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苏心
来源 | 苏心（ID：suxin98498）
南俪知道以女儿夏欢欢的成绩，肯定考不上翰林学校，可又不甘心直升初中，就想让孩子去她之前读过的那所中学，那个学校的排名还不错，她这个想法，和夏君山很快就达成了一致。不过，按着就近入学的政策，夏欢欢是上不了那个中学的，于是，南俪就想把欢欢的名字加到父亲的房产证上，想着这样入学就名正言顺了。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却看到了一场半路夫妻的真实内心。因为这事，牵扯到南建龙现老伴蔡菊英签字的问题，所以必须要和她商量，蔡菊英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就打电话问女儿田雨岚该怎么办？田雨岚告诉她，加欢欢名字可以，不过也要把蔡菊英的名字加上。这下南建龙就不高兴了：那个房子是婚前财产，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凭啥要加你名字？然后巴拉巴拉忽悠了她一顿，借口有人找他，赶紧走了。很多人骂蔡菊英贪婪，抢了人家老公过了这么多年安稳日子不说，现在还打起了房子的主意。可是，抛开蔡菊英“老小三”的标签不说，假如南建龙是正常离婚，蔡菊英只是他再婚的妻子，那么，她为自己打算是不是也不算太过分？有一天南建龙去世了，她的下半生该怎么办？她伺候了南建龙多年，也没有工资，靠什么养老，去哪里容身呢？多年前，我有位姨奶奶，她丈夫去世早，自己拉扯着儿子长大，又给他娶了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新房子，全家五口就挤在一起住。婆媳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容易发生矛盾，老是三天两头吵架。后来，有人给我这位姨奶奶介绍了个丧偶的老头，比她也大不了几岁，自己住一套房子，姨奶奶没有退休金也无所谓，老头的工资足够花，孩子们过得都不错，不用他贴补。老头还是个文化人，看着很有修养，我姨奶奶就搬过去和他搭伙过日子了。前年，老头去世了，他儿子把房子卖了，我姨奶奶无处可去，就又回到了自己儿子媳妇这，好在他们家已经买了一套新房子，老太太可住在老房子里。回到家的她日子很难，儿子买新房还借了好多钱，根本没有钱养她，好在一个慈善机构出头，每月给她提供几百块的生活费，基本生活才算解决了 。儿媳妇一点都不待见她，说自己的孙子孙女不看，去给人家看孩子，现在老了跑回来了，能有她住的地就不错了，少生点事吧！我姨奶奶再婚的时候五十多岁，回来时七十多岁，将近二十年的婚姻关系里，她给老头的儿子看大了两个孙子，老头晚年瘫痪在床，老太太端屎端尿伺候他好几年。而工资卡开始在老头那，生病后他儿子要了去，每月就给老太太一点买菜的钱，房子跟她也没半点关系，老头一咽气，两手空空就给赶了出来。姨奶奶曾经和我念叨过这事，我也找了律师询问，回复说：她和那个老头连个协议都没有，人家儿子说老太太只是保姆，按月给她钱的，他们父亲不在了她当然要回家了，不然还给她养老送终吗？不过，像我姨奶奶这种情况的并不是个例，我身边和网上都经常听说。当年，这位老太太第一任丈夫不幸得了癌症，不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不少债，最终人还是没治过来。那时，她刚四十岁，也没有孩子，就改嫁给了一个渔民。男方有两个儿子，都还未成年，等帮着他把两个儿子抚养成家立业，又带大了两个孙子，她也老了。办完老头的后事，他的两个儿子就把老太太赶了出来，说那个家跟她没关系。可怜老太太辛苦了一辈子，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手里也没几个钱，只好在近七十岁高龄之际，又嫁给了一位有退休金的老爷子，当然，人家是为了找个人过去伺候。不过这次老太太长了心眼，要了十万块钱彩礼，说万一老头走在她前面，自己也有钱养老。
尤其是像这种年龄大了再重组的家庭，两个人大都有自己的儿女，有点钱要么想存着养老，要么想留给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也就是为了搭个伴，这样的结果要么是再次分手，要么就是等一方不在了，另一方回到原来的家。所以，越是半路夫妻越要把钱谈在前面，它是这个不确定的轮回里，最确定可以依靠的东西。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半路夫妻都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也很多。我父亲有位“钓友”（一起钓鱼的朋友），六十来岁时找了个老伴，比他小个五六岁吧，之前是做保姆，儿女都在老家，男人出车祸去世很多年了。有人给他们俩撮合，竟然成功了，这位叔叔经常情不自禁夸妻子好，人善良，疼人，干活麻利，做得一手好菜。几年前，这位叔叔脑出血住院，好在抢救及时，一条命算是保住了，但留下了后遗症，走路不利索。老伴衣不解带地伺候到他出院，尽量不耽误他儿女们工作。出院回到家，饭菜做得更精心了，每天都抽出时间陪他做康复锻炼。每次我去看父亲，几乎都能看到老两口在小区里走路，老头恢复得很不错，除了走得慢些，和之前看上去没多大区别。父亲说，这位叔叔已经和子女们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走在老伴前面，就把自己存款的一半给她，让她回老家养老，不要再为生活奔波。他的子女们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仅同意，还说如果她不愿回老家，他们就给她养老。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对晚老伴，没有猜忌没有私心，坦坦荡荡谈钱，让弱势的一方不用担心老无所依。《小舍得》中的蔡菊英，借着伺候南建龙生病的机会上位，被网友们称为高段位绿茶，但其实南建龙也不是什么善茬，越是遇到和钱有关的事，就越会成为他们的大考。不要以为这只是电视剧而已，现实中的情形只会更狗血。
*作者：苏心，专栏作家。驰骋职场，也热爱文字。关于职场，关于生活，关于婚恋，关于女人，我手写我心。微信公号：苏心（ID：suxin98498）。著有《在坚硬的世界里，修得一颗温柔心》、《时间在左，尘缘在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