曹龙见苏观认怂了,也就没把他送去县衙。当然,他本身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土灰蛇”,然后让家人提了一桶粪水,给苏观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这还不算完,又用煤灰给他往脸上涂,涂完了才把他给撵出去。

好家伙,苏观打曹家出来后,一个劲儿在脸上蹭,想把脸上的灰给擦下来。哪知这粪水跟煤灰搅在一起,竟如油漆一般,根本擦不下来。这下好了,整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了,大家也都笑他。平时都是他笑话别人,这次轮到他被人嘲笑了,顿时感觉没脸见人了。

03

李老闷自打枷号满了以后,找遍了城里的医生,想把断了的腿给医好。可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才断没多久,或者还能医好。现在医治显然已经迟了,而且很多医生也都知道他的为人,都不愿意给他医治。

他也听说过城南的“土灰蛇”苏观,也知道这个人的医术扯淡。可眼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找苏观来问问,看有没有办法挽救。

这时候的苏观刚被曹龙羞辱了一番,城里的人也都笑话他,他也没什么生意。见李老闷拄着一根拐棍一瘸一瘸地进来了,苏观也没拿正眼瞧他一眼。自个儿坐在屋里喝茶。

李老闷来都来了,招呼还是要打的。俩人就这么尴尬聊了几句。可说着说着,俩人竟然找到共同话题了。什么呢?曹龙。一个是被曹龙害得进了县衙牢房,一个是给曹龙羞辱了一顿,生意还黄了。所以这两人就围绕着憎恨曹龙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不过说到底,俩人还是能力不足,奈何不了曹龙。因为人曹龙打小就习武,家里还有钱有势。就是把李老闷跟苏观绑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挡得住曹龙的一个手指头。

苏观到底是个坏蛋的胚子,心里想的都是些个损招。他跟李老闷商议:“如果咱俩硬上,那指定是以卵击石。闹不好还可能把咱俩的另外的几条腿都打折了。所以咱们得想一条妙计。”

李老闷擅长的是飞檐走壁,让他想招害人,他还真没那个脑子。还得是“土灰蛇”苏观来出主意。

想了半天,苏观说:“咱俩要想把曹龙彻底扳倒,就必须使狠招才行。必须弄得他倾家荡产,一命归西。要不然等他翻过身来,倒霉的还是咱俩。”

虽说苏观出的主意是歹毒了一些,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李老闷是个二哈,以为这是要害曹龙的性命,当即摇手说NO:“别说咱俩去害他性命了,曹家深院高墙,曹家子弟又各有本事。要是放在以前,哥一个燕子纵身,就能飞到他家卧室里,然后给他下点药。可现在不行了,哥废了呀。不行不行。”

苏观可谓是毒蛇转世啊,肚子里一水儿的毒计。不是下药,就是偷袭。见李老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他给李老闷说了个更狠的招。冲着他挥了挥手,让他附耳上前。之间苏观在他耳边“嘀咕嘀咕”说了好一阵儿。

说完以后果不其然,李老闷还是连连说NO,还说:“你这也太毒了,不行。”

哪知苏观还来脾气了:“你可曾听说过无毒不丈夫?我已经给你指了一条阳关道,走不走是你自己的事儿。如今已经成了瘸子,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是做不了了,回家等死去吧。”说完,扬长而去。

没多大会儿,苏观又回来了。指着李老闷说:“这是我家,你赶紧走。”李老闷就这么悻悻地回了家。可苏观的“妙计”,让他在心里是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

要是在数月之前,他身体好的时候,小偷小摸的也能贴补一点儿家用。如今腿也折了,家里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寡母。顿时让李老闷感觉生计越来越难维持。

一日清晨,李老闷找到母亲,跟母亲商议,让她上曹龙家去做帮佣。寡母年纪不算很大,身体也还行。见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免有些自责。所以也就答应了,自此,李母就去了曹龙家做事。

04

说来时间过得也快,一转眼,李母都在曹龙家做事有几个月了。但是压在李老闷心上的石头,可从来没有挪动。李老闷还惦记着此前的过节,也还记得苏观给出的主意。

有句老话说得好:宁看贼挨打,不看贼吃饭。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贼在挨打的时候,旁观者往往看到的是他最弱的一面。就比如我们看见人贩子在被打的时候,样子最为可怜。但是这样的人正好应证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贼呢,也是一样。大伙儿都看着他挨打了,或许他就能改好。那么在贼吃饭的时候又为什么不看呢?原因是说,贼一般得手之后,都会大吃大喝。吃喝时的嘴脸不亚于纨绔子弟,皇家相臣之后。容易勾人误入歧途。

