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广东猺獞蛮獠部汇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广东猺獞蛮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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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卷目录
 广东猺獞蛮獠部汇考一
职方典第一千三百九十三卷广东猺獞蛮獠部汇考一宋世祖大明 年,广州獠帅陈檀归顺,拜龙骧将军。
按《宋书·世祖本纪》不载。 按《宋书·夷蛮传》:广州诸山并俚、獠,种类繁炽,前后屡为侵暴,历世患苦之。世祖大明中,合浦大帅陈檀归顺,拜龙骧将军。四年,檀表乞官军征讨未附,乃以檀为高兴太守,将军如故。遣前朱提太守费沈、龙骧将军武期率众南伐,并通朱崖道,并无功,辄杀檀而反,沈下狱死。
隋高祖开皇六年,平王万昌之乱。
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通志》云云。
唐宪宗元和 年,岭南节度使进琼管州洞归降图。
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元和初,岭南节度使赵昌进琼管州洞归降图。盖至是始复为良民也。
宋仁宗庆历 年,广西贼区希范攻琼州,转运使杜杞讨平之。
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庆历中,广西贼区希范攻破琼州,转运使杜杞讨败之。因伏兵擒贼,徒六百馀人。寻获区希范,醢之。琼州遂平。
高宗绍兴 年,招降獠人来祐等,免其供亿,并宽鱼盐之禁。
按《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绍兴间,招降獠人来祐等,选其少壮者为水军,老弱者放归。立寨寨水军使臣一员,弹压一员,无供亿,并宽鱼盐之禁,谓之腌造盐。
绍兴 年,琼山獠乱。王日存母黄氏谕之。儋獠叛,陈适径谕之。
按《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绍兴间,琼山獠许益为乱。黎人王日存母黄氏,抚谕诸峒,无敢从乱者。儋獠王高叛,临高尉陈适径造战垒,谕以祸福,贼遂乞降。
宁宗庆元三年,猺人徐绍夔等就擒。
按《宋史·宁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庆元三年,盐司峻禁,猺人遂啸聚为乱。上遣兵讨捕,徐绍夔等就擒。遂墟其地,经略钱之望与诸司请于朝,岁季拨摧锋水军三百,以戍季一更之。然兵戍孤远,久亦生乱。
庆元六年,减猺峒之戍屯官富场,后悉罢之。按《宋史·宁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庆元六年,复请减猺峒戍卒之半,屯于官富场,后悉罢之。今有姓万者,为酋长,因名为老万山。过其境者,悉与鱼盐云。
嘉泰四年,西湖峒逃军作乱,琼管遣兵讨平之。按《宋史·宁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嘉泰四年,琼州西湖峒逃军作乱,寇掠文昌县。琼管遣兵讨平之。
元文宗至顺二年,海南猺贼纠率峒黎作乱,左丞移刺四奴讨捕之。
按《元史·文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至顺二年九月丙子,海南王周纠率十九峒黎蛮二万馀人作乱。命调广东福建兵隶湖广行省左丞移剌四奴统率讨捕之,黎峒自是不靖。
十三年,土酋陈子瑚寇乾宁,弟有庆据琼州。按《元史·文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十三年,文昌土酋陈子瑚搆乱,寇乾宁,州县皆为所有。子瑚死,弟有庆踵其势,与逆党伪万户袁元贵、镇抚潘荫、经历吴绍先、千户洪秉义等,屯据琼城。二十四年,土酋符奴达陈俊甥悉平。
按《元史·文宗本纪》不载。 按《通志》:二十四年,万州土酋符奴达陈俊甥等窃掠居民,峒首王丽珠既平陈子瑚兄弟等,又自备鞍马兵器,抵巢追剿,奴达俊甥悉平。
明太祖洪武二年,王廷金结众作乱。莫真成讨平之。
按《通志》:洪武二年,元南建州知州王官子廷金结万州王贤保作乱,攻万州定安等处。海南分司统兵征讨。万州峒首王丽珠定安莫真成随领义兵,各剿讨平之。
十二年,泷水猺人入寇,指挥刘备讨平之。按《通志》:洪武十二年,泷水县猺人刘弟三者,自元末为害,已非一日。是年复聚众寇掠,朝廷命指挥刘备讨平之。
十六年,猺乱,上命申国公邓讨之。
按《通志》云云。
三十一年,西山猺为暴官兵剋之。
按《通志》:洪武三十一年,西山猺人盘穷肠为暴。官兵捣其巢穴,设立猺首统领。抚猺甲总,每岁来朝,赐之钞币。自是回面向化,潮州亦有称畬长者。
成祖永乐四年,信宜猺入贡方物。上敕免其赋役。
按《通志》:永乐四年春三月,高州府信宜县六毫峒下水三山猺首盘贵等,朝贡方物。上嘉其慕义,赐赍遣还,仍敕有司免其赋役。自后,猺首猺总来朝贡者,皆如之。六月,高州肇庆二府猺首赵第二盘贵来朝。先是,化州史冯原泰陈志宽言,天黄大帽曹连茶峒石栗诸山猺人,素未归顺,今有向化之心。遂遣人赍敕同原泰等往抚谕之。至是,第二等籍其属二千五百馀户,凡七千五百馀口来朝,赐钞币袭衣,命原泰为泷水县丞,志宽为信宜主簿,专抚诸猺。
五年,畬蛮雷文用等来朝,上赏赉有差。
按《通志》:永乐五年冬十一月,畬蛮雷文用等来朝。初,潮州府卫卒谢辅言,海阳县凤凰山诸处畬,遁入山谷中,不供徭赋,乞与耆老往招之。于是,畬长雷文用等来百四十九户,俱愿复业。至是,辅率文用等来朝,命名赐钞三十锭,綵币表里紬绢衣一袭,赐辅物亦如之。
