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梦魇

梦魇

这是梦魇缠身的第五百五十二天,我发现我已经有一百六十七天没有梦见那个在梦里护着我的人了,二零一八年九月九日我说: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五载的春夏秋冬了

梦见你时 还是一心要护着我的模样

你看呐 我在梦里逃过了那么多危险

遇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众叛亲离

唯独你 依旧是最初要伸出手来护着我

向来都不是牵挂什么梦见什么

梦境总是出其不意或惊喜或惊吓

画面一帧帧的从那具熟睡躯体的脑海里闪烁着

梦见过那么多的分分合合

梦见那么多的被抛弃

梦见那么多的明明可以选放弃却要救活在意的人

我看见许多人嘲笑的嘴脸

我看见很多坏人写在脸上的奸诈与恶毒

我看见那片蓝得致死的海一下子朝人们席卷而来

可是我也看见我徘徊在转角时你伸出的手

你说回来吧 没关系 你还在等

可是我也看见遇见你 对我笑

笑里藏着你说没关系 不怪我的郁郁葱葱的操场

可是我也知道梦里所有人都指责我怀疑我的时候

你不顾一切拉着我的手离开了人群

可是我也记得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你护着我说 别怕 你在

那就当你是我梦里的守护天使吧

可是我已经有一百六十七天没有梦见你了。

那天晚上晚班,整个人困得不行,狂打哈欠一边掉眼泪可是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丝毫困意都没有,有个东西一直在脑袋里控制着我的思维让我不能睡,这是我近两年来较为频繁的状态。

我觉得特别痛苦,我没办法去捕捉那种感受,我没有形容词去告知外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个东西一直在折磨我。

困意,在每个间隙汹涌而来。我真的不知道睡够了是怎么的状态,我试过在很多个不同时间段醒来,听见窗外汽车鸣笛的声音,飞机的轰鸣声,还有人间的熙来攘往。

今天我在五点三十二分醒来,睡意朦胧的把手机充电然后继续睡去,这样莫名其妙的醒来是常态。

前不久的一个夜晚连续的三个梦都是分别,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很空,好像什么都抓不住的样子。

我记得吧,高中的时候我还是个可以控制梦境的人,我可以用我的意志去告诉熟睡的自己醒来吧,这样的梦就别做下去了,然后我就会醒了。

可是现在,梦魇好像掌控了我的意志力,有一天四点多的时候醒了,是因为梦魇和我说你要醒来记住这两个梦,对,同时在做着的两个不同的梦,然后我睁开眼睛,思维开始恢复,然后我开始想,为什么要记住梦境呢,还是两个,没想明白,继续睡了。

但是我清晰的记得,是有个东西唤醒我促使我去做这件事情。

我一直叫它梦魇。

有一天做了好久的梦,梦见还在大学的阶梯教室,梦见身边的人换成了初中的同学,梦见数学课睡得特別沉眼睛都睁不开,梦见在一个人的怀里睡着了,是个很久的朋友了,梦见一觉睡到了兩点差点耽误了宝贝的车,梦见和同事吃了一顿很难吃的饭,地点是那个校园是出门还要拿假条的高中,梦真其妙,可以整合我这些年遇见的不同的人。

可是我也总是在梦里梦见醒不来的梦。好不容易从一个梦境中挣扎出来了,以为自己醒了,画面都换成了现在的生活状态了,看见自己拿手机为对话框里别人的几句话而闷闷不乐,特别真实,头像是那个,聊天背景也是那个。

但是到了真正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对话框里根本就没有消息。

以及在梦里杀人。

真是用尽我所知的手段,终于让那个人消失了,或喜,或悲。

喜的是没有人会怀疑我,悲的是人们已经看不清一些人的模样了。

这样持续不断的梦魇从我开始入眠到闹钟叫醒我,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一个场景换着一个场景,我梦见无数个陌生的脸庞,梦见那片很喜欢的海多了很多很多人们生活留下的海洋垃圾。

好像在探险,好像又是在历劫,有时候宁愿梦见的都是些陌生人,那样我就可以任凭自己掉落悬崖任凭自己被大海吞噬被人杀害,反正放弃就好了,梦魇会让我极具主角光环的不让我死去的,它会唤醒我让我去另一个梦境。

我在梦里所有的痛苦都是不够自私引起的,我要逃逸,我要存活,我要绝地反杀。

长期的睡眠质量不好,有时候就会觉得睡觉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白日里已经折腾得自己不像个样子了,夜里梦魇还要和我纠缠不清。

我有一条鲸鱼是在我的梦里的,记得那次海啸的时候它救过我来着,我有一只纯白色的叫十二的猫也是在我梦里的。

我的三眼皮也是梦给我的,偶尔一两日醒来发现它消失了,但是当天晚上就会毫不例外的再次睡回来,讲真我还挺喜欢的,这是梦魇给我的我最喜欢的礼物。

因为其他的我没有办法从梦里取出来。

它什么时候放过我呢?

我也不知道。

伴随它而来还有浅睡眠,夜半可能会因为别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而醒来,可能只是简单的聊聊天可能是人上阶梯的声音,亦或者是一场雨。

无法和它妥协,无法和它商量别再给我造梦了,想起《我们仨》里有一句:梦想为劳,想多了是要梦魇的。

它可能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养着一只梦魇那么久。

本文作者

*作者的话:遇见烦人的我,真辛苦你了。

编辑|Lx.

图源|德卡先生的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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