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全是惊喜」的直播背后，《明日方舟》正在构建新的护城河
模式可以复制，作品不能。文/依光流前天晚上，《明日方舟》为新活动“2020感谢庆典”举办了一场直播，在这个不算特殊的节点，鹰角却拿出了大量的干货和新动作。
游戏内第八章决战章节的推出、新干员的实装、个人剧情关卡的企划、育碧R6联动的细节，以及游戏外线下音乐会的企划、服装品牌的企划、铁三角等品牌的联动，还有各种周边的发售，直接把玩家的热情推向高潮，有弹幕甚至感叹：“能不能一周直播一次？”
最有意思的是，在官宣内容按照流程走完之后，直播间又播放了一则彩蛋，这是《明日方舟》上线以来第一次站在整个泰拉世界的格局，去讲述游戏的背景。彩蛋的出现，让这场直播的人气，在最后黑屏的时候飙到了当晚最高的640多万。
按理来说，面对上线一年多的游戏，玩家的新鲜劲早该过去了，可《明日方舟》总是能因为某些契机，反复让玩家认识到对它的喜爱。一位朋友看完直播，忍不住找我分享直播内容，感叹：“原本是冲着直播福利去的，结果全是惊喜。”
我开始好奇，《明日方舟》的厨力是怎么积累起来的？玩家的厨力到底有多强？按照常规的产品观察视角，可能很难察觉它的厨力，我们不妨来看一些数据。《明日方舟》在B站的投稿不算多，其中的视频算上这次感谢庆典，也只有72个，但它们的总播放量超过了9600万次，平均每个视频的播放量是133.8万。更有代表性的是点赞比，这款游戏发布的515个相簿动态一共收获了1578万的点赞，均赞3万以上。对比一下你就能发现，上面这两个数据，都是远超同类游戏的。此外，《明日方舟》在B站的单动态可以轻松飙到上万条评论，只要是自家新内容的动态，基本少不了2000条。在微博，这些数据同样高得可怕。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爆炸的数据是在游戏上线1年半内实现的，而且从今年2月以来，它的B站相片点赞数持续走高，现在已经不会低于1万，而且单张相片观看量在前不久刚刷新到800万的记录。
了解过内容领域的人多少能理解，视频播放量的均值，呈现的是玩家对游戏宣发内容的平均关注程度；点赞均值，代表的是玩家对方舟每个动作的认可度；而评论的多少、量级的下限能反映出玩家的粘性和参与发声的意愿。不过，最让我感受到《明日方舟》厨力的，是一些核心玩家对待这款游戏的态度。我身边的一位开服玩家，不看别人的作业，刻意限制角色的练度，为的就是能在游戏出新内容的时候，获得挑战难度的快感。更有意思的是，他几乎把这款游戏的每个大型新活动、新玩法，都当做一个完整的主机游戏DLC在体验，有时他甚至会连肝几十个小时，用总时长和Gameplay来评价这些新内容的趣味性。这是我未曾在国产网络手游身上见到过的待遇。
其实回过头看，二次元市场的新老产品已经很多了。有的游戏吸量能力强，但用户沉淀不理想，反映到数据上，视频播放均值、动态点赞的均值都会偏低，评论互动量的下限也不高；有的游戏喜欢推送很多内容，但真正玩家关心的只有个别内容，其他的很难被记住。在这个盘子里，现在的《明日方舟》还是像刚问世时那样特殊：市场上基本找不出第二款厨力这么强的国产手游了。如果说它当时的成功靠了时机，那么现在的《明日方舟》靠的是什么？同样是做IP，《明日方舟》为什么特殊？如果去复盘《明日方舟》在过去一年半里做了什么，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得到“在做IP延展”的答案，事实上也没错，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用IP运作策略来完全归类。不过问题在于，找一个独特性也很强、人气很高的新作，用同样的资源和同样的方法论，就能做到《明日方舟》这样的厨力吗？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我越发觉得，玩家之所以能长期追随《明日方舟》，可能是这款游戏踩中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点：价值观和情感的共鸣。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价值观的互相认同，会让人和人自然而然地聚到一起，换句话说不需要强行导量；而情感不同于情绪，是可以被深刻沉淀下来的东西，只要作品的主轴不变，玩家永远会自发地认可和选择作品，就像爱好者一遍又一遍刷自己喜欢的动漫那样。
《明日方舟》打动很多人的起点，是它最早的PV。配乐选用了Starset乐队的《monster》，曲中受困于囚笼中的怪物意象，就像是当代年轻人渴望发声、寻求抗争的一种写照，配合游戏的世界观设定和美术风格，几乎构成了一个对年轻人当代精神状况的完整映射。