六年,德庆州猺来朝,上赐钞币及紬绢衣。按《通志》:永乐六年夏四月甲申,德庆州猺首盘永用来朝。先是,州民陈朵朵招抚永用等。至是来朝,贡方物,赐钞币及紬绢衣。
八年,新落山猺来朝,赐钞币衣袭。
按《通志》:永乐八年二月,德庆州新落山猺首骆第二来朝。初,令泷水县丞冯原泰招谕向化,计户百六十口五百馀。至是,来朝,赐钞币衣袭。十年,信宜县根竹峒猺贡方物,命赐衣及钞。升冯原泰为判官。
按《通志》:永乐十年夏四月,信宜县根竹峒猺首陆仲八等来朝贡方物,赐衣及钞。夏六月,升泷水县丞冯原泰为德庆州判官,以其善抚诸猺也。
十一年,新兴猺来朝,上赐衣钞。
按《通志》:永乐十一年二月庚午,新兴县猺首梁福寿等来朝。肇庆府学增广生廖谦招携新兴县山峒猺首梁福寿等来朝,贡方物,凡招猺人五十馀户。以谦为新兴县典史,以抚之。赐福寿等衣钞。
十三年,德庆猺来朝贡方物,上赐衣钞。
按《通志》:永乐十三年秋八月丙辰,德庆州猺首周八十来朝贡方物,赐衣钞。
十四年,高要猺来朝,赐钞遣还。
按《通志》:永乐十四年冬十一月癸巳,高要县猺首周四哥来朝,籍其属八十七户,男女一百二十四口,愿入版籍供赋役。赐钞遣还。
十五年夏四月,信宜县猺来朝。冬,化州猺来朝。并赐钞及衣。
按《通志》:永乐十五年夏四月,信宜县猺首盘龙福等来朝贡方物,赐钞币及衣。冬十一月,化州猺首黄应广等来朝贡方物,赐钞币袭衣。十七年,佛子等山猺来朝,赐钞币遣还。
按《通志》:永乐十七年,电白县佛子等山猺首黄满山等六十人来朝贡降香等物。赐钞币遣还。宣宗宣德 年,赐诸猺敕。
按《通志》:宣德间,赐诸猺敕谕,数十年间稍得休息。
英宗正统 年,内臣阮能以索獠方物,致獠贼四起。
按《通志》:正统初,镇守内臣阮能因蛮獠朝贡,多索方物。知其所畏惟达舍狼兵,乃与兵部尚书陈汝言,交通凡土官统领狼家者,百端剥削,袭荫必须厚赂。又奏将达官,尽数取回。既而科道
诸臣议以烦扰不便,乃止。于是寇贼四起。正统 年,指挥王英获贼周义长温观彩等,寻释之。
按《通志》:正统中春正月,潮居都白水诸峒盗起,剽掠乡村。时巡按三司官遣指挥朱端知县陶启招抚不能悉复遣指挥王英领军剿捕。贼首周义长温观彩等系官,后竟以贿赂诡计获释。由是诸贼益炽,水陆攻劫地方,无所忌惮。十一年,泷水德庆诸猺作乱,都御史马昂征之,斩获甚众。
按《通志》:正统十一年,泷水猺贼赵音旺与德庆猺凤广山作乱。凤广山听抚赵音旺合诸山叛猺,大肆杀掠。都御史马昂调广西狼兵及猺人,直抵猺巢,斩获甚众,馀党悉平。
十四年,文章都大岭村贼大作,剿之不剋,贼势益炽。
按《通志》:正统十四年春二月,文章都大岭村贼首黄汝通起兵。五日之间,众至三千馀,剽掠船头石洒上冲等十二村。是时人心恟惧,计无所出。率乘舟逃窜。日则海洋中,夜则泊岸。既而群盗炽盛,岑子华起铁炉坑,谭保起陂头,黄三起南坑,白大蛮起那西,各统兵二三千,竟往阳江诸县剽掠。本地稍息,浮船者渐次还家。四月十二日,镇守安乡伯张安遣佥事宫安、知府聂好谦、把总指挥席斌,领官民兵合三千馀,水陆剿捕。佥事宫安屯舟斗峒滘,指挥席斌进兵紫霞海。时贼首黄三等据大柴等山立砦,席斌等统军分三哨,直抵贼巢。贼人依险,滚石飞矢,军士不能敌。左右三哨千户李霖杨盛,畏缩不前,军遂败。斌与旗甲郡端九人,俱被杀。檄闻,佥事宫安等皆大惧,乃进兵上塘,督令民兵悉力擒贼,前后约获八百馀,即杖杀之。黄三等依险为固,众军惩前败,终莫能进取。是年八月十八日,遇赦,各官遂引还。席斌之冤,竟未能雪。贼因此猖獗。师还不数日,悉下山剽掠。时黄萧养伪称东阳王,黄三周义长黄阜匠等,俱受伪命,封为侯伯总督都元帅等官,各据山立寨,煽惑诸村愚民,罔不摇动,思欲为乱。秋冬间,下山剽掠,村落屋宇,烧毁殆尽。鸡犬为之一空。自后,贼益猖獗。
正统 年,武职多侵渔,诸峒盗发。
按《通志》云云。
代宗景泰元年春正月,参政黎琏招抚新会诸蛮。
按《通志》云云。
二年春,各猺獞诸蛮复起。知县刘颢等奏请捕之。
按《通志》云云。
三年,猺蛮大肆猖獗,佥事蒋敬出兵捕贼,都督董兴阻之,贼益无忌。
按《通志》:景泰三年春二月,镇守广东户部左侍郎揭稽及巡按三司奉命往新会讨勘,官以宁靖报,坐奏者以罪,民大失望。夏五月,佥事蒋敬出兵捕之。至松柏山,贼乃遁去。先是,景泰元年正月朔,周义长李丙统贼三百馀,徒围冲翼村,掳张凯张寅妻子,尽杀之。寅妻苏氏有美色,周义长欲留妻之。苏氏不从,竟骂贼投水而死。闻者哀之。闰正月初八日,贼首区蜑家黄三温观彩驾船五百馀艘,泊曹婆渡头。从狮子山剽掠黎峒村。居民俱走。薛公岩时总甲曹桂林等,设策密令各家置药酒,候贼入饮之,才行统众追之,贼人药发,山路险阻不能走,死者二百馀人。时参政黎琏、都指挥张玉,已于正月间统军一千守新会城。候大军未发,城外房屋先为区蜑家烧燬,人民奔走入城。乡村逃难至城者,俱无止踵之地,流离不可言。多叛从贼,受伪官,大肆猖獗。二月初四日,黄萧养既攻广城,杀死指挥王清,败没安乡伯官军。遂乘胜连本县贼首王三等船一千馀艘,众至三万馀。急攻新会城,欲取之。黎张二公势迫,乃开城门引兵出汾水峒,与贼大战数合,互有伤败。官军死者六十馀人,贼锋大衄,死伤者不计。由是稍退。四月十一日,都督董兴统在京江西两广等处。都指挥武毅姚麟等官军三万馀,至广城。遂率诸军乘船五百馀艘,由波罗庙自滘至州前海面,与贼交锋。贼既为黎张所挫,锐气顿沮。至是,遂大败。斩馘渰水者,不计舍人董宗千户谭贤军人王建德,生擒黄萧养,回至五羊驿而死,斩首解京,馀贼遁散。五月二十九日,指挥冯英等统兵至新会,仍属参政黎琏提督时既杀黄萧养。各官意怠,诸贼緃诡计,行间缓兵,主者遂迁延至六月,始
进兵。仍行招抚,惟黄三招下山,其馀诸贼,竟不伏招。八月,皆引还。民间相传,以为黎琏纳贿云。二年春,各贼复发,昼夜剽掠,居民不胜荼毒。刘颢伍崇长等一百六十名,赴京具奏抵罪。奏者时有谣云:压倒良民,入于贝戎。人死不顾,虚镇广东。是年夏,贼复作。剽掠阳江。巡按御史王瑾,见其猖獗日甚,乃遣佥事蒋敬、都指挥胡英领兵合诸县民兵剿捕。五月,围上下二峒,尽数剿戮,所获人畜无数。由是各处盗贼,闻风遁散。时蒋敬意欲乘胜剪除,都督董兴追回议事。遂引还听招。诸贼复出剽掠。是年,左都御史盐山王翱总督两广军务,威望素重,猺贼闻其至,大惧听抚。奏用招抚猺老獞老人等,令其归峒生理,而整兵以防之。于是岭海肃清。
