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团圆饺子/王泽
饺子还有个原名,叫作“娇耳”。单就字面而言,无论形意,都是极美的。相传饺子为医圣张仲景首先发明,距今已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饺子是北方人喜闻乐见的面食和年节食品。“大寒小寒,回家过年”都要吃饺子。在我们家,更是如此。
每次远行前,妈妈总要张罗全家在一起包饺子。剁馅、拌馅、擀皮儿、包制、下锅煮……看到大家如此繁复、忙碌,我总是略带不耐烦地说,“妈,别麻烦了,简单吃点就好,在外面也不短吃。”妈妈总是说,“你别管,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规矩!”我知道,吃了这碗饺子,老妈总是盼着下次团圆;而每次团圆,她都希望长久。工作关系,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像那首歌唱得,“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有多少不舍,妈妈嘴上不说,每次都把心思包在了饺子里,一个褶儿一个褶儿细细地捏。
于是就盼了春节放长假,好好陪老妈包顿饺子。
很多人都知道,“舒服不过倒着,好吃不过饺子”;足见饺子确实是美食,让人垂涎。不过于我而言,更愿意大年三十,享受包饺子的过程。
记得上学那会儿,最喜欢干的活儿就是剁馅儿。一则这活没啥技术含量,再则就是可以速战速决,干完后可以出去玩儿。站在案板前,右手持了刀,左手按肉,先是细细切丁,然后就是狂剁。每次剁时,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喊,“再把十斤精肉,细细切了臊子来”,这样想着不觉窃笑,抬头偷看对面,深恐一个闪失,有个提辖一包臊子肉劈头打来,手下刀挥得愈发勤谨卖力。那时节十斤肉简直太奢侈了,能有一二斤就不错,所以剁完肉馅儿一定要再剁两三棵白菜。白菜总比肉馅儿好剁,手起刀落,菜屑四溅,无比快意。那时最不爱干的活儿是切葱花,每次都搞得眼泪汪汪的。
馅儿剁好了,妈妈的面也就和好了。好大一团面呀!记得妈妈舀面时总是念念有词,“天一升,地一升,人一升”,除夕饺子是要上供敬神的,所以和面时就讲究天地人和。
和好面要醒一会儿,这当口妈妈开始拌馅儿。先是咵嚓一大把盐丟进去;然后是哧啦一声蚝热的油浇上,馅儿上面瞬时腾起一股浓浓的香味;那会儿还没有十三香,一般自己“炉”了花椒,细细擀成面放进去;最后妈妈会取出一小瓶宝贝香油,平时是不舍得吃的,这会儿也慷慨地“咕咚咕咚”倒上二两。那一搅拌啊,真香。
一切准备停当,就可以开始了。老实说,我之所以不爱包饺子,还有一个原因。小孩子家嘛,嘴碎,总爱东刨西问。平时是无妨的,除夕就不行了。这天说话都是要博口彩的,你不会说呢也就算了,至少也别犯忌。偏偏我那时就会讨嫌。比如饺子没捏好,我就说“唉呀,这个饺子露馅儿了”;这时就要给妈妈呸一下,还要罚自己也呸一下。大年关的,好好的日子,怎么能过得“露馅儿”呢。甚至于诸如“完呀、光呀、了呀”等等词语都在被呸之列。一顿饺子包下来,一个顽皮孩子能呸得口干舌燥的。
那时我擀的皮儿大小不一,厚薄不均,连累得饺子也不规矩。所以结婚后这擀皮儿的活儿就落到媳妇儿身上。她手巧而且麻利,擀出的皮儿个个勻净,周边薄中间略厚,像圆圆的叶子“嗖嗖嗖”从擀面杖下飞出去,一个人供三个人还很轻松。
今年又到了年三十,一家人又围坐在一起包饺子。笨手笨脚的儿子捏的饺子馅儿放少了,像个“瘪三儿”,逗得一家人笑;老妈捏的依旧大大咧咧,还是仰巴饺子,样子虽憨却是馅大皮薄,个顶个的实惠;最是老爸捏得精致,个个像金元宝,有形有意;我捏得还是一如既往不敢恭维,一边捏一边自我宽慰,能满足食用功能就行了,形式嘛,退求共次了。媳妇儿的饺子皮还是照样轻盈,在案板上飞。一家人有说有笑,干活儿也快,一会儿功夫就摆满了一篦连儿。那么多饺子首尾呼应,排成一个个同心圆,摆在一个平面上,非但不觉得嘈杂、拥挤,还透着宁静和谐,有种不可言说的美感。老妈照例会把一枚红枣包进一个饺子里,谁幸运吃到能讨一年的彩头。她从不使用硬币,一则觉得不卫生,一则怕咯坏人牙齿。小酸枣儿,滴溜溜的圆,酸酸甜甜又一年。
成篦连儿的饺子用金箔纸覆了,上面撒些硬币,放进厨房。就等大年初一早上,烧开一锅滚沸的水,把饺子放进去。“前面来了一群鹅,扑通扑通跳下河,等到潮水涨三次,一股脑儿赶上坡”,赶上坡,端上桌,燃起鞭炮,吃饺子喽。
作 者 简 介
江渔,原名王泽,河北省雄安人,70后,诗文散见报刊网络。
重要通知:根据广大作者的要求,【“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延长一个月,至农历的正月二十(即2018年3月7日)截稿;统计期为10天,至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龙抬头3月18日)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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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参菩提·“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