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趣事
儿时趣事
文/包建福
摸秋
小时候家里很穷,生产队分点粮食早早就吃完了,每每挨冻受饿。但那时我们精神十足,像动物一样本能地在地球上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夏至我们逮鸡溜(知了),打甜杆(有些玉米不结果实,杆是甜的,类似甘蔗),伙伴们一起夜里出去“摸秋”。所谓摸秋,就是到田里偷生产队的东西。我们趴在沟边等看青老头的鼾声响起时,学电影里的侦察兵匍匐前进,到西瓜地偷瓜,连老头床下的那个最大的西瓜都被我摸来了。
可以“摸”的有花生、山芋、毛豆、香瓜、蔬菜……生吃,煮吃,烤吃,美美地饱餐一顿“夜饭”,一直闹到公鸡叫了才回家,那感觉太爽了。直到现在我都很想重温那‘吃夜饭’的感觉,每次回老家都会和儿时的伙伴聚聚,总想提出夜里再搞点毛豆啥的烀烀,看看他们满脸皱纹,早已不是少年时的‘闰土’哥了,我也只有把这种感觉深深地保留在我记忆的收藏夹里。
叉鱼
我向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不喜欢等人、钓鱼之类的事情。小时候也钓过两次鱼,都因为鱼疑心重重地迟迟不肯咬钩,就气得把鱼竿折了(所谓鱼竿也就是一根小竹竿),于是办了把鱼叉。烈日炎炎的夏天,人家都在睡午觉的时候,我拿着鱼叉沿着汪边、河边到处转。乌鱼是一种食肉型动物,饿极了会涨着胆子到水边来逮一些小青蛙和昆虫之类的吃,这时它对禁止不动的东西视而不见,我慢慢地靠近(有时不好靠近就用飞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过去。如果叉到了,自然就能和家人美餐一顿;如果没叉到,也要跟他们多次分享我的懊悔,夸张跑掉的鱼是多么多么的大。
到了中秋节前后,各种鱼都长肥了,很容易叉到,于是改成晚上叉鱼。拿着手电筒,一人照,一人执叉,有时一人 ,一手照一手执叉。鱼对光线是不敏感的。只要眼疾手快,每天都有鱼吃。有时逮的多了就在上面撒一些盐,留着招待客人。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包大光到圩里鱼塘去叉鱼,那是包圩九队生产队的鱼塘,因为水深,十几年都没清过塘,有人曾经看到过有特大的鱼。当时夜深人静,鱼塘四周都长着茂密的芦苇,使这个古老而神秘的鱼塘更加阴森可怕。当我们照到南边一个平常人们用于洗菜的码头时,我看到水的深处有个像树段子一样的东西缓缓移动着,说时迟那时快,我奋不顾身一叉、连人带叉都下去了。包大光还没反应过来,在岸上哈哈大笑。我感觉到叉柄在剧烈地晃动,我用力按住叉柄潜入水底,手顺着叉柄向下摸,知道是条大鱼,大鱼在水里劲很大,我就将手伸进它的腮和嘴里,大鱼妥协了,连叉带鱼一起提到岸上,往地上一放。这时天上下起了大雨,鱼还发出像小猪一样的喊叫声。我们当时不知道鱼大了会发出叫声,加上天上莫名其妙的突然下起了大雨,以为这是神鱼,都被吓得不行了,想放回水里,看看叉还插在鱼肚里。最后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把神鱼抬了回来。是一条青混子,称称将近二十斤。第二天拿到渔沟街去卖,竟然没人买得起,于是就拿回来煮了,尽饱吃。吃了“神鱼”之后,好长时间都害怕会有什么灾难降临。
包建福,1964年3月出生,淮阴区包圩村人,现在淮安市清江浦区大治路25号从事手机、手表维修工作。电话:13094940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