按王翱边情疏:访得两广军民,自洪武年间以来,一向安妥,后因萧养之徒作乱,在于有司者不设法处置,惟务妥安,兵政无备,以致招集无藉,酿成凶祸,辗转不能禁遏。及至战舰抵岸,蛮贼寇城,又各畏缩推避,略无禦寇之谋,相顾仓皇,莫效安民之策。遂使贼兵所至,村堡为墟,剽掠其资财,系缧其妻子,封豕长蛇,大肆其毒。一方受害,不可胜言。推原其故,皆由彼处统驭之将非人,既不能安保预备于无事之日,又不能禁禦招抚于贼发之后故也。本年闰九月二十一日,又到广西,见彼处土人种类非一,其曰生猺熟猺,曰獞人,曰款人,曰伶人,曰獠人,皆犷悍疾之。名曰溪,曰寨,曰团,曰隘,咸负固自保之所。既无城郭可居,亦无沟池可守,不过依山傍险,为自全计。虽其衣服言语与中国不同,然其好恶情性,则于良民无异。平居之际,亦各往来以营生。至于有急,自相屯聚而保护。观其背叛不服,寔非本心,乃出于不得已也。皆缘将臣所司不得其人,德不足以绥怀,威不足以摄服,甚至欺其远方无告,掊克残忍,使不得安其生。谓其蠢尔无知,颠倒是非,俾不得顺其性。既害其生,又拂其性,虽良善懦弱之人,犹不免于动作,况素无教令,而禀性强梁者。动之则易,安之则难,遂致攻掠乡村,侵扰百姓。或报复私雠,或贪取小利,或聚或散,出没不时。两广之民,日见凋弊,杀伤残患,不能聊生。上赖神谋庙算,其首恶俱已殄灭,尚有一二馀党未除,以致犹廑睿虑,命臣等前去抚剿。除差人四散招抚猺老獞老人等,总兵官会土官土兵前来甲以朝廷恩威之重,谕以善恶祸福之由,彼皆稽首俯伏,欢忻鼓舞,许自迁改,礼待而归。及各处猺獞人等,所在众多,虽不能一一招抚,亦皆转相告戒。臣又密切访得彼皆自谓,朝廷见差大官人每招我,今后不要出去作歹,各归乡峒生理。且臣始到两广之时,查得贼尚有三四起。自九月以后,少有报到声息。间有一二,亦皆鼠窃狗偷,今亦散去。此皆陛下神威远著,圣化旁行,遂致蛮彝之徒,感恩思报,回邪之党,不戮自平。然臣犹未敢保其始终不出,有误朝廷久远之计。盖彼蚩野情欲可知,苟得其所养,而安其所利,可保久安。若一有所扰,而不遂所欲,则其反侧又必难制。臣亲临彼境,颇识其情,今已回还,敢陈愚见,冒渎宸聪。伏愿皇上量同天地,赦旧图新,仍敕该部行移广东广西总兵镇守大臣并各都布按三司府州县等官,趁此边方稍定之时,务求久远常行之计。洗心涤虑,革去前非,其馀各猺獞人等已归者,必抚之以恩。未来者,必申之以义。号令必信,赏罚必公,巨恶必诛,小过必宥。而又整饬戎伍,坚甲利兵以临之。使彼既慕其义,又畏其威,则悍然不逊之气自消矣。若有仍前侵剋,致生衅端,必罪不宥。如此则海隅岭表之民,庶得安生,不胜幸甚。
七年,破黄泥等山寨,遂围白水洋冲二峒,奏捷而还。
按《通志》:景泰七年春,始破黄泥等山寨,遂围白水洋冲二峒,奏捷而还。县丞陶鲁立乡老以约束之,于是新会乃平。先是五年春,前贼复作,都御史马昂复遣都指挥徐恭、参议朱英、副使顾侃等亲临擒捕。各官犹踵前失,惟驻新会城,遣人招抚。间众贼复剽掠乡村,杀害叶宥奴等人口六十馀,本县亦欲息兵,竟匿不闻,各官不知,又亲抵贼巢招抚。由是诸贼略无忌惮,受招未几,旋复剽掠,自春至冬十月之间,官兵往返县乡,旋招旋叛者五。人民荼毒,官府疲于奔走,势不能已,方大图征剿。十二月初二日,都督翁信率三司等官统广东军驻新会,佥事成功等统领广西等处军驻蚬峒,都指挥张通等驻材
峒,参政朱英等驻天湖蓢。刻期进兵,分据各贼要害塘田油滥步等处,大小三十馀营。官军土兵,计一十馀万。战舰及运粮船只,共四千馀艘。至七年正月初四日,遣都指挥于羽胡英等统领各军进山,先破黄泥等山寨,生擒刘三仔父母妻子及各贼妻子。又破曲水围鳖塘等处山寨。是时贼势大挫,虽有木石棑栅险固之设,惊见军威,各自溃败,束手就擒。斩获贼首刘三仔等首级,尽收其妻子资财器械。十六日,都指挥胡英围白水洋冲二峒,斩获贼首张陈保曾四古等首级一百馀,尽获其赀财无算。都指挥马某围蒋峒等村,斩获贼首温三广温康二温祖奴等首级三十馀,及沉水渰死生擒人口不计。渠魁既尽,各官乃解军引还。尚遗残寇,留指挥王英新会县丞陶鲁相机剿,获及安抚诸良民。是年七月,鲁遍历诸村,设乡老,置木牌,开写各户丁口,逐月开报诸村动息。每五十家仍立总甲二名,管束出入,互相劝戒,自是盗贼敛迹归乡,士民始获安宁云。
英宗天顺元年,泷水猺贼作乱,都御史叶盛讨平之。
按《通志》:天顺元年四月,泷水猺贼凤弟吉作乱,攻掠县治。巡抚都御史叶盛讨平之。先是,泷水县逍遥等山猺贼凤广山,恃险为恶,官兵莫能制。广山死,弟吉其子也,袭父之恶,伪称凤二将军,招集各山贼首猺蛮,编为旗手杀手。剽掠乡村,攻围城邑,杀害人民,敌杀官军,烧燬房屋禾仓,抢虏牛羊牲畜,不可胜计。陷杀指挥等官,陈广聚等官军。至是,盛等会调两广大军,水陆并进于连滩,立为总营,节制号令督行。都指挥胡英在阳春鱼子水,韩瑄在岑溪思虑新乐,徐升在鸡骨岭,韦俊在罗傍水口,各进兵。副总兵欧信、左参将范信,各亲督兵,斩箐伐木,开通道路,齐力夹攻,直捣巢穴。各贼累次迎敌,官军奋勇,擒斩首从贼徒凤弟吉等三百四十五名颗,残党多各饿死,胁从招抚回山住种。及于附近营堡,添兵固守,而以弟吉等十五名献俘于京师,地方始平。秋七月,河源县猺首梁志山等来朝贡方物,赐绢纱。是年三月,赏新会县斗峒等处官军民壮人等一千四百七人綵币表里布绢钞锭,以本地杀贼有功也。
二年,升田积为署都指挥佥事。各猺峒首俱来朝贡方物,赐钞及綵币有差。
按《通志》:天顺二年四月,升肇庆卫指挥使田积为署都指挥佥事,分督屯田,从副总兵翁信奏也。五月,阳江县南都官峒等山猺首彭震等来朝,贡方物,赐綵币纱绢有差。五月,昌化县故土官县丞符应乾弟元春来朝贡方物,赐綵帛纱绢。六月,太傅安远侯柳溥奏,即今虏寇侵掠边境,调军征剿,而凉州庄浪二处,仓储甚少,宜召商中盐纳粮以备。户部议宜允其请。纳凉州广储仓粮者,广东盐一斗五升。纳庄浪仓粮者,广东盐二斗五升。秋七月,龙川县猺首陈万通等,阳江县猺首黄胜富等,高要县猺首邓越,俱来朝贡方物,赐钞及綵币表里有差。
