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她,一生难忘冯喆,却为何将幸福婚姻过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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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婚姻里,连接夫妻感情最重要的纽带是什么?
我觉得第一是爱,第二是信任。
可是许多婚姻走向失败,往往不是因为没有爱,而是因为缺乏信任。
或者说,是夫妻双方的其中一人,对自己没信心。
由此,我想起昔日银幕俊美小生冯喆,和他的妻子——美丽的川剧名旦张光茹之间的婚姻。
我想,如果当初张光茹对冯喆有更多一点信任的话,那么冯喆的命运,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说起来,张光茹也是一个苦命女子。她1929年出生于四川省宜宾叙永县,父亲是个破落的秀才。她最初的名字叫张启珍。
张启珍9岁那年,她的母亲一是为了有口饭吃,二是指望她日后能出人头地,于是将她送入戏班学戏。那时候,女孩子进戏班,还并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张启珍人很聪明,学艺也很刻苦。不出几年,便以“鸣凤”的艺名登台演出,逐渐唱红。其清秀漂亮的扮相也很是惹人喜爱。这时有个军官看中了她,想纳她做妾。张母心想,与其辛苦卖艺,不如找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可以依靠,于是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张启珍却死也不从。
各位别看她年纪小,但主意却大。她在订婚宴那天伺机而逃,到内江、资中一带唱戏,待逼婚风波平息之后,才返回宜宾。
却没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某次演出中,当地一个袍哥的公子又看上了她。这次张启珍见对方花钱大方,出手阔绰,人也俊俏,便答应结交。却不料对方只是玩玩,并无真心。这使张启珍大受伤害,痛哭流涕之余,更是大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之后,她辗转来到重庆。而也正是在重庆,她认识了中华剧艺社的社长应云卫。在应云卫的帮助下,她改学话剧,并将名字改为张光茹——终于找到光明之路的意思。
1946年,张光茹跟随中华剧艺社一起,沿武汉、南京等城市,一边演出,一边顺长江而下,最终来到上海。
在这里,她认识了冯喆。
那时,冯喆已经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了。
冯喆比张光茹大9岁。他1920年出生于天津,从小就长得皮肤白皙,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标准美男子不仅长得好,而且颇具表演天赋。1944年,冯喆认识了当红小生韩非,并在他的引荐下,进入到一家剧社,开始了自己的演员生涯。
冯喆几乎是一上台就能博得观众好感的那种演员。所以,他很快走红。
1946年冬天,张光茹跟随中华剧艺社已经来到上海,并开始演出。张光茹当时不算主演,只是在剧中扮演一些小配角。但她美丽的舞台形象却非常打动人心。冯喆第一次看到她,就被她吸引了。
他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其实,从一开始,张光茹对冯喆,就是有所防备的。
因为,冯喆长得实在太帅了。而“太帅的男人往往会花心,不忠诚”,也不知张光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理论。
她这样的想法,也许跟她在四川的时候,受到袍哥公子的伤害,有很大关系吧?
但她又怎能拒绝冯喆呢?他那么好看,那么有名,那么有才气,关键,他对她,是那么认真,他看她的眼神,都像天上的星星在发光。
任何一个女生,面对这样痴情的眼神,都会深深沉醉,难以自拔。
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曾经在情感上饱受欺凌的张光茹,终于在冯喆身上,体会到了温暖。
那时,冯喆的身边,也有太多追求者,可他,却只对张光茹情有独钟。
这让张光茹非常幸福而知足。
哪个女生不希望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呢?