然而李母是第一个理解错这句话的人。当然,可能也是觉得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不好,也得由她这个做娘的来负责。所以每次从曹家得了工钱,就拿回来补贴家用。若有多余,就给儿子。

直到有一天,不该发生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

贵县县太爷正在整理公文,听得堂外有人击鼓。县太爷令人将来人带上堂来问话,其实县太爷一眼就认出李老闷来了,他可是县衙的常客。但是以往都是别人告他,这次他却来击鼓告状,着实让县太爷有点摸不着头脑。

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一遍,老爷问他:“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李老闷把手里的拐杖丢到一边,趴在地上大哭道:“求老爷为小民做主。小民叫李老闷,状告本县曹龙。我母亲在其府上做工,至此已有数月之久。昨日归家后,我见她哭哭啼啼,便问了原由。母亲说在曹家做工时,遭到了他的侮辱。母亲孤寡多年,向来守节,没想到今日一早竟发现母亲悬梁自尽了。”

县太爷一听是人命官司,马不停蹄地赶往前场去查验,随行的人还包括了一众衙役和仵作。

贵县的县太爷的上位颇为坎坷。他本是吏员出身,原本就在衙门里当差,只不过是在衙门里打个下手,当个书吏。经过捐纳之后,才得了这么一官半职。捐纳虽说不同于科举制度的选拔,但是也差不多。所以县太爷对于县衙里的很多事儿都门儿清,做什么事儿也都亲力亲为,从不含糊。

到了现场之后仵作先验尸,他负责在身后填写尸格,记录实情。等仵作验完之后,他还要上前再看一遍,以证明仵作所言不虚。

经过两层检验结果显示,李母确实为窒息而死。但是在其脖子上却发现了两条痕迹,一条向后,一条向上。不用说也知道,这就是被人勒死之后,又悬在了房梁之上。

回到衙门后,县太爷还是照例传唤了本县的曹龙。县太爷见曹龙上堂之后,连话都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因为曹龙年仅二十岁,五官标致,身材壮硕,完全就是女孩儿们心中完美的白马王子形象。

可通过之前的验尸过程能看得出来,李母年逾四十,面有衰老,县太爷看了第一眼,都不忍看第二眼。俗话说:子不嫌母丑。或许就是李老闷这样的解释吧,只有他认为自己老娘貌美如花。

县太爷把曹龙喊道一边,跟他说道:“我知李母在你家做工,奈何现在李母死于非命,装殓之事还要烦请曹公子费心。那个,你能不能,从你家,那个啥,拿四十两银子出来,给李母办后事。”

估计县太爷也是极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儿没有县太爷张嘴来说的。吓得曹龙也够呛,心说:这到底想说啥。“哦~原来如此,没问题,不就是四十两银子嘛,小事儿。”真仗义。

那么案子怎么样了呢?县太爷心里知道了其中的原委。直接给李老闷上了刑,这次可不比以前。县太爷特地吩咐衙役们从重了打。“噼里啪啦”又打了四十大板。

李老闷旧伤没好利索,新伤又来了。还没等打完四十板子,嘴里就喊道:“老爷别打了,我说实话。不是曹龙害了我母亲,是我把她勒死的,然后制造了上吊的假象。”

县太爷绝对没让大家失望,聪明绝顶。又问李老闷:“就你那个脑子能想出如此毒计?是谁教你杀害老母的?快快招来。”

在大刑的威胁之下,李老闷只能把“土灰蛇”苏观也供了出来。

原来当日苏观给李老闷出的主意就是借尸图赖之计,而尸体便是李老闷的母亲。起初李老闷确实不想下手残害母亲,但苦于实在没有办法报一石头子儿之仇。再加上每月母亲拿回来的工钱寥寥无几。若计可成,曹龙不仅被扳倒了,自己还能得一笔丧葬费。因此听信了苏观的教唆,一失足成千古恨。

县太爷审完此案后照例将卷宗上报至广西巡抚处,给出的最终回复是俩人均为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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