三年,泷水鸡笼等猺獞作乱,被擒。已复次第贡方物来朝。
按《通志》:天顺三年夏四月,泷水县逍遥山猺贼凤弟吉纠合广西流贼,劫虏人民,敌杀官军。巡抚右佥都御史叶盛讨平之。已而鸡笼岭獞贼合广西流贼,攻破开建县,杀知县等官,劫库而去。命副总兵欧信等剿贼。六月,泷水县猺贼凤光山等七人,伪称总管,焚毁衙门,劫掠乡村,杀虏人财。被擒,械送至京,法司坐凌迟处死,从之。七月,英德县猺首夏永安来朝,贡方物,赐钞及綵帛缎表里等物有差。九月乙巳,翁源县抚猺总全善清等来朝,贡方物,赐钞币有差。
四年,邵瑄窃发据城。都指挥安福统指挥李翊等剿平之。
按《通志》:天顺四年十一月,邵瑄窃发据城。瑄,后所千户邵伟男。兄王袭故。瑄欲借职掌印,指挥石鉴不允。瑄赴军门报效,鉴又阻之,且令窃盗戴毛、许清、周邝供攀。瑄积恨,乘本卫官军外调,城池空虚,同毛等夜半越城,谋杀鉴,不获,杀其子,夺卫印,遂据郡地,称伪号,封党与。州县皆震动,驰报守备,高廉都指挥安福统指挥李翊等,往讨。闰十一月初二日,战于大西门,贼众走散,随追往铺前宾宰驿,至水泡黎峒,剿平之。十二月初四日班师,遣十户张政解首级献俘。是年秋九月壬寅,翁源县抚猺头卢振成来朝,贡方物,赐钞币有差。
宪宗成化 年,猺贼犯雷州,都御史韩雍服之。按《通志》:成化初,猺贼犯雷州,官军不能禦。会佥都御史韩雍至,恩威并著,猺人畏服,郡县赖之。以安后立秋调法,用狼兵调剿,肇庆自罗旁,绿水至怀集,高州自西山,茂名石城至郁林钦廉等州,以及广西山贼,皆预先哨探其巢穴及出劫道路。而又移檄严督守巡。及参将把总守备等官,时加训练兵快,防守要害,贼或出没,即时调剿。或捣其巢穴,或截其归路。俾出无所得,入无所归,策至良也。雍去法废,迄弘治以后,贼益猖獗。正德初,则狼兵亦不听调矣。督府与镇守总兵后多贪贿,狼每遇调,辄以赂免。田州土官岑猛每忿且笑之曰:三堂正如三只狗,以片肉投之,即去矣。吾何惮焉。今之狼兵,非复王韩之时矣。有警则用打手禦之,又支给不时,屯膏吝赏,亦为盗。
孝宗弘治 年,蛮贼平,遂立从化县于上游。按《通志》:弘治初,蛮首谭观福作乱,既讨平后,立从化县治于上游。始在横覃,后徙马场田,近下山诸峒。
武宗正德 年,胥江数被盗侵,乃立指挥官守之。
按《通志》:正德初,胥江附近居民被盗侵掠,乃置指挥一员,以都指挥行事,领兵二千守把卢包水。
正德 年,紫泥港黎野航等作乱,官军擒之。按《通志》:正德中,紫泥港黎野航等为峒首总领,杀人作乱,官军擒之。虽有衣冠杂处,不能化也。村氓与蛮獠相杂,有士大夫之家,亦不能制。七年,佥事汪镃讨猺,为獞子所卖。
按《通志》:正德七年,分巡岭西道佥事汪镃督兵讨猺,以石绿獞子为乡导。獞潜与猺谋,引入深险,被伤甚众,始知为其所卖。自是不敢言用兵矣。
十年,白饭坑等贼行劫,县令黄宽计灭之。按《通志》:正德十年,白饭坑耽坂岭等贼截路杀人劫财,知县黄宽率乡夫讨灭之,始通人行。十五年,大兴师剿贼,贼党就抚。
按《通志》:正德十五年,兴师剿贼,平之。后馀党悉就招抚。其所招巢穴在上下山者,悉皆革面。于是泸包水革去官军哨守,惟令百户一员,兼同胥江巡司驻札巡逻。
十六年,猺乱,都御史萧翀等讨之。
按《通志》:正德十六年,封川开建县猺乱。提督都御史萧翀、总镇太监王堂、总兵官抚宁侯朱麒讨之。先是,封川县石砚太和鸡峒山猺庞古子、盘古义,纠合开建县大玉、小玉、大台、贺峒、金上峒、下峒山猺,大肆流劫,杀虏人畜,敌伤官军。至是,翀等调集汉达官军,土兵一万三百二十员名,分三大哨。中哨副总兵张佑,左哨参将赵丞序、左参政章拯佥事陈纲,右哨都指挥卜玉许英、佥事杨必进,分道讨之。俘斩六百一十九名颗,地方始平。
世宗嘉靖二年,官军四出剿贼,破连堂石鼓等寨,擒斩无算。
按《通志》:嘉靖二年春,抚按调集狼达官军,四出剿贼,破连堂石鼓等寨,擒斩无算,振凯而还,馀党复聚。自弘治十二年设县以后,温边白石诸村小民,犹习故为盗。正德间,寇劫浸甚,知县张文造设乡村长,以约之。朔望关报其村动静,有为非者,辄觉察擒获。时颇畏服。踰年张卒,盗如故。自后益横。正德十五年三月,兵备副使王大用统兵剿捕,以盗攻盗,谕以功赎罪。由是先殄其甚者,羊公径上下平山盗贼授首,馀皆丧胆。捕人至即自投,无敢亡命。前后捕获凡六千馀人。欲尽围温边白石,不克。十二月初五日,贼围城,数日乃退。自后,许车保起于白石,陆四起于大蓢,声势大肆,剽掠乡村,岁无宁日,居民逃窜流离尤甚。时知县胡纶初任,势不能支,曲就招抚。嘉靖元年六月,知府简沛率生员张茂材刘庆祖,沿村招抚。藤峒狗径诸寨,人迹所不能到者,皆亲至其地,备历阻险,悉心抚谕。终不能服,剽掠如故。抚按官具奏以闻。嘉靖二年闰四月,乃调集土兵,合官民兵一万馀,布政章极驻新会,参政葛浩参将李璋驻新宁,副使王大用驻恩平,知府简沛驻海宴。先是,累年征剿,只用民兵,诸贼轻之。及狼兵至,贼犹未知。先抵连堂入带羊公径石鼓山诸寨,各贼妻子戏笑自若,咸相呼出观。以故狼兵突至,尽戮诸贼妻子,遂乘胜追杀温边白石等处。群盗望风丧胆,窜走百锋山诸处藏匿。时极在新会,凡获盗,令于路中
识别同类。随贼所指,即执而戮之。沛在海宴,亦多杀戮。渠魁陆四,兵败亡命沛,辄指。平民藏匿,因缘为利。凡客居海宴者,咸受其辜。惟葛浩用兵有纪,淑慝详明,民多赖之。时有谚云:遇葛李则生,逢章简必死。后陆四竟不获。旋师之后,知县胡纶始用盗罗九之计,以老人岑益入寨为质,诱出杀之。当是之时,各寨渠魁授首党与几尽。所馀者,惟陆四数人而已。使能少止,期月则祸端可绝。惜其旋师太骤,不旋踵,馀孽陆策等复作。招集各乡逃叛,及通西山贼,入境围村,捉掳人口,杀人仇报,尤惨于前五年。兵备副使徐度,遣县丞林应总统民兵征捕,不能平,猖獗犹故。七年冬,兵备副使徐乾复临寨招抚,亦不能息。十年,兵备佥事莫相乃复调狼兵,入境剿戮。时西方犬隆等处亦平,而东方黄泥,犹不能克。上下亦厌苦兵事,遂散师招抚,令各该管里长领带,随乡安插,分给牛种。其已经征剿空绝都里,乃招贫民耕种,其田立为民屯之法。自是渐次宁息。
三年,招猺目三百馀家,复业。
