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趣相
11
小A跟小B说,你写东西怎么那么难懂?小B抱歉笑笑,没有言语。
没有言语。甚好。一张嘴,寂寞双重。
就像两个物种聊百米冲刺,总要都接近9秒才好共鸣。一个流星一般划过,一个花两个时辰才遛达一半。一个痴呆。一个酣狂。聊什么?
写东西的人,万千品相,千手千眼。越是多重身心,对刘姥姥,希特勒或绿巨人才越有多种共情——一世一生一身而能有多身多生多世的共情!
共不了情,只好共怨怼,攻讦,以及绵绵无绝期的恨。
如此也好:酒,或醋,也都要正经粮食来做。
12
一朋友珍藏有一副油画:年轻的耶稣身穿血色披风,长发及肩,胡须金黄,头顶晚霞目视远方。——虽然只是半身侧影,还是帅得六亲不认。
我看着那副油画,心里有莫名的东西升起来,又沉下去。美吗?美!哪里美?说不上来。
尝试说过一回:
好比见一小孩子,心如止水,蹦蹦跳跳,一手牵着爹,一手拉着娘,爹娘高大,尘世渺小。忽然转个弯,如一阵春风,竟不知趣相。
13
少年时读亦舒,见一“吻”字,瞬间懵掉。
不记得是偶然相遇还是久别重逢,总之是慕其气色灵动,疑其欲说还休,就很想了解到底什么意思。
查字典,认真看注解,跟亦舒说的不太一致。问大人,等回答,等来一脸鄙薄神情。
“吻”啊,7画而已,不砸进去生命,人就是体会不到。
一幅画,一个字,一辈子,谁配说弓马娴熟,轻车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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