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雅俗
艺术分雅俗。理解雅俗并不难,连庄稼佬儿都能明白。比方说:学堂为雅,赌场为俗;平心静气为雅,杂乱无章为俗;自然和谐为雅,僵硬生疏为俗。书法,当然也有雅俗。书法的雅,古有圣贤为楷模,如钟王颜柳,苏蔡米黄,那书法绝对雅。那些书法,干脆利索,合乎规矩,法度森严。这事情没得商量,事实摆在那儿。谁的厅堂斗室能挂上那些经典书法,一个人站在里面,欣赏了自然和谐欣赏风韵,欣赏了风韵欣赏精神,那最雅!
古人的书法是这样,今天的书法呢?今天一样,书法还需要传统,需要风骨,需要精神。今天,凡是合乎法度,有一定功力,能继承古人风韵,传承古代圣贤精神的书法,当然大雅。你想啊,那书法有着古人传下来的法度,有着风韵和精神,怎么能不雅呢!说今天的书法,还得说一件事:吼。吼,雅还是不雅?这事儿,不看吼的声音多高,有多少分贝,要看写出来的书法。唐朝和尚怀素,据说写书法之前要吼。但是,人家的字写得漂亮,人家的精神不凡。怀素的草书,看似疯狂,细品却平心静气。平心静气的草书,你说雅致不雅致?今天有个曾翔先生,也会吼。然而,那写出来的东东歪歪扭扭,毫无法度,浑浊污秽,你说俗不俗?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盲书、射书、乱书、性书,不管那些人头衔多厉害,尽管轰动一时,其实俗不可耐。
一个人雅,不是装出来的,是个人气质的自然流露。书法也是这样。做作、刻意,有句话叫东施效颦。东施学西施病态美,结果更难看。原因嘛,就是刻意做作。今天的书法,刻意做作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大佬们!他们所谓创新,就是做作!有个孙伯翔先生,写魏碑。本来魏碑质朴大气,雄浑壮观。孙伯翔先生的魏碑,新却是蛮新,但是写得小骨头小架儿,还轻飘油滑。魏碑写到这地步,像不像鲁智深穿旗袍抹口红登高跟鞋?是雅呢,还是俗呢?是不是很滑稽?还有个张海先生,本来楷书写得很漂亮,也有自己特色,偏偏绞尽脑汁发明创造,做作出来的书体,酷似螃蟹。那些东西,还雅吗?古人创新,积年累月,靠吸收消化,靠继承,没有一丝一毫做作,当然那是大雅。今天的大佬们创新,梦想一天突破,全仗着刻意做作,那做作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自热而然,俗气当然跑不掉。
雅,要有文化底气。有人爱拿徐渭的狂草说事情,那些人,不是对徐渭深厚的文化学养所折服,而是因为徐渭有句话:高书不入俗眼。徐渭狂草,骨力十足,其势如狂风骤雨,当然高,算得上高书。但是,徐渭比王羲之,孰高孰低?王羲之书法尚且能入俗眼,徐渭就比王羲之高明吗?这句话,其实就是徐渭轻狂时候说的大话,就是吹牛,当然不可相信。说到文化,顺便说说大佬们的错别字。今天,不少书法大师错别字太多。大佬沈鹏先生,虽然被弟子们吹捧成泰斗,但是错别字络绎不绝。有了错别字,怎么能雅呢?怎么能进大雅之堂呢?你想啊,厅堂挂书法,竟然接二连三错别字,那是不是显得粗俗无知?是不是有白丁的嫌疑呢?刘禹锡在《陋室铭》里有句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鸿儒,带着学问,带着文化。白丁,当然不识字,或者斗大的字不识半布袋。有鸿儒,无白丁,当然雅。跟鸿儒交流,会错别字连篇吗?相反,错别字太多,跟白丁有啥区别?更荒唐的,就到这地步,还有人还煞有介事,要给广大网友扫美盲。这好意,咱实在不敢接受,扫除美盲,是咋回事咱说不清,但是,那错别字太多的泰斗,是不是该扫文盲呢?我想,书法雅,起码把字写对才有可能,即使有错别字,那也不能多。倘若有人当选错别字书法家,单单名称就说不通。
书法家个人素质涵养,决定书法的雅俗。启功先生,学养深厚,宽宏大量,与世无争,为人谦虚平和,写出来的书法清秀雅致,直追古人。今天,还有书法大佬字写得不咋样,仗着自己的话语权,大言不惭“超过古人”,那本来就是粗俗的做派。还有,有些人面对草根质疑,仿佛自己学富五车,是王羲之颜真卿在世,张口就是“你不懂书法”。这样的态度,涵养有多少?是不是很粗俗?那些人写出来字,会雅吗?
本文作者:方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