按《通志》:嘉靖三年四月,参政罗侨榜示祸福,招出猺目梁乌岐等三百馀家,复业。
嘉靖 年,布政司徐乾檄行保甲法,令抚猺里长,旬朔一至县庭受事。
按《通志》:嘉靖中,布政使徐乾檄所属州县,举行所定保甲之法。使乡村相为声援,亦防禦之一端也。而诸山新民,则督抚猺里长,令其旬朔至县庭禀受法令,俾其自相约束,无得侵犯。其愿就民居者,亦听其移徙。则狙犷之习,可以少变,而地方亦奠枕矣。
六年,新会新宁民贼乱,都御史姚镆朱麟等讨平之。
按《通志》:嘉靖六年,新会新宁民贼乱,都御史姚镆总兵抚宁侯朱麟讨平之。先是,新宁新会廖塘旱塘长塘等处民,雷骨子、林子祥、汤孛等,聚众流劫,地方蒙祸。嘉靖癸未,曾经大征漏诛,复出流劫斗峒大巷潮透等乡村。至是,镆等行委岭南道守巡副使徐度左参议周震督备,都指挥王兰督领打手一千三百馀名,分道夹攻,俘斩三百七十名颗,馀党始平。
七年,佥事李香招出投猺二千馀人复业。按《通志》:嘉靖七年,分巡佥事李香招出投猺二千馀人,还新兴阳江新会各处复业。邑赖以安。八年,封川石砚等山猺乱,都御史林富等讨平之。
按《通志》:嘉靖八年,封川石砚等山猺乱,提督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林富、总镇太监张赐、总兵咸宁侯仇鸾讨平之。先是,石砚都罗鸡峒勤根、廖峒都混归源、山贼盘古子、侯弟晚等,恃险负固,荼毒生灵,地方受害。至是,富等议遣副总兵张祐督调汉达官军土兵,执古子等诛之。后地方咸宁矣。
九年,德庆西山石砚蛮弗靖,都御史林富讨平之。
按《通志》:嘉靖九年,德庆西山石砚蛮复乱,都御史林富、总兵咸宁侯仇鸾讨平之。先是,新宁新会各巢剧贼,据险有年,流毒无极。正德末,猖獗尤甚。嘉靖二年,徵兵大举,斩获首级虽以万计,而那潮墩寨康把藤峒九径雷坑大隆山贼首曾友富、丘区长、廖悌奴、林伸贵,长塘平田相峒贼首宗英、方长,皆未遭兵,复聚众,流劫乡村,为乱岁久。至是,富等调集汉达土官军兵三万一千九百馀员名,分为二大哨,分道追剿,俘斩一千八百九十名颗,馀党招安复业。
十年,阳春新兴贼首赵林花黎广雄等陷高州。按《通志》云云。
十二年,平猺寇。犁猺田,招良民耕之。
按《通志》:嘉靖十二年,都御史陶谐总兵仇鸾讨平猺犁,其巢穴种类无遗。得猺田一百三十九顷九十一亩零,招良民一千馀家,耕作其间,积患乃已。云廉山田税米一十石一斗五升,参峒山田税米二十石七斗,北河峒田税米十石二斗五升,黎旁峒田税米九石二斗九升,通根山田税米三石四斗,霖倒峒田税米五石三斗三升,增城瓦寨田税米七十七石八斗,那刁双峒高岭南埇等峒田税米一十六石四斗三升,那位那到那林双敢田税米一十七石,大庞峒田税米十三石七斗下双田税米六石七斗八升,吊涧东冰山田税米七石三斗五升,古牛田税米一十七石,中疗山田税米八石,湖峒田税米二十六石三斗七升,相思峒田税米五石一斗,
铁峒山田税米一十三石五斗,小庞峒田税米二石,蒙村峒田税米一十五石,合水峒田税米十石,木栏山谢腮峒田税米一十一石五斗,唐径峒田税米五石,谢存峒田税米二石八斗四升,双窖峒田税米十石五斗,千岁峒田税米二十六石二斗七升,许容峒田税米九石五斗,丹峒田税米二十三石五斗一升,寨脚峒田税米八石七斗九升,旱峒田税米十石,峒尾峒田税米六石,那铜腰蒙峒田税米五石八斗,那宁峒田税米五石一斗,山仔庞峒田税米八石,黄稿大小水茶场峒田税米六石四斗五升,西岸峒田税米八石三斗,上泷田税米二十四石六斗,小水大蓢陈村峒田税米八石四斗四升,大湴峒田税米三石,石桥峒田税米四石二升。十五年,贼首许文盛等窃发,有司捕盗有获者,指使扳陷良民,由此贼益得志。
按《通志》:嘉靖十五年,新会首贼许文盛邝悦敬等,潜据张边,纠合背招贼徒邹田等剽掠。十七年夏五月,兵部佥事李文凤发兵剿捕,遂平张边。而东瓜冲冷水坑等寨贼,俱逃窜,遂抚之。秋七月,许邝复乱,知县刘晓计获杀之,群党屏息。数岁复发。二十五年正月,恩平贼郑文远、桥头贼黄谷等捉掳人口上山,勒赎。典史洪镒千户刘冕领兵攻,不克。招于竹源村,安插寔肆劫,如故知县王臣去任署印。增城主簿何汲典史洪镒倚盗害民,每捕一盗,到官指使扳陷良民数十,夤缘媒利。竹源诸目入城市捉人,莫为钤制。自是王怀陈孔荣辈,聚党向应。二十六年春,兵备佥事诸敬之,调指挥佘德、千户江祖洪,领打手五百,来县哨守。四月,诸贼劫蓢尾都斛等村。洪镒刘冕等领兵禦之,遇敌奔北,刘冕为贼擒。勒银三百两,赎归。二十七年,署印顺德县丞李景明贪赎,埒洪镒民皆兴怨。十八年春,知县张国器痛革之,亦不能止。兵备佥事王德设乡团保甲之法,竟不能行。四月,吴孔清、区文岭、及恩平伍崖风、新会何老猫等,蜂起劫蚬峒驿官吏财物。巡抚张经、兵备陈梧,严饬各哨官,戴罪平贼。通判王静出令,但执渠魁,胁从罔治。置牌数面,书令其中,遣人执牌,沿寨晓谕。自是,竹源寨杀文岭,石鼓寨杀许松林,生缚黄谷数人,解官。二十九年秋,新会知县尹照计诱吴孔清伍良佐等,出寨杀获四十馀级。知县张国器统兵夜抵竹源寨,生擒雷子隙等十二名,斩获黄应任等三十馀级,俘获贼属四十六名,并其牛马稻谷。自是,竹源寨平。当时石鼓那西苔村诸寨,正宜并剿,惜因循不举,以致复起。及因扳陷破家者,亦并为盗。嘉靖三十一年春二月,首贼陈赦集众屯据上峒鸡头钣,陈孔荣陈孔宜等各有众数百,或称都堂,或称西山侯,各立名号,互相向应。为寨八十有七,昼夜流劫,甚至掘冢挖棺以资赎。有丧之家,停棺不葬,或聚居城市,或流移异县。三十一年,都御史应槚、御史郭文周,议行征剿。兵备佥事杜聪倚贼势猖獗,恐难成功,计诱李朝兴何老猫数贼解报,议遂寝。民大失望。嗣后,盗贼益滋,上至东莞增城,下至新兴阳江阳春,扬旂肆劫,白日横行,官兵束手,城门昼锁。已而里排蔡基陈海等,具呈当道,委官缉弭,卒未能得静。 
 职方典第一千三百九十四卷广东猺獞蛮獠部汇考二明二
嘉靖二十四年,封川猺乱。都御史张岳总兵平江伯陈圭讨平之。
按《通志》云云。
