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 征文 | 老爸，想说爱你不容易

作者：孙聪

蒲公英9期学研组

北京邮电大学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我爸的文章，但懒癌晚期患者的我除了在脑海里想想文章的措辞外再没有付诸行动。恰逢蒲公英公微征文。感谢蒲公英，deadline整治了我的生产力。

刚接了这个活儿，负责的欧阳姐姐小窗我，“你一定是个得到父亲疼爱的幸福女儿吧~”我回复了个笑容，岔开了话题。

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在我的心中，得到父亲疼爱的画面相当温馨：一个小姑娘在爸爸的膝前承欢，爸爸看着女儿，无限宠溺。我所知道的不少家庭，起码在小时候，女儿和父亲的关系比和母亲的关系更好。而我能回忆到的，我小时候和我爸相关的许多场景，却是我又犯了各种各样的错误，战战兢兢地偷瞄我爸那张严肃中愤怒的脸，等着挨上一顿胖揍。尽管我的印象中没有像男孩子一样被皮带抽过，但巴掌和脚踹是家常便饭。

我姥姥一度以一个例子说明我爸脾气坏。

有一年我过生日，家里做了一桌好菜，还备了酒。我调皮，站到凳子上伸手去够吃的，却不小心碰翻了一个白酒杯，酒撒了一桌。我爸没有因为我过生日而手软，上去就给了我一耳光。

这个故事是因为姥姥的述说才印象深刻。不过因为被打得次数很多，我从没有和我爸亲近的感觉。直到大学快毕业了，我看到我爸阴沉着脸还觉得害怕。我有个毛病，乍一听到巨响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这貌似也是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爸吼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我是被我爸疼爱的女儿吗？从某种意义上，似乎很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这并不是我爸的全部画像。

小时候除了挨打，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爸带着小小的我参加各种酒局。

我在一旁玩耍的时候我爸就可能喝得脸红脖子粗，等到带我回了家，他干脆躺到沙发上，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给他倒水，一边喃喃地说：“都是为了你呀……”我小时候特别不屑这句话，总觉得这完全是我爸为自己喝高找的借口，后来大了点还经常用这句话笑话他。

现在想想，这并不尽然是个笑话。我爸在我高中二年级跳槽到西部工作，直到最近刚退休。他从一个小年轻慢慢摸爬滚打到了一名企业高管，然后用一辈子攒下来的钱在我工作单位附近买了一间小公寓。尽管只有四十多平米，却在北京为我安了家。

现在他退休了，我问我妈是否还打算让他在西部再干两年活儿。我妈的回答让我泪目。她说：“不了吧，我们不想再离这么远了。”

我才回想起来，从我爸背井离乡出去工作，到如今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而因为各自工作的原因，我爸和我妈也各自独自生活了十五年！

如今，我爸早已不再摆出要打我的臭脸，而是每次见到我都堆满了笑容，问我过得好不好，问我缺不缺钱。我妈也经常吐槽我爸，说他“什么都听女儿的，恨不得什么都留给女儿”。

的确，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作为坚实的后盾，我才能够鼓起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清楚地知道，我爸最爱的人，是我。他也因为爱我，“顺便”一直爱我妈，让我们仨组成了一个持久稳固的家。

写到这里，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回复欧阳姐姐问题的答案：“我爸的确很疼爱我。但如何做一个好父亲也需要学习。我的爸爸他还在不断学习中，我相信会越来越好。”

至少现在的我，很幸福。

作　者 / 孙　聪

美　编 / 刘　璇

审　读 / 赵海燕、白云珊、卢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