所以,那个时候的张光茹,跟天底下处于热恋中的女生都一样,每天的心里,都跟喝了蜜似的那么甜。
冯喆从1947年开始拍电影,搭档基本上都是舒绣文、周璇、王丹凤等这样的大明星。他很快在影坛声名鹊起,成为一线演员,并获得“银幕英俊小生”的美誉。
1948年,冯喆来到香港,拍摄了众多影片。1949年,张光茹也来到香港,两人于这年的5月7日,在香港六国饭店举办了婚礼。尽管冯喆的父母并不看好这门婚事,但架不住冯喆自己喜欢,便也只好听之任之。
冯喆和张光茹在结婚之初,也曾有过非常恩爱的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那时,新中国刚刚成立,他们便双双回到了上海。冯喆进入上影厂,而张光茹则进入在北京举办的北京青年艺术剧院训练班进行学习。
两人虽然分隔两地,但思念如潮。1950年,张光茹参加慰问演出团坐火车途径上海,在上海站只短暂停留,但冯喆却早早等在那里,只为看妻子一眼,并当着众人的面,死死拉着妻子的手不放松,而眼中,全是泪光点点。
这时,冯喆因为担任《南征北战》等众多优秀电影的主演,而成为全国观众最为熟悉和喜爱的大明星。
随着冯喆的名气增大,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嫌隙渐生。
因为总有一些好事者,会凭借捕风捉影的猜想,在张光茹面前说三道四。
按理说张光茹应该是最了解自己丈夫的,对某些无根据的传言应该嗤之以鼻才对。可恰恰相反,她开始怀疑冯喆对自己不忠。
一个人的心中,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 就会生根发芽。其结果,是很可能毁掉一切。
跟天下被冤枉的丈夫一个样,最开始冯喆会拼命解释。可是张光茹的选择,也跟很多不明真相的妻子一样——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以至于到后来,只要冯喆跟某位女同胞说两句话,也被怀疑两人有染。
冯喆为此痛苦不堪,他曾对最好的朋友说:光茹太多敏感,让我无法畅快地呼吸了。
而张光茹几次流产后无法再生育,也使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
冯喆那段日子其实也身心俱疲,尤其在拍摄《淮上人家》时还感染上了血吸虫病,不得已摘除了脾脏和胰腺,这使得他的免疫功能全面下降。这时的他其实很希望得到妻子的安慰,但张光茹却对冯哲提出了想回四川成都继续演川剧的想法。
当时两人的关系正处于非常脆弱的阶段。冯喆曾想过努力修复。但却没想到妻子竟会选择和他分开。他曾苦劝张光茹再多考虑考虑,但显然她已打定了主意。就这样,他们从1956年开始两地分居。
其实那时正是冯喆在演艺事业上最红火的时候。我们在银幕上看到了他所塑造的众多经典角色,如《铁道游击队》中的李正、《羊城暗哨》中的王练、《沙漠追匪记》中的钟永胜等。
然后,就有了所谓的“街头追女”的事件传出来。这个事件至今疑点重重,但却给了冯喆致命的打击。
1961年,上影厂借机将他列入援建峨影厂的名单,理由是照顾他们夫妻两地分居。
但其实这样的决定,对恢复他们的夫妻感情,也是一个机会吧?事实上,当冯喆初到成都,张光茹的内心,也是十分欢喜的。
我想,他们夫妻,都一定想好好相处,白头到老吧?
可惜好景不长。
张光茹很快就听到了“街头追女”的传闻。这使她怒不可遏。她首先就提出分居,导致冯喆只好搬到了峨影厂的集体宿舍,有家似无家。
其实据冯喆的好朋友,上影厂另一位著名演员铁牛说,在冯喆心里,他是很爱张光茹的。因为冯喆曾说,他结婚12年,唯一的宝贝就是自己的老婆。
而当一个人心里装着心爱的人,他又怎么会去“追别人”?
可是张光茹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1966年,突然有一天,峨影厂贴满了有关冯喆的大字报。他被关了起来,进行无休止的批斗,甚至殴打。
这时,张光茹并没有安慰冯喆,相反,当造反派找她进行调查情况的时候,她谈了一些冯喆平时的言论,也不过就是突然从上影厂被“贬”到峨影厂的牢骚话吧,却被造反派大肆利用。
这使得冯喆“罪加一等”。
1969年,冯喆和四川省的另外一些“牛鬼蛇神”,被集体拉到大地主刘文彩的庄园,一边参加劳动,一边接受批判。而6月2日这一天,天刚亮,一个伙夫起来烧饭,突然看到柴房里吊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冯喆,已经断气。
当张光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一下就呆住了。旋即,眼泪从她的眼眶喷涌而出。她在日记中写道:可怜一代风流儿死了……
她久久地、久久地不说话,眼睛望着灰暗的苍天,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之后,张光茹一直都没有再嫁。她经常拿出冯喆的照片长久端详,有时看着看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1990年从四川省川剧院退休,退休后的第三年,她就走完了自己痛苦、矛盾而纠结的一生。那年,她64岁。当时,她的身边,唯一存放的东西,就是自己缅怀冯喆时写下的一些东西。其中有一首诗读来令人心痛不止:我悼亡君十八年,此心耿耿意绵绵。君虽逝去我恋君,梦里相逢话苦甜。
由此可见,她的心中,众自始至终,都从未忘记冯喆。
但她的骨灰,却并未跟冯喆葬在一起。
难道在她心里,到死都没放下对冯喆的芥蒂?
可见,夫妻之间的嫌隙,对婚姻的伤害有多大。
后来,我一直想,原本冯喆和张光茹是多好的夫妻,婚姻也多婚姻啊,可到最后,怎么就酿成悲剧了呢?
原因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信任。
或者说,因为不信任,而不懂珍惜。
1978年7月,峨影厂召开追悼大会,为冯喆公开平反。曾经的冤情,才终于得以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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