三十年,提督都御史周延,抚定岭南等道。按《通志》:三十年,提督都御史周延,抚定岭南等道。先是,欧阳必进讨平南海黎那等贼,民有调运之困。至是,岭南海南岭西郡县凶荒籴贵,民之疾苦流离者甚众。时延适入镇,悉心抚处,赈恤有方,猺獞屏息。明年,海丰寇乱,延又讨平之。时贼首何亚八等聚徒数万,乘大舰劫掠于平海海丰间,声势猖獗。滨海诸城门,闭不敢开,村郭骚扰,生民奔窜。或胁从者,远近响应,有司告急。乃令作战舰𥳑指挥王沛面受方略,率募兵利,水战者数百。一鼓而俘,斩二百名颗,馀党多溺水死,亚八仅以身免。岭东洋海既靖,时强寇纠合猺贼,流劫香山,复讨之。贼闻风宵遁,岭表黎庶咸赖更生,地方底宁。
三十一年春,岭西新宁贼首谭进等,四出攻劫。官军讨之,无功而还。
按《通志》:嘉靖三十一年春,岭西新宁贼首谭进等,劫掠得行,登名古博石碑等都,据白石之险,官军讨之,无功而还。乃招抚进等,各安插于古劳宅村碌子坑。听招之后,仍复为盗,不时出没,皆屯劄五坑径,或石壁尖觜等山。兵备佥事王德议在古博都水口山,择地立中军营,设一总制官,使之西控蚬冈长沙塘,东控良村等营。又干五坑径游鱼山鬼子窟金钗片子阑等处,立为小营,复欲择昆崙常德二乡界中,立一大营,总扼平康登名二都之冲,以为山南诸村保障。德亲督官军民兵战于白石,无功遂还。广城所立中军营,既无定说,而小营诸兵,势孤难守,遂图别设。其后遂鞠为贼巢,自是贼每一驻其地,动经旬月,数都居民殆无宁宇,被害不可胜言。夏五月,岭西贼劫掠平康等都,佥事杜璁遣兵战于北猎山,破之。
三十二年,贼首李朝卿等伏诛。
按《通志》:嘉靖三十二年,贼首李朝卿等伏诛。是时岁饥,盗起。猾贼李朝卿假以招抚为名,调用于官,潜通古兜山寨,反为贼耳目。佥事杜璁至县,诱朝卿而诛之,并戮其党四十馀人,邑人称快。于是贼乃屯于壁山。府通判汪应奎署县事,调集兵食,出千户周绍武于狱,授以方略,帅官军民兵二千七百人以往。
三十三年,典史马卿造神机铳螺蛳箭,往讨陈文伯。文伯铳死,馀党降。
按《通志》:嘉靖三十三年元旦,兵抵壁山,贼方燕饮,不虞兵至,故佛朗机铳击中穿红贼首一人。其夜贼遁。先是,外海村民陈文伯等假以报效为名,自备工食,充打手总甲,有司信之。每战系白带为先锋,谓之白带义勇。谢边村有奸吏谢大用,为贼首作乱,文伯协同五坑径鬼子窟等营兵,败之于金鸡头大山,斩大用。已而平康之。楼冈民何二与恩平郑清等为盗,据长潭。文伯帅兵又破之,斩何二,累以功自矜。癸丑大饥,文伯煽动饥民为乱,拥众海上,肆行劫掠,官军捕之,反为所杀。应奎令人赍榜往谕,不听。乃选精卒千六百有奇,令典史马卿造神机铳螺蛳箭,合诸邑兵二千有奇,帅舟师往讨之。战方合,文伯中铳死,馀党皆降,贼势益孤。
三十五年,都御史谈恺大兴师征獠,獠降,复命抚之。
按《通志》:嘉靖三十五年正月,提督都御史谈恺乃大举出师。南由新会趋新宁,越新兴而北,复转而南会于恩平界。又西由恩平望阳江,历新宁而南,复转而北会于新会界。败贼于石鼓,又败之于关村,以至牛角怀宁古馀入于巢,穷追于山。凡破寨二十有奇,斩获万级有奇,馀悉面缚以降,复命抚之。至十一月,有贼首陈赦朱任等一百馀名,窃据大隆百锋诸山,劫掠新会,
远近复震。知县潘相生擒陈仕清等,前后获贼党一百馀人。渠魁相继就缚,胁从皆抚。于是新宁乃平。新会县西南近海,有古兜山,水陆四达,涡田环绕,蛮獠聚焉。顺德东筦群盗附之,西与香山新宁为邻,南则联接泷水乡诸村,氓多与之交通,出没为盗,民有群不逞者。将投贼,谓入山指古兜石鼓诸峒也。
三十八年,议税德庆猺山楠漆等物,以补虚粮,民以为便。
按《通志》:嘉靖三十八年,提督都御史郑絅巡按御史潘季驯用肇庆通判刘用章议,税德庆猺山楠漆等物,以补虚粮,民以为便。德庆州南山田地,多被猺人侵占,粮累民赔。用章掌州事,询疾苦,查得猺山产有楠漆,每年纳数万担,官不抽税,俱属奸民妄冒经纪,每担抽银五分。每价银一两又税银三分。今拟每漆一石税银五分,以裨概州虚粮之额,出示晓谕,不许奸民仍冒经纪,名色重复索骗。晋康乡田土,向被猺人占据失业,除已奏请蠲粮,并准纳轻赍外,尚有猺占失业荒粮四百三十二石三斗零,未经申准,折纳轻赍岁派,小民赔貱,不能完纳,已行查勘明白。随据厢乡呈称,猺山出产,不止楠漆,此外又有砂仁黄蜡蜂糖皮张黄藤木竹等项花利,呈乞申请并抽,以补荒粮。岭西道行府覈,实于泷水江口,听物货自至带同,商人到州投单,委官盘验,照例抽纳,具数登记。循环按季,缴道稽查。及令该州印给号票商人执照,使上下水巡司收验。如无号票,即系私通,按问如律。抚按详允施行。次年,移广肇参将府于新兴县塘宅堡防守。
神宗万历四年,罗旁猺贼平,置东安西宁二县,改泷水县为罗定州以统之。
按《通志》:万历四年,罗旁猺贼平,置东安西宁二县,改泷水县为罗定州统之。罗旁东界新兴,南连阳春,西抵郁林岑溪,北尽长江,与肇庆德庆封川梧州仅限一水,延袤千里,万山联络,皆猺人盘踞。其中深箐丛薄,亏蔽天日,路径错杂,不可踪迹。日久生齿渐繁,占耕旁近诸村田地,州邑赋税日减。猺性顽犷嗜杀,多伏毒弩,以急榜横截中流,夺舟越货,即制帅大吏过之,不少惮。又多聚亡命,名之浪贼,以为羽翼,虔刘人民,攻围城堡。尝言官有万兵,我有万山,兵来我去,兵去我还。国初自申国公邓镇一创之后,都御史马昂征之弗克。嘉靖四十四年,督府吴桂芳自南江口至新村洚水,凡一百二十里之间,深入辟地,立营凡十所,设兵三百名,以险易为多寡。其初旦夕严警,猺亦潜避。久而懈惰,猺乘夜分劫之,杀兵焚寨。于是不复言用兵矣。万历三年,督府殷正茂上疏言状,请讨之。既报可,而正茂以迁去。代正茂者,凌云翼也。请兵二十万,先以参将杨照专督水陆,守德庆江道,防贼北渡。佥事王一卿,参将王德懋驻师六云,遏其西奔。馀分十哨。命都司朱班军罗旁,副使刘经纬监之。刘天庆军泷水,佥事徐汝阳监之。参将倪中化军德庆,参政沈子木监之。都司黄允中军伏峒,佥事李一迪监之。游击杨瑄军阳春,参议何子明监之。参将王瑞军岑溪,参政王原相、参议秦舜翰先后监之。参将陈璘军信宜,参将侯熙军、茂名参政刘志伊监之。参将徐天璘军南乡,游击陈典章、新兴参政周浩监之。而总兵张元勋李锡则为东西统督,驻泷水。副使赵司怀监诸军。仍令顺者抚之,无使玉石俱焚。于十二月二十日进兵,贼险阻聚众,以拒我师。诸将奋勇,连破石龟百片逍遥石子上下台等处坚巢,贼屡挫衄,于是树栅为寨,要以招抚,冀缓我师。诸兵乘胜促之,遂破其栅。远近诸巢俱下,而泷水山大箐深贼多逃匿。复率十哨,会兵搜诛殆尽。师出四月,破贼巢五百六十有四,擒斩贼级万六千一百有奇,渠魁尽戮,其冻馁焚死者不计。投降四百九十有三,俘男妇二万三千一百五十有一,器仗马牛,称之捷报。论功行赏,三月十五班师,留兵二万,分布要害,榜召商农,归者如市。樵斧相闻,耕陇綦布,拓地千里,居然一乐土也。乃即其地,请立东安西宁二县,升泷水县为罗定州统焉。立封门南乡富霖函口四所,移德庆守备于罗定,改广韶高肇陆路二参将分驻东西二山,设官总督之。百年积寇,一旦清彝,二广战功独最云。
