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经济加快走出内忧、外患、天灾“三重门”的阴影
伴随顽疾“内忧”、摩擦“外患”以及新冠“天灾”,近年来我国大量新经济现象逆势迸发,不仅成为新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还成为新经济创新的动力源泉。在进一步深度探索新经济发展道路与新经济发展模式过程中,不仅需要从企业与市场、市场与集群、集群与平台、平台与生态交织嵌套中锻造高能级生态圈“顶天”;还需要通过新经济系列创新将产业、园区、供需、企业、产品、运营、市场重新做一遍,加速创新引爆点“立地”,最终以新经济带动经济社会轻盈地腾飞与高质量发展。
一、新经济现象从涌现到迸发
一是新场景。“场景”就是以往需求拉动的升级版,也就是潜在市场、潜在需求与数据算法、数字内容、服务体验、智能硬件等方面的结合,最能代表各次产业之间的跨界业态创新。尤其是新冠疫情出现后,进一步倒逼生活方式社交化、生产方式智能化、治理方式数字化,为经济社会运行和发展提供了全新的场景,此后在新兴经济逐步受到追捧。
二是新研发。“新研发”就是打破以往基础设施、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商业研究、转移转化、产业化的正向的链式创新,到反向资源配置的逆向创新,以及政产学研金介用的垂直创新,并呈现出适应大科学、面向新产业的特征。
三是新赛道。以往的赛道更多的源自于同一产业价值链的分解融合,除了一些硬技术突破催生了新业态新产业,大部分是在信息技术条件下改造2C的生活方式、2F消费方式等。如今产业发展的新赛道更多的来自于不同产业之间的跨界融合,不仅进一步改变和颠覆生活方式、消费方式,还进一步改变和颠覆2B的生产方式、2G的治理方式,并最终实现2C、2F、2C、2G的贯通。
四是新物种。伴随非线性增长企业梯队的涌现,以哪吒企业、瞪羚企业、独角兽企业、龙企业等等以动物与神话传说为命名的企业越来越多,在科学、技术、商业、产业之间夹杂着浓厚的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新物种的出现,不仅打破了从贸易销售或代理进入生产制造、再介入研发创新、最终形成“产供销人财物”一体化的公洞发展逻辑,还打破了以往“小微企业-规上企业-骨干企业-龙头企业-跨国公司”的线性成长机制。
五是新组织。以往政府在产业促进中,更多的是借助技术改造升级优化技术构成,借助产业集群优化产业组织等等,更多地体现出浓厚的工业经济色彩。如今则采用以“上云用数赋智”为代表的组织方式,将创新经营业态、赋能技术构成、优化产业组织、转变生产方式等有机结合,助力新经济与传统工业经济的新旧动能转换与有机结合。这其中,以产业互联网为代表的新组织,成为互联网下半场的主攻方向。
六是新枢纽。从最早的企业与市场的替代关系、到市场与集群的替代关系、再到集群与平台的替代关系、乃至中心化平台与去中心化生态的关系,生产组织方式、资源配置方式、产业组织方式、创新生态方式等不断地迭代产业创新发展的枢纽机制。如今逐步从传统的产品企业,逐步走向具有产业组织与资源配置功能的平台企业,再到以数智驱动、高维世界的生态企业。平台企业、大企业平台化以及产业组织者等成为圭臬。
七是新基建。打破以往“铁公基”为代表的传统基础设施建设模式,转而以技术创新为驱动、以信息网络为基础、面向高质量发展需要,重点借助5G、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特高压、新能源汽车充电桩、城市轨道交通等领域突破,加快形成软硬结合、数智兼备、线上线下、低开高走的发展形态,为数字转型、智能升级、融合创新等提供数字基础设施。
八是新治理。从适应工业时代与官僚运作体系的科层化管理,到适应新经济条件下小微化、扁平化、自组织、无边界、平台化、生态圈、自成长等特点的组织模式,围绕上中下的“位”、左中右的“圈”、前中后的“台”涌现出若干新治理模式,如各地推行的开发园区管理体制改革、阿米巴企业经营模式等等,加快建立完善新经济制度与治理结构。
以往的高技术产业发展模式,更多地体现在科技创业、孵化器、大学科技园、风险投资、产业集群等,如今则出现了更多的新场景、新研发、新赛道、新物种、新组织、新枢纽、新基建、新治理。这些系列新经济现象的出现,不仅仅是作为新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而绽放,还为中国全面走向新经济形成了发展共识与动力源泉,更为进一步探索新经济发展之路开辟了视野和空间。