解读这款游戏的角度有很多，或许鹰角也是无意而为之的。可在当时，市面上的主流产品追求的是浅层诉求、脸谱化的设定、套路化的流程和数据化的游戏行为，鲜有产品愿意去抓住人的情感共鸣，恰恰是这一点让很多人愿意去关注《明日方舟》的内在。
而“表达作品”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贯彻到了现在。作品里的故事是需要有始有终的，这次更新的第八章，在内容上讲述的是酝酿已久的终局之战，这或许就是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但作品的内核是不会完结的，《明日方舟》的做法是聚焦到角色身上，通过游戏的时代背景和各种细节，把他们塑造成鲜活的人物。
要让来自不同画师的立绘，在游戏里变得鲜活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明日方舟》的角色原画，被玩家调侃成圈内最难画的一类。原因是每次官方都在角色身上埋下大量的细节和彩蛋，在玩家看来，画师如果没有一些冷知识储备，甚至是跨领域的专业知识储备，可能都画不了这些小细节。
“每一点细节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真实，那些干员都是鲜活饱满的存在。”正如玩家所言：“单单是知道游戏里放了这么多细节，就能带来无上的愉悦。”当游戏在认真讲故事，认真塑造角色的时候，玩家自然也就被其中包含的情节和用心打动了。
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明日方舟》并不只是在游戏里靠讲故事来维系玩家的情感。海猫在纪录片中提到这样一个观点：“完整、统一的沉浸感体验离不开画面、文字、玩法和音乐，而其中，音乐的节奏感和其中蕴含的情绪，往往能够直观地表达出其他几项没办法直接表达或描述的东西。”
从视觉的观感来看，《明日方舟》的性冷淡风格对应的是更严肃的观看心境，但从内核来看，这款游戏代表了一种希望冲破束缚表达自我的强烈意愿，藏着一种奔腾的情感。所以这款游戏的配乐，总是在流行、摇滚、金属这些元素的主基调上，糅合多种不同的元素，比如管弦、爵士、民族等。最近推出的一曲昭和风的《秋绪》，直接唱出了画风完全不同的安洁莉娜和可颂，也把不少玩家唱回了那个年代。有意思的是，《明日方舟》与很多音乐人、乐队合作了很多曲目，但这些合作基本都不以“流量”为出发点，而是把小众、独特的特色，与多元的音乐元素糅合起来，去保持一种独特的“舟味”。而作为听众，大家要做的事情也没变：欣赏一些或许不热门，但精致、有品位的优秀内容。
类似的触动，在《明日方舟》音乐内容的评论中比比皆是在这次感谢庆典，鹰角还进一步扩大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不仅计划推出实体音乐专辑，联动铁三角等音乐外设品牌，还打算做一场主题线下音乐会，按照海猫的说法，这场音乐会也会用《明日方舟》的方式去举办。现在，游戏里的塞壬唱片公司早已被具象到了现实当中，成为独树一帜的品牌，因为音乐玩得如此到位，鹰角在玩家口中也成了“音角”。
你会发现在这个生态里，《明日方舟》在游戏内保持主轴不变，在游戏外用最适合烘托情感的音乐做载体，不断地、反复地向玩家传递同一种世界观主题下的信息。但它并没有无脑地洗玩家的时间和精力，反而是把这些内部的、外部的内容，都当做一个个作品去对待，引导玩家对作品产生共鸣。二次元用户是重感情的群体，在不断的情感共鸣下，《明日方舟》的独特性只会在玩家心中越来越明显，而这也就是厨力的来源了。沉淀下来的是更高的竞争壁垒说到底，游戏做大了总要向着IP走，做IP的大方向殊途同归，不过真要算下来，各家的细节差异的确巨大。有的IP抢占的是用户的选项，在同级别的领域，没有比它更好的选项，用户没去处自然会选它；有的IP走笼罩路线，不论用户走到哪儿，它都能覆盖到用户，换不同的姿势促进用户的选择；还有《明日方舟》这样主打情感共鸣的一类，想方设法打动玩家，让玩家哪怕见过了大风大浪，最后还是会发自内心喜欢这款游戏。显然，《明日方舟》走的是最难的一条路，它需要太多对内容的掌控力，很多环节无法依靠单纯的市场资源来填补。但这种逻辑，对这款游戏来说也是最合适的，《明日方舟》的核心诉求之一是作品的表达，好的作品要让人认可，离不开价值观的传递。
作品厨力的沉淀，恰好是《明日方舟》吸引到一批同价值观人群的征兆。你能看到《明日方舟》玩家强大的自律能力，哪怕遇到了矛盾，也会有大量的人站出来，用理性和包容的态度，去化解矛盾，继续成长。这对IP而言，是来之不易的内驱力。当内耗降低，不论是玩家还是游戏，都能走得更快、更稳。或许，现在的《明日方舟》，才算是站在了抬高自身竞争壁垒的起跑线上。