八年,东安西宁猺浪逋贼复乱,御史刘尧诲讨平之。
按《广东通志》:八年,东安西宁猺浪逋贼复乱,提
督都御史刘尧诲讨平之。先是,罗旁大征之。明年,总督凌云翼请调兵数万搜剿之,不果行。故馀党渐复。七年春,纠合广西六十三山猺人,攻围封门,所破灯心大伞二三营堡。以后时出劫掠,而大台山贼首陈亚弟等,石牛青水等巢贼首白眉哥等,往来铁场红豆间,纠合大台白云等山猺浪,相继于道州埇地方为患。尧诲题请行讨,而以东山副总兵陈璘专督之,游击朱文达守备叶腾凤为左右应。援发三路营兵,及戍梧州狼獞等兵万馀人,分道并进,各贼不谓盛夏行师,计无所出,食且复尽,诸抚猺亦以新谷不登,不敢助虐。凡三阅月擒贼,俘获三百六十有奇,贼首陈亚弟白眉哥等俱械送军门,磔于市所。破石牛青水等巢,筑城立营,而以把总招领附近狼獞千馀人守之。
《通志》诸獠始末
周命楚子熊恽镇定彝。越其后,吴避楚,楚避越,其子孙皆蛮獠,而居于南,而武城遂为扬粤之都。
秦并天下,略定扬越,置东南一尉,西北一侯。开南海以谪徙民,故粤人遂避中县华风,西与巴渝,南与骆越相合。
汉置交趾部,吴分广州,其治去南武城五十里,曰番禺县。汉书所谓浮牂柯。下漓津同会番禺,盖乘斯水西入粤也。公孙述时,牂柯大姓龙传君董氏,与郡功曹谢暹保境为汉,乃遣使从番禺江奉贡。
晋刺史邓岳筑埧,以杜牂柯之水。今溪洞东南近海,有沙湾紫泥。蛮獠恃富称峒主,每睚眦忿起,辄帅众执人烹之,投其骨于海。盖广州诸山并俚獠,种类繁炽,前后累为侵掠,历世患之。故有二水,其一水南入者,郁州分派,径四层入海。其一即川东,别径番禺城,为古埧所遏。
按《桯史》:番禺有海獠杂居。其最豪者蒲姓,号白番人,本占城之贵人也。既浮海遇涛,惮于复反,乃请于其主,愿留中国,以通往来之货。主许焉。舶事实赖给其家,岁益久定,居城中,屋室稍侈靡。踰禁使者,方务招徕,以阜国计。且以其非我国人,不之问,故其宏丽奇伟,益张而大富盛甲一时。绍熙壬子,先君帅广,余年甫十岁,尝游焉。今尚识其故处,层楼杰观,晃荡绵亘,不能悉举矣。然稍异而可计者,亦不一因录之,以示传奇。獠性尚鬼而好洁,平居终日,相与膜拜。祈福有堂焉,以祀名如中国之佛,而实无像设,称谓聱牙,亦莫能晓,竟不知何神也。堂中有碑,高袤数丈,上皆刻异书如篆籀,是为像主拜者,皆向之。旦辄会食,不置匕箸,用金银为巨槽,合鲑炙粱米为一洒,以蔷露散,以冰脑坐者,皆寘右手于褥下不用,曰:此为触手,惟以溷而已。群以左手攫取,饱而涤之,复入于堂。以谢居无溲匽,有楼高百馀尺,下瞰通流,谒者登之,以中金为板,施机蔽其下奏厕,铿然有声,楼上雕镂金碧,莫可名状。有池亭池方,广凡数丈,亦以中金通甃,制为甲叶,而鳞次全类。今州郡公宴燎箱之为而大之,凡用鉟铤数万。中堂有四柱,皆沉水香,高贯于栋曲房,便榭不论也。尝有数柱,欲羾于朝。舶司以其非常有恐,后莫致不之许。亦卧庑下,后有窣堵波,高入云表,式度不比它塔。环以甓,为大址累而增之,外圜而加灰饰,望之如银笔。下有一门,拾级以上,由其中而圜转焉如旋螺,外不复见。其梯磴每数十级启一窦,岁四五月,舶将来,群獠入于塔,出于窦,啁唽号呼,以祈南风,亦辄有验。绝顶有金鸡甚钜,今亡其一足。闻诸广人,为盗所取,迹捕无有。会市有窭人鬻精金,执而讯之,良是。问其所以致,曰:獠家素严,人莫闯其藩。予栖梁上三宿,而至塔里,麨粮隐于颠,昼伏夜缘,以刚铁为错,断而怀之,重不可多,致止得其一足。又问其所以下曰:予之登也,挟二雨盖,去其柄,既得之,伺天大风,鼓以为翼,乃在平地无伤也。盗虽得而其足卒不能补,以至今。他日,郡以岁事劳宴之,迎导甚设,家人帷观。余亦在,见其挥金如粪土,舆皂无遗。珠玑香贝,狼籍坐上,以示侈。帷人曰:此其常也。后三日,以合荐酒馔,烧羊以谢。大僚曰:如例,龙麝扑鼻,奇味不知名,皆可食,回无同槽,故态羊亦珍,皮色如黄金,酒醇而甘,几与崖蜜无辨。独好作河鱼,疾以脑多而性寒故也。余后北归,见藤守王君兴翁诸郎言其富,已不如曩日池匽皆废,家亦荡析,意积贿聚散,自有时也。
峒獠
峒獠者,岭表溪峒之民,古称山越。唐宋以来,开招寝广。自邕以东,广以西,皆推其雄长者为首领,籍其民为壮丁。其不可羁縻者,则依山林而居,无酋长版籍年甲姓名。尝射生虫蠕动之物,取食之,谓之山獠。《虞衡志》所谓蛮之荒忽无常者也。其酋长有版籍者,颇知婚姻,每以奴婢各一人为聘,攻剽山獠所得,生口男女相配,给田使耕,教以武伎,世世隶属,谓之家丁。以渐役于马前牌,总谓之洞丁。淳化中,冯拯知端州,奏允尽括诸路隐丁,更制版籍。于是岭西之獠,多为良民。而广州以西,时复生乱。有司加意招徕,虽暂向化,但终亦荒忽无常云。
猺獞
粤之疆域,东南蛮杨也。带山阻险,猺人巢伏其中。獞人亦因耕,党恶相与走险。明洪武初,命将讨平溪峒,立猺首以领之。朝贡方物,赉锡有颁。成化后,寻复梗化,占夺土田,劫掠肆害。巢穴深邃,出没靡常。声罪致讨,莫能草薙,亦惟募兵防守,及招抚羁縻之说而已。大兵所至,宣威薄伐,谕使归山,种类日繁,屡抚屡叛,加兵荡平之后,或设县治,或立猺首长官以统领之。善经略者,必有良策矣。
南蛮下要服一等。岛彝在唐虞,犹与之要质,故曰要服。蛮则顽于彝矣。以荒憬不可与语,故置诸荒服,以远之。夏商之时,渐为边患,暨于周世,党众称盛,故诗曰:蠢尔蛮荆,大邦为雠。至楚王时,蛮与罗子共败楚师,杀其将屈瑖。楚师复振,遂属于楚。及吴起相悼王,南井蛮越,遂有洞庭苍梧之地。按水经浪水出武陵镡城县。北界沅水、谷水,出辰州府黔县,故镡城也。南至郁林潭中县,与邻水合,今谓之移溪。又东至苍梧,为郁溪,又东至高要县,为大水,即今西江。蛮越之众,自此踰岭而居。溪峒分猺獞二种,猺乃蛮荆,獞则旧越人也。
