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谈|每当夏夜,在豪雨鞭打着芭蕉的时候,我总是睁着眼,像是看见冬夜里的芭蕉精灵

《园地》 陈永锵

《芭蕉精灵》

腊月夜,巡鱼塘归来。我卷缩着身子在田埂上高一步低一步的跳着走,与我同“行”的,是那一柱柱御下了辉煌树冠的芭蕉。在月暗星稀的寒夜,这情境,想必似鬼影憧憧!有人问:你怕鬼么?我答道:我是穷鬼、衰鬼、开心鬼之类,还差点是“牛鬼蛇神”,与鬼是打过交道的,不存在怕的问题。有人说有“芭蕉精”,这倒也是。不过我所认识的芭蕉精并不是一般说得很怕人的那种,而是可亲而可敬的一类。

《乡风浩浩绿如蓝》 陈永锵 

每逢北风无情撕碎了芭蕉的青衣,并使之变得褐黄灰黑的时候,芭蕉便让这褴褛的衣衫紧紧地包裹起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蹂躏的不屈女性,愤慨而无言地挺立在那里,死死护着一条不死的芳心。当春消息暗地里触动了她的“第六感官”时,她便对着阴沉的苍穹,吐出尖锐的新芽,像出鞘的青锋,继而努力伸展,最后变成一面生命的旗帜在原野上招展。这里一面、那里一面、东南西北中,望处尽是芭蕉的战旗猎猎,好一个胜利会师的场面!

南风 》 陈永锵

每当夏夜,在豪雨鞭打着芭蕉的时候,我总是睁着眼,像是看见冬夜里的芭蕉精灵。别去乡村一年如此,五年如此,现在十年过去了,也如此!

1991年12月21日

吾乡风亦绿》 陈永锵

编辑 | 渔公子

文 | 源自《永锵多面观》


更多相关内容,点击蓝字直达:

锵谈丨陈永锵:一切艺术行为,都必须与社会秩序和谐律动

锵谈丨陈永锵:到这里来,我这个画家,却偏不作画
锵谈丨陈永锵:井底蛙又何妨?

(0)

相关推荐

  • 《村景》

    宋·陈与义       黄昏吹角闻呼鬼,清晓持竿看牧鹅.    蚕上楼时桑叶少,水鸣车处稻苗多. 译文     黄昏的时候,听见(有人)吹着号角在呼鬼,清晓时候,看到(有人)持着竹竿在牧鹅,蚕宝宝地作 ...

  • 关于婚与不婚,丁不丁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

    关于婚与不婚,丁不丁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答案. 甘蔗没有两头甜,每一种选择,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结婚的未必比不结婚的好,反之亦然,只是在做出这项选择的时候,应当正视风险,向往好的一面的同时,也做好接 ...

  • 这样的冬夜

    这样的冬夜 这样的冬夜,有点冷! 这样的冬夜,适合静静,适合无所事事地看书,喝茶,虚度时光:适合坐在炉火旁,偎依,执子之手,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这样的冬夜,如果没有炉火,那就用眼神点燃一把:如果 ...

  • 锵谈 | 絮语——“浩风为我翻书,豪雨为我朗诗”

    <榔风>陈永锵 ·台灯为孤独爱好者而诞生 ·酒只能醉来证明 ·浩风为我翻书,豪雨为我朗诗 ·个性来自自觉的砥励 ·爱女人是因为我是男人 ·中庸即是一切都袖手旁观 ·人生中痛苦的莫过于要削足 ...

  • 锵谈 | 絮语——“水以温柔给参差摆平”

    <舞春图>陈永锵 ·岁月顺畅流过我坎坷的河床 ·水以温柔给参差摆平 ·人要"跷尾巴"那首先便得趴下 ·挺直腰板,是为了便于呼吸的畅顺 ·睡前读一段诗,着与美在梦里相遇 ...

  • 锵谈丨陈永锵:多爱何妨

    陈永锵<有喜> 人类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男人和女人的"男女关系"和血缘关系之外,还有什么"人与人"的关系是最为确切的呢?当然没有,除此&qu ...

  • 锵谈 | 絮语——“黑,是五光十色的总和”

    <初晴>陈永锵 ·地球的坠落是因为有了人类的贪婪 ·月亮如果象地球一样穿上衣裳,那太阳不会再爱月亮 ·炭的悲哀在于无法将自己点燃 ·伟大的确立,源于庸人的评说 ·石的刚强,耐不住水的叨唠游 ...

  • 锵谈 | 絮语——“海对一叶小舟说,我无法只爱你”

    <云溪雉语>陈永锵 ·人性中的凶残暴泪,在文明的进化中,演释成了对观赏拳击角斗的雅好逸兴 ·小人对君子说:你大人有大量,所以你没有理由不让我的所有卑鄙充斥你的雅怀 ·小人用卑鄙撑君子的胸怀 ...

  • 锵谈丨好的画家就是“造物主”,要的就是坦荡真诚的自然而然

    - 艺术,无须正确 - --陈永锵 自然美,是说大自然的美,是客观的.但尽管客观,可不是谁都会感觉到的--尤其是大自然中微妙的美,所以有"生活不缺少美,缺的只是发现"之说,我极认同 ...

  • 锵谈丨通过画画,寻找属于我生命的一种诗意

    <只钓青山不钓鱼>陈永锵 什么是花鸟画,它该怎么画--对这类问题,我早已失去求索的兴趣.这并非自命懂了.弄清楚了,而是画画令我忘形的是:通过画我的画,寻找这画画过程中,属于我生命的一种诗意 ...

  • 锵谈 | 陈永锵:我采来了一束血红的山杜鹃,献给我的新娘

    <柱顶红>陈永锵 山花作证 西樵山的杜鹃花辉煌得出了名.也许因此,那满崖的山杜鹃,日渐在"开放"中被爱慕者采撷得差不多了.其实,我也采过,是我结婚的那天. 我的婚礼简而 ...

  • 锵谈 | “望处尽是芭蕉的战旗猎猎,好一个胜利会师的场面!”

    <美人蕉>陈永锵 芭蕉精灵 腊月夜,巡鱼塘归来.我卷缩着身子在田埂上高一步低一步的跳着走,与我同"行"的,是那一柱柱御下了辉煌树冠的芭蕉.在月暗星稀的寒夜,这情境,想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