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烹茶读诗
煮酒论史,烹茶读诗
文/蔡朝阳
读书,是有滋味的。鲁迅念书的三味书屋,为什么叫“三味”。据说,“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所以叫做“三味”。这个说法,被采用了,挂在三味书屋的墙上,过往游人,总要探究一下,什么叫“醯醢”。
醯醢,读如xī hǎi,指的是肉酱一类的食物。大意是说,经,是主食;史传,是菜肴;而诸子百家,则是各种美好肉类。
这个说法也可以成立,书籍,无非精神食粮嘛。不过,我其实更喜欢张潮在《幽梦影》里的说法。张潮说:“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
读书就是读书,专在精神世界,想什么吃的呢?有四季之书,与人生的节律相配合。这是很对的。吴经熊有讲论唐诗的专著,叫做《唐诗四季》,把唐诗分为“春夏秋冬”四季,认为王维是春天的诗人,而李白是夏天的诗人。而秋天的代表作家,则是白居易。吴经熊把唐诗看做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个整体也会随着时代而发展。这很有道理。
人生的四季,其实也很像唐诗的四季。中年,大概就是人生的秋天。对应唐朝诗人,也往往是秋天的诗人。
比如,少年时代,多偏爱李白,因为李白是奔放的夏天,是浪漫精神的最大代表。而等我们读懂老杜时,鬓已星星也。李白是少年的诗人,而杜甫是中年的诗人,两个人尽管只相差11岁,但杜甫活动多在安史之乱之后,而李白主要创作,则在开元盛世之中。仅仅几年的相隔,诗的况味,就全然不同了,需要生活的积累去破解。
前年,我写过一篇《世间的苦》。里面说,人到中年,才会明白:“苦,才是人生的真相。就像有甜瓜,有苦瓜。少年儿郎,人生尚未展开,甜瓜之甜,正是浓烈的感官物欲。而中年况味,夏天最好一盘凉拌苦瓜,佐以白粥,就像宫泽贤治的诗篇。”
然而,有夏花之绚烂,有秋叶之静美。而春天,却总是给人以生命力的触动。
尤其是2020年这一年,整整一年,似乎都在漫长的冬天。这一年,作为整体,被取消了。
而在蛰伏了一个冬天之后,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春天,终于到来了。春天真的是一种对万物和生灵的祝福。万物萌发,生命力勃兴。日常生活作息的小院子里,各种植物,一天天地鹅黄嫩绿起来。
白鱼文化的门口,种了一棵小紫藤,栽种已有五年,每年只见藤叶葱葱,从来没有开过花。今年却很奇怪,叶子还没有冒出来,倒是先长了几串铃铛似的花束。乍见之下,不由得欣喜过望。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开花。虽还不至于形成紫藤萝瀑布,也不失为一个老枝发新花的隐喻。以我这两年的遭际来看,其中的欢欣,真的很不足为外人道。
是以,诗人们,总是以最大的热情,来歌颂春天。以整个唐代为例,写到春天的诗句,多于牛毛。有欢快的,有平和冲淡的,也有悲情的。
最著名的,当是孟浩然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二十个字,构成独一无二的意境。“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是那个《上佛骨表》的韩愈的小诗,你看,苦大仇深的韩愈,也会感受到初春的欣喜。
诗佛是王维,他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物我两忘,嗒然忘机。这就是王国维所谓的“无我之境”。而“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是四月的悲戚,也是王国维所谓的“有我之境”。
去年这个时候,我写了一篇《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里面说到:在人生艰难之中,越是临近谷底,就越是意味着转机的到来。这是我所坚信的。一旦度过最为艰难的时光,抛物线总会有转而向上的机会。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其生机无非是被严寒所抑制,而一旦时机成熟,大地返青。
是的。人生有四季,诗人有四季,诗歌也有四季。
而唯有春季,是大自然最慷慨的赠与。山间之清风,草木之精华,一枝一叶,均为馈赠。比如,茶。
2021款“蔡茶·明前绿”,随着料峭的春风,又来到我们的手边。
煮酒论史,烹茶读诗。最是一年春好处,喝蔡茶,读唐诗,这是最好的配搭。
这里,我用的是互文的修辞手法。不是说,煮酒只能论史,而烹茶,仅可读诗。我的意思是,煮酒烹茶,都是讲史论诗的好气度。
三国里,有“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酒酣耳热之际,最是不可一世的时候。可惜,阿老师不喝酒。二两啤酒,便已颓然期间。
幸好,我们还有绿茶。采之深山,掬之手边。这是我们生活中可以依恃的小确幸。
我爱极了这日常生活里的小小物质,不昂贵,不奢华,举手可得,滋养我们的肉身,捡拾起残存的诗意,给生活以渺小盼望,与人生以莫大的抚慰。
2021款“蔡茶”,限量版,已在微店上架。
今年,我们换了新包装,小罐绿茶,一盒12罐,约100克。售价298元,顺丰包邮。
你可以看到,今年的茶叶,较之去年,略有降价。这是因为,今年,春光绝好,茶叶便也多收了三五斗。我们把这个丰收,让利给诸位朋友。
谢谢你品尝白鱼文化私房出品的限量版“蔡茶·明前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