猺本盘瓠之种,产于湖广溪峒间,即古长沙黔中五溪之蛮是也。其后生息蕃衍,南接二广,右引巴蜀,绵亘数千里。椎髻跣足,衣斑襕,布褐,刀耕火种,食尽一山,则移一山。俗喜雠杀,猜忍轻死,又能忍饥行斗,左腰长刀,右负大弩,手长鎗上下。山险若飞,战则一弩一鎗,相将而前。执鎗者前,却不常以卫弩。执弩者口衔刀,而手射人。敌或冒刃逼之,鎗无所施,释弩,取口中刀奋击以救,度险整其行列。遁去必有伏弩,主军弓手辈与之角技艺,争地利,往往不能决胜也。儿始能行,烧铁石烙其跟蹠,使顽木不仁,故能履棘茨而不伤。其顽犷,幼已成性,不啻如野兽。然丧葬则作乐歌唱,谓之暖葬,其情乖戾可知矣。獞性质粗悍,露顶跣足,花衣短裙,鸟言彝面。自耕而食,又谓之山人,出湖南溪洞。后稍入广西古田等县,佃种荒田,聚种稍多。因逼胁田主,占据乡村,遂蔓延入广东。其初来,尚以听招名色,佃田纳租,与猺人种类不同。时相雠杀,有司及管田之家颇赖其力,以悍猺人。及后势众,亦与猺人无异。肇高廉三府,与雷州之遂溪县,广州之新会四会清远,暨连州在在容有之。征之则罔功,招之则致悔。于今诚有可虑者矣。
广东十郡,惟雷琼距海,馀皆多山。猺獞峒獠丛焉。阳春之西山,德庆之下城,罗旁绿水,尤其要害也。连滩巡司,介以三营。西营连滩营石狗营。北连四埠:叠村埠、小力埠、大力埠、罗旁埠。然贼视之,如无人焉。西山贼,前数年劫高州,破城而入,有司素无防守之备,遂至于此。后虽剿平,而贼巢险旷,若调肇庆广州达官达舍入处其中,或令广西目兵报效者居之,或立屯田屯兵以镇,否则招复业新民编为保约,联为乡落,亦无不可者。四策审择其一焉。则贼之生聚,岂能复其旧哉。罗旁绿水肆害,将百年矣。逋诛为寇,可缓讨乎。诚使苍梧军门,练兵以振上流之势。然后调兵分驻郁林、钦、连、信宜、阳春,各一二千人,以遏其走路。乃调广州兵从德庆入新会,兵从泷水入,又号召乡夫,使自备斧斤,随大兵之后。凡贼巢林木,皆听斩伐,旬日间可反掌平也。矧高要南岸至高凉,列营十数。罗奇巡司左有白泥经营,白马堡前有大石岭营,又前左有泽水营,又有步云营,近东山西乡则有龙角营、云青营,至东营则泷水容县之界也。与西营相望,以扼思贺。云稍东,则新兴龙滑等二十四山。西则苍梧岑溪。诸猺有可招者,使之从征,彝自攻彝,残党可尽歼也。茂名石城,连接郁林钦廉等州,上通广西,山贼亦时出劫掠。参将驻于新兴者,与苍梧把总训练兵快,相为犄角,防守要害,相
时调剿,或捣其巢穴,或截其归路。俾出无所得,入无所归,亦其大略也。韶州六县,虽时有寇窃,不为大害,惟严察巡捕,官赃滥不法者,亟黜去之,易以智勇之吏,俾督捕时加防禦而已。广州属县,若连山阳山,多交通桂阳,上有郴州诸盗,又多江右商贾,放债害人。激使从乱,此当以计销之,不许久寓,若清远扶罗二山,残寇乃广肇参将之责,宜与兵备道,协力殄荡。行冯拯括洞丁之法,以渐役属,归于广宁,毋令奸民投入,致生祸变。其连从化番禺增城龙门巢穴者,近虽剿平,亦宜备其出没,随宜剪之。东筦顺德沿海之民,肆行劫掠者,多混编农。守巡加意防禦,良有可虞,时常诱掖,保伍乡校可弗举行乎。新宁新会之连恩平阳江泷水者,多立防堡,法亦如之,化以诗书,当渐为乐土矣。顺德香山防海民,兵不宜数易,有司截其工食,利其拜见,则流患可胜言哉。此守巡所宜察也。惠潮程乡之盗,多通赣州。和平大埔之盗,多通汀漳。凡乡夫禦海寇有功者,使之互引勇士,立为寨堡,各建社学,统以乡约,教以礼义,而又训练斥堠,以备山海之虞,工食以时给之。近日博罗令舒愚倏为山贼所戕,然则养兵由食,可无信与。大抵寇由海入者,扼港以制之,而又设法断其樵汲,则入寇无路矣。惟山贼荒忽,往来多有奸民与之。内交潜入邑治,则器械衣服,米肉酒食,应时而备。故巡按御史戴璟议欲择招主旧,时阳江阳春等县,俱有抚猺主簿、巡检,皆用土人。阳春县有招主伍纶经。长乐县有抚猺巡检陈廷爵,侦杀有功。但此辈固未可全托心腹,要在控御有方。故平时则用之,以抚猺。剿捕,则用之为乡导。譬之大黄之药,不可常服。若欲通利,亦非此不可也。议者以既截通山,鱼盐莫入,今虽宁靖,难保终不为患。一经调剿,动费钜万。莫若责令招主,每月定费鱼盐若干,又许伊将漆蜜出山贸易,仍谕招主以身家祸福,免致跳弄作孽。此佥事李香曾以鱼盐之赏得靖。二三年,司兵备者,其审裁可否行之。
禁通猺。访得各处,有等奸徒不务本等营生,专一收买鱼盐,指以通山为名,往来猺山,交结接济,收买楠漆黄腊皮张等物,甚至私买违禁军器盔甲,入山货卖。或引诱猺人越出,藏伏各处河埠,窥伺客商船只来到,撑驾桐槽船只,拦江勾劫财物,杀伤人命。或探听村人富庶,则又与之作眼,却坐地分赃,启衅招尤,无所纪极矣。将德庆等州县,通山贼脚龚贵张马儿等拿问外,但此弊在在有之,通合禁革。今后军民人等,不许指以通山为由,私藏违禁军器等物,交结猺人。私通接济,引惹衅端,为患地方,如违许诸人,首告擒挐,从重间拟典刑,其言固可采也。嗟乎,民无信不立,若博罗令者,可弗鉴哉。
猺盖帝喾时盘瓠之苗裔,而獞亦其种类也。峒獠则岭表山民,深居溪峒,蔓衍殷繁,乘我疏虞,肆其劫掠。缓之则蜂聚,逼之则鸟散。四民失业,有隐忧焉。夫西虏声息,越在沙漠。南蛮荒忽,患在门庭。若来则应敌无策,去则掣兵无律。兵亦终于寇耳。向者丘文庄,欲仿土官之例,以寓建卫之意。韩中丞设为秩调之法,以严要害之防。宪副孔镛,始以恩信招来,约束其众,以听征调。兼丘韩之法而行之。彼享其田园之利而德我。此藉其捍禦之力以安民,实百世之利也。今猺遣子弟就试,斑斓化为青衿。议者欲编猺以为民,不欲存猺以混民,亦化俗之微权乎。抚察旬宣之。臣时使薄敛,以加惠之。佩犊之民,将日见其归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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