二、顶天——亟待高能生态圈
无论是新经济发展,还是产业创新发展,核心是在创新生产方式、重构生产关系过程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具体现在形成怎样的发展结构与组织方式上。按照“二八原则”,尤其是在工业时代的产业结构、企业结构、市场结构,一般是中心化的发展结构,或者是“极化”的结构,也就是少数市场主体占有和掌握大量的财富和资源,往往体现为大企业大财团为主导。而新经济对工业经济的超越和发展,某种意义上,就是从中心化(极化)、去中心化、再中心化、再去中心化,最终形成非中心却有中心的发展结构。
所谓“去中心化”,往往就是增量培育或增量改革,体现在边缘式创新,甚至以增量培育带动存量提升。在经济发展实践中,往往是在市场竞争与产业集群上,优化产业链中上下游大中小企业之间的关系。所谓“再中心化”,就是借助信息技术在上下游、供需端、买卖方之间形成具有产业组织、资源配置、协同创新等平台,而平台企业则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产业集群成为重要的产业组织者。所谓“再去中心化”,就是从中心化的平台经济到立足平台经济、去中心化的生态经济。最终则在产业跨界融合中,全面打破产业的界限、商业的疆域、企业的边界、技术的锁定。
伴随工业经济条件下的产品经济、到信息经济条件下的平台经济、再到数智经济下的生态经济,以“看不见”的开放创新生态圈大力发展“摸得着”生态经济,则成为互联网进入下半场、新经济走向新阶段的核心。这其中,“开放创新生态圈”就是在内部、伙伴与社会三个圈层,形成开放环境、多元主体、活力涌动、共赢共生的发展环境。这其中,与谁合作、合作什么、怎么合作成为企业发展、产业发展、区域发展的核心。“生态经济”则是打破一产、二产、三产的发展结构,带动一维产业、二维产业加快向数字科技条件下的三维产业、智能科技条件下的高维产业迈进。
在此过程中,任何创新主体在发展段位、成长方式、组织方式、协作方式上,需要实现如下四个方面的转变:
一是从你死我活的低维竞争到共生共荣的高维竞合。从“非黑即白”的竞争思维到“对立统一”的竞合思维转变,是能否从低维、低段位到高维、降维打击的关键,迫切需要打破窝里横、闭门造车、夜郎自大,进入越开放越创新、越创新越发展、越发展越开放的良性循环之中。
二是从物理组合的滚动发展到化学反应的爆发成长。不是在机械地“政产学金介用”一体化条件下,从科技创新及产业化项目立项、科技创新攻关、产业化组织实施的先行发展;而是在顶层设计、产业组织、信任背书、股权纽带、战略投资、要素聚合、人才流动之下,形成创新迭代能力、产业生成能力以及爆发成长。
三是从生产函数的投入产出到生态能场的输入输出。不再是基于一定技术条件,通过对土地、资本、资源以及劳动力的“投入-产出”形成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而是在场景需求拉动、数字生产要素、智能技术条件、平台组织实施、创新生态赋能下,通过对圈子的流量、源头的资源、服务的价值等有机组合,产生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新产业等能量。
四是从有限的局部创新生态到高能级全面创新生态。“有限的局部创新生态”往往就是“穿着生态圈马甲的供应商”或者“披着第三方平台外衣的第二方产品服务提供商”。高能级全面创新生态,就是将第四方新兴产业组织+第三方创新服务集成,带动第二方的生产制造商、服务运营商、产品供应商等,最终以“平台的平台”发展高能级开放创新生态圈。
三、立地——触发创新引爆点
伴随新经济的发展,不仅需要高能级创新生态圈建设的“顶天”,更需要“触发创新引擎引爆点”的立地,核心是通过新经济的产业创新、组织创新、生产创新、价值创新、产品创新、运营创新、市场创新,分别把产业、园区、供需、企业、产品、运营、市场重新做一遍,实现“下沉爆发”。
一是在产业创新上,从无中生有到有中生无,用新经济把产业重新做一遍。打破“体制外增量培育盘活带动体制内存量改革”增量改革以及“以增量培育带动存量提升”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无中生有”以“有无相生”的思维,更多的是在“有中生无”之中,坚持“没有传统的产业,只有传统的发展思维、商业模式与产业业态”发展理念,重点借助新经济条件、组织模式与业态形态等,打破产业界限、企业边界、商业疆域、技术高原等,用新经济把产业重新做一遍。譬如,不仅可以通过产业互联网将渔业从低段位的一产二产三产贯通,还可以5G+卫星互联网将渔业上升为高维的海洋经济。
