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王月芳//蒸菜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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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菜飘香
稷山 王月芳
“又是蒸菜,这成了你们汾北人的祖传了吧?以前,大家吃蒸菜,是因为那会儿缺油,不敢炒菜吃,现在咱又不是没油吃,你还总是把菜蒸着吃哩。”
赵杰一看我端在桌子上的一小盆蒸菜,笑着说。
听得出来,他这话有点嗔怪。
我说:“蒸菜咋啦,我就爱吃这蒸菜。”
他接着说:“你可真是马村的外甥子。”
每次他都会说一句这话,其实,赵杰说这句话是有用意的,我不光喜欢吃这蒸菜,就连吃到最后剩下菜底子时,也会把馍泡在菜里吃个精光。
有时赵杰逗我,在吃到快见底时,他就说:“掰块馍泡上吃吃就不剩了。”
我便说:“泡上就泡上”。
这也成了我俩之间逗乐的小插曲。
我含笑说:“你还会说啥话?你也别笑我,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你每次吃饭时,连个菜渣渣都舍不得让掉下来,吃馍时,总习惯用手心托住,只怕掉一个馍花花。有时我怕剩菜坏,倒掉了,你都会连连念叨:你作孽哩,你作孽哩,饿你三天看你还敢倒吗?”
赵杰接着说:“”以前,马村的姐夫一一泡上。这成了笑话,传了下来了。你这蒸菜也要传下去吗?”
说起马村的姐夫一一泡上,也确实是个笑话,可这还不是因为那时候人恓惶的吃不上嘛。
小时候,听我外婆说:从前马村有一家人,家里很穷,常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家里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这年女儿找了个婆家,可婆家也不富裕。
姐夫头一年来家拜年,丈母娘装了个火锅,放了些豆腐、粉条、有点白菜,顶上再放了几片肉。
丈母娘对儿子说:“等一会儿你姐夫吃的剩下了你再吃。”
儿子便钻在门帘后边悄悄地等着,还不时的撩开门帘,隔着门帘缝儿偷偷的看,嘴唇动巴巴的动着,干咽着唾液。
丈母娘见姐夫大口大口吃的老香,等剩下一点菜汤水时,姐夫还不停下来,丈母娘便说:“你把馍泡上吃。”
这姐夫一听,也不作假,笑呵呵呵的说:“泡上就泡上。”
儿子一见姐夫泡上了,大哭起来说:“妈,我姐夫他泡上啦。”
这个笑话就这样流传开啦。
插个小笑话,话题虽然扯得有点远,但是,大同小异。
咱言归正传吧。
说起这个蒸菜,也是人们那年代,日子不好过,都是一家几口人,只蒸一碗菜。
我从会吃饭时就吃蒸菜,每次只要蒸菜一端上饭桌,看着缕缕升起的热气,闻着那菜的香味儿,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吃,有时急了,就用小勺子挖一点,对在嘴上边“呼呼”的吹两下便往口中塞,有时吃的太急时,菜还烫嘴唇。
在我五岁左右时,一天下午,我见同院的梅儿姐姐烧火做饭,我也想学,就说:“姐姐,你教我做饭吧,这样我爸妈从地里回来后,就能吃到热饭啦。”
于是,梅姐姐就先教我生火,那时多用柴火,可用柴火老要坐在灶台边看火,怕柴掉下来引起火灾。
用炭火,耐烧,我却不会生炭火。
梅姐说,先抓一把弱柴(麦拮)用火柴点着后,再小炭锨把柴轻轻的推到灶台里的炉盘上,一手慢慢的拉着风匣,一手用小炭锨添上小炭块。
当火烧旺后,先放下,把菜切好,调上一点盐,放一点调料,那时油太缺,蒸菜时多不放油的。
在大锅里,下边是米汤,箅子上放好一小盆菜,滚上一会儿再把玉米面馍放在箅子上捂好,一顿饭就大功告成啦。
从学会做饭以后,我心里也很高兴,有一句话是,要想可口,自己动手。这话一点都不假。
春季,我会去地里挖些野菜,如地菜、米米蒿、能蒸的就蒸着吃。
到了夏天,菜样多了,每次做饭,总蒸一盆菜,切上北瓜、西红、茄子。顿顿吃这菜,都吃不够。
秋天来了,马齿笕也成了我的最爱,可我只会蒸着吃,而且百吃不厌。
冬天来临后,好多家又蒸起面儿辣椒(土话是面儿麻椒),我又学着做,那时多用玉米面做,可以说是把面、盐、辣椒粉,放碗里用筷子搅好,蒸一碗面糊糊。
等到新鲜的胡萝卜刨出收回来后,先把胡萝卜切成细条,再切点葱花往顶端一放,调料放好,在锅里蒸熟后,用筷子一搅,一道美味香甜的蒸胡萝卜菜就可以解解馋气了。
为了色香味俱全,常常会把胡萝卜和白萝卜搭配在一个碗里蒸。
后来,知道了这两样菜不能同食,才改变了这种做法。
长大之后,我们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再不为缺油炒菜而发愁了。
在吃菜的时候,不仅要吃的美味,而且还要吃的健康,从而也达到了真正的色香味俱全了。
我蒸菜时,在切好的菜里放上盐、五香粉、油,吃起来比过去香多啦。
小时候,吃蒸菜,是为了省油,因炒菜太费油。
有时,我也会按儿时蒸菜的方法,蒸上一碗菜,我认为这是原汁原味,纯天然的,吃上一口,真美,真过瘾!
几天不吃蒸菜,我真的好想吃,哪怕吃上一口,也满足了。
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在物质生活上大大的提高了,想吃啥菜就吃啥菜,煎、淖、炒。
可我还是喜欢吃蒸菜,那纯纯的香味儿,已烙在了我的心里。
2021年7月25日写
后
稷
文
苑
王月芳,山西省稷山县下柏村人,搞周易预测多年,喜欢写作,爱看各类书。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