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树强丨村殁(散文)
老倔头的寿材被阿七一伙人缓缓放入墓坑中,尧村的最后一位坚守者将与他的土地融为一体,从此以后尧村再也没有村组居民了。
这一天是2058年阴历刚刚进入冬月,离大年节还有一个多月,老倔头愣是没有熬过这个年,孤零零去了。
从三四十年前开始,尧村的人口急剧下降。年轻人大多数都考学后外出工作,没有考上理想学校的也都出去务工了;家里老人绝大部分都随着子女外迁,过着候鸟般的日子。留下了的村民也都是割舍不了对土地的感情,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劳作着。
土地撂荒逐渐增多,镇上成立的合作社就把村里撂荒的土地全部承包起来经营,实施机械化作业,极大的提高了土地回报率。家家户户的土地全部都交给合作社打理后,由于经营得当,每年的收入相当可观,年终合作社根据土地亩数把分红利润分配到家家户户的专用账户上,杜绝了代收代付的环节,保证资金安全,使农民直接收益。消除了面对面付款,提高了工作效率,解决了村民往返对账之苦。
国家惠农政策完善提高,极大的提高了原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苦大众切身利益,群众积极配合政府改善生产生活结构。最终导致农村包围城市,出现城镇化趋势明显增强,十八亿亩土地产生出来的产物更加丰富多彩,人口下降趋势明显,并保持稳定状态,非常适合人们按需分配,全社会出现和谐稳定状态。农民快速地奔往城市安家落户,成为新时代大都市的新主人。逐渐淡忘了远去的黄土高原,新一代子孙脱离了对土地的依赖,出现了更多的新式的人群,他们白天在合作社工作,晚间休息的时候会返回到城市的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远去的村庄不再是心中的牵挂,安在某个城市中的安乐窝才是自己最后的领地。
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变迁,老倔头经历了从年轻到衰老的过程中村子的变迁。儿时的玩伴远走他乡安居乐业,他孤寡一身坚守着一生的土地,迎来送往四季更替和时光流逝,目睹了左邻右舍相继老去,化成尘土,永久居住在这方黄土上。因为剩余村民太少了,无力按照旧风俗将他们安葬,阿七才找来一帮子眷恋土地的人来做渡桥人,让每一位跟他们一样的人叶落归根,融入大地的一切。
尧村没了,但从尧村走出去点游子们,正是在这片厚土上汲取了营养和力量,才远走高飞,在各个不同城市,都留下他们勤劳建设的身影,改造身处的环境而奉献自己的人生,辛苦工作之余,偶尔闲下来,或不经意才会想起尧村的亲切和苍凉。(本故事涉及村名、人名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简介:狄树强,男,70后,河南省灵宝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作品入选《2017年中国行走散文作家二十强》。喜爱文学,爱好旅游。五年的军旅生涯使我成长起来,而文学将陪伴我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