二是在组织创新上,从产业集群到产业族群,用新经济把园区重新做一遍。打破以往“空间专业集聚”与“专业空间集聚”条件下,形成具有产业高度集聚、价值链条完善、企业协同发展、服务体系完备、产城深度融合、综合效益突出特点的产业集群发展逻辑,大力发展具有产业跨界融合、企业互联融通、资源高度聚合、空间服务耦合、开放协同创新的产业族群,加快支持产业园区从物理集聚走向生态化和、从物理空间走向高维世界。譬如,以往的“专业园”将毫无意义,更多的需要同类经济模式与经济形态的创新主体实现聚合和衍生;以往基于物理空间的连片发展也毫无意义,虚拟园区、数字园区将颠覆以往的产业园区和产业集群。
三是在生产创新上,从以产定销到以销定产,用新经济把供需重做一遍。从工业时代、产品思维以及生产正向决定消费条件下的以产定销到新经济时代、用户思维以及消费反向决定生产条件下的以销定产,强化外部需求反向配置内部生产的配置机制,加快从互联网上半场的流量驱动到互联网下半场的数据驱动,以需求侧创新带动供给侧改革,最终用用新经济把供需重做一遍。譬如,大众汽车在中国市场上的营销理念,从“唯大众”到“为大众”。
四是在价值创新上,从上云用数到下沉赋智,用新经济把企业重新做一遍。“上云”就是借助虚拟空间打破企业经营发展的时空局限;“用数”就是通过从死的信息到活的数据让企业打通经络更加富有灵感和动能;“赋智”不仅让企业拥有大脑储能孕能,还能借助很多行业级的“四肢”与产品级的“手脚”使能释能。“上云”是出发点,“用数”是立足点,“赋能”是落脚点,只有形成“上云用数赋智”环环相扣,尤其是注重智能的储能、孕能、使能、释能,才能用新经济把企业重新做一遍。如今,纯做云的的都是大企业且还在烧钱,单纯做数据的商业模式大都不成熟,纯做人工智能的场景应用不足,最终需要的是“组合拳”。
五是在产品创新上,从产业价值链到供应链,用新经济把产品重新做一遍。以往的产品创新更多的是在产业链、价值链视角下开展,从上中下游之中进行定位、围绕低中高端进行攀升,在当前条件下,迫切需要以供应链数智化(加速数连智通)的带动下加速金融化(打通股权纽带)、平台化(从做市场到做市商)、生态化(非中心去中心的产业创新生态),最终以供应链整合提升带动产业链、价值链、创新链、资金链、服务链、区块链整合提升。譬如,很多大企业加速推进平台化战略,以供应链整合为牵引,以中小企业创新创业平台为借口,以战略投资实施为股权纽带,不仅实施产业整合、产业组织、产业促进,还借助中小企业的融入,实现新产品构建与新产业板块重组。
六是在运营创新上,从前台后台到中台中场,用新经济把运营重新做一遍。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以前,尤其是企业运营运作管理前台往往是市场、销售、拓展等交易合作,以及后台的生产、研发、制造、供应等职能产能。伴随制造即服务、产品即服务、软件即服务,生产与消费、需求与供应高度结合,迫切需要在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平台思维的带动下搭建数字化的数据中台、产品化的业务中台、平台化的运营中台,更好地整合前台后台。譬如,很多平台企业在加速从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转型过程中,加快形成“大后台大后方、强中台硬中场、小前端轻前台”的运营结构。
七是在市场创新上,从发现蓝海到降维打击,用新经济把市场重做一遍。打破在以往低段位、低纬度基础上,在产业链、价值链、区域链、供应链上寻找挖掘蓝海,更多的是借助高维世界的新产品、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通过“降维打击”,穿透红海的产业价值链,进入新的产业价值网,设定行业景框、设定游戏规则、重构市场空间、创造市场需求,用新经济把市场重做一遍。譬如,在近似最普通的理发行业之中,嵌入基因检测等健康服务,不仅形成新的市场,还实现华丽转身。
作者简介:
徐苏涛:北京市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